舒逸閉上了眼睛,他全身沒有一點的力氣,只能閉上了眼睛,他的心裡在滴血,他怎麼也不會想到,有一天自己會死在沈冤的手上。
沈冤手起刀落,可就在匕首距離舒逸胸口不到兩公分的地方竟然脫手飛向一邊插進了牆裡,沈冤心裡一驚,就連小娟也嚇了一跳,舒逸聽到動靜也睜開了眼睛,他原本以爲自己死定了,沒想到去發生了這樣的變故。
“有出息啊,對自己曾經的兄弟都下得了手!”一個聲音從陽臺邊傳來,接着冒出一個人影,慢慢從陽臺走進了屋裡。舒逸的臉上露出驚喜:“師父!”沈冤的臉色慘白,他怎麼也沒想到打飛自己匕首的人竟然是他和舒逸共同的師父——華威!
華威緩緩地走到了舒逸的身邊:“你沒事吧?”舒逸連忙點頭:“師父,你,你什麼時候來的?”華威淡淡地說道:“我比你們早來了一會,沒想到竟然看到這樣的一出好戲!”他扭頭望着沈冤:“你讓我很失望,真的很失望!”
小娟此刻已經知道來的人是誰了,華威的名頭她從沈冤那兒早就有所耳聞,她說道:“是朱毅把你請來的吧,看來他無論是對沈冤還是舒逸根本就不信任!”
華威笑了,他搖了搖頭:“你還真是錯了,是我自己來的,原本我只是路過,想來看看自己的好徒弟,沒想到,原來我的好徒弟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爲了一個女人,就連自己的兄弟都要殺!沈冤啊,看來這幾年你還真的長進了,長進了啊!”
小娟一把抓住了沈冤的手:“殺了他們,把他們都殺了!”沈冤的臉色鐵青,他哪裡有勇氣和華威動手,再說了,就算他真有這膽子,有這心思,可他卻沒有信心,在他的心裡,不,可以說在他們這幫人的心裡,包括舒逸,華威就象是座高山,只能景仰!
沈冤動了,可是他並不是向華威出手,而是抓起了小娟衝到門邊:“走,你快走,我攔住他們!”華妻身形一動,向着沈冤就撲去,沈冤聽得風聲,反手一掌就向華威打來,華威怒哼一聲:“沈冤,還要執迷不悟麼?”華威伸手扣住了沈冤的手腕,而此刻沈冤用力把小娟推到了門邊,小娟也不含糊,根本就不管不顧沈冤了,打開門出去後又用力關上了門,跑了!
華威想追,可是沈冤卻纏住了他,而舒逸因爲中了迷藥渾身還是軟弱無力。
沈冤雖然不敢真正和華威動手,可是他卻把華威給纏住了,華威怒斥道:“沈冤,你再不讓開我一掌劈了你!”沈冤悽苦地一笑:“師父,對不起,我不能讓您傷害她,就算我求你了,放她一馬吧!”
華威果真一掌劈向了沈冤的頸部,舒逸驚叫:“師父,不要啊!”他知道華威這一掌下去,沈冤就算是不死,也可能殘了,雖然沈冤剛纔差點殺了他,可是他的心裡卻仍舊擔心沈冤的安危。沈冤沒有躲閃,也沒有避讓,那樣子是想生受華威這一掌,華威突然撤了掌力,擡腿就是一腳踢在了沈冤的小腹,只是力量並不大。
“你真想找死?”華威望着嘴角滲出鮮血的沈冤,喝道。沈冤苦澀地笑了笑:“我還真希望能夠被師父一掌給打死,那樣,或許能夠減輕我的罪孽!”華威沒有再追小娟,一來現在再追也不一定能夠追得上,二來一旦自己還要再繼續追的話,沈冤說不定還要糾纏,那樣一來二去,自己還是追不上,再說了,把舒逸留在這兒他也放心不下,畢竟現在的沈冤已經不是以前的沈冤了。
華威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你們把舒逸怎麼樣了?”沈冤輕聲回答道:“就是一點麻藥,全身無力,過一會就好了!”華威這才放下心來,掏出電話給朱毅打了過去,他把這兒發生的一切都說了一遍,朱毅聽了也是一驚,他沒想到,自己讓舒逸來看着沈冤,差點要了舒逸的小命。
華威只是說了事情的大概,而舒逸和小娟、沈冤他們的談話內容他卻來不及細說,掛了電話朱毅他們就急忙向沈冤家趕去,同時朱毅也把小娟在沈冤家出現的事情告訴了莫白,現在是他在負責抓捕小娟,讓他想辦法搜查小娟的下落,爭取能夠抓住她!
去沈冤家的路上,鄧琨無奈地說道:“你說這一晚上怎麼就出了這麼多的事情,對了,華威那老頭怎麼就到滬市來了?是你搬來的救兵?”朱毅慚愧地搖了搖頭:“不是,他是碰巧撞上的,如果不是他,舒逸就完了,唉,我還是大意了,我沒想到沈冤會真有害他的心思,你說說,他和舒逸是什麼關係,怎麼說下得了手呢?”
鄧琨苦笑了一下:“他被感情矇蔽了雙眼,在感情中盪漾着的人,是很難用理智去衡量的,不過說老實話,我還真想不到,小娟竟然就是鐵蘭,鐵蘭啊鐵蘭,那可是我們很多年的朋友,真讓人震驚。”
朱毅點了點頭:“華威說鐵蘭和舒逸說了很多,所以他們最後纔想要殺了舒逸滅口,一會見到舒逸,我們就知道了!”朱毅的神情也有些沮喪,雖然之前他也曾經想過,鐵蘭會有問題,但他只是覺得會有人利用鐵蘭的身份來欺騙自己,可他還真沒想過鐵蘭自己會是這樣,甚至在見到那具鐵蘭的屍體的時候,他會覺得那並不是真正的鐵蘭。
此刻從華威的嘴裡證實了鐵蘭真的變了,內心裡朱毅還是有些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他點了支菸,長長地嘆了口氣。鄧琨也說道:“還不知道小周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會是什麼樣子!”朱毅楞了一下,是啊,小娟和周憫農之間也是有故事的,雖然那故事很是朦朧,或者對小娟來說只是一種手段,只是在做戲,可是對於周憫農來說卻不然,希望他能夠正視,能夠坦然地面對吧!
“現在我終於想明白了一個問題,爲什麼在和我們的接觸中,小娟與鐵蘭並沒有任何的交集!那是他們都在故意地把它掩蓋了!”鄧琨又輕聲說道。可他的話才說完,朱毅象是觸電般地坐直了身子:“不,其實小娟和鐵蘭之間是有交集的,只是被我忽略了!”
鄧琨“哦”了一聲,朱毅苦笑着說道:“鐵蘭約見周憫農的地方,小娟約見我的地方,都是鐵蘭的咖啡廳,鐵蘭的那家咖啡廳開業的時候我們曾經去過,開張的時候她很低調的,她告訴我們,除了我們幾個關係很鐵的朋友以外,沒有人知道她是咖啡廳的老闆,而營業執照上的所有人也不是她的名字!而小娟在約見我的時候特別選擇了那兒,她還主動說,那是鐵蘭的咖啡廳,之所以選擇那兒是爲了讓我們知道她的誠意!”
鄧琨皺起了眉頭:“以小娟的能耐,她要查出鐵蘭是咖啡廳的主人應該不算難事,再說了,鐵蘭約見周憫農在前,她約見你在後,又或者是小周告訴她的呢?”
朱毅搖了搖頭:“我打賭小周不會向她提及咖啡廳是鐵蘭的,那時候小周和所謂的小娟,他們的關注點在鐵蘭和小周的談話上,細枝末節的小事小周是顧不上說的,這一點你打個電話問問小周就知道了!”
鄧琨還真給莫白打了電話,結果和朱毅說的一樣,他很肯定自己沒有把這事情告訴小娟。鄧琨掛了電話還是堅持說道:“就算小周沒說,我覺得以小娟的手段,要查出鐵蘭有家咖啡廳也不是什麼難事。”
朱毅淡淡地笑了笑:“就算你說的這種可能性存在,她爲什麼就能夠肯定那咖啡廳我們就知道是鐵蘭的?既然鐵蘭想要低調,或者她也不會告訴我們,小娟那樣說,明顯就是肯定地認爲我們早就知道咖啡廳是鐵蘭的,她的這份自信從哪來的?除非她就是鐵蘭!”
朱毅說完擺了擺手:“現在想明白已經晚了,只能做個事後的諸葛亮!”鄧琨說道:“想想真讓人痛心!”朱毅苦笑了一下:“人是會變的,或許當初鐵蘭不選擇這個行業,她也不會成今天這樣。”
鄧琨想到了一個問題:“我覺得鐵蘭一定不會是組織的首腦,那麼組織的首腦會是誰呢?”朱毅也不知道:“或許他們和舒逸說了吧,一會見到舒逸就知道了,再說了,就算是他們沒有告訴舒逸,不是還有沈冤在嗎?沈冤應該是知情的人。”
提起沈冤,鄧琨又來了感嘆:“你說,既然沈冤已經成了這個樣子,在粵州的時候他爲什麼要救我?”朱毅搖下車窗,把菸頭彈出窗外:“或許那個時候他還不能暴露吧,再說了,你們查到的大都和小娟也就是鐵蘭沒有太大的關係,就算是有關係,今晚鐵蘭的死也讓小娟能夠置身事外了,如果不是因爲舒逸的出現,小娟和沈冤或許真就逃脫了!”
“哼,他們逃得了麼?我們不是早就懷疑上小娟了嗎?”鄧琨不忿地說道。
“我們只是懷疑她出賣那個組織的動機,如果她只是想拿着一筆錢,遠走高飛,那麼我想我們不會爲難她的,畢竟她對我們的幫助也不少,加上之前我們也相信了她就是孔馨,爲了查案,她弄成現在這樣,提出一些小要求我們會不滿足嗎?而等我們真正的懷疑到她,她早就在國外逍遙了!其實整個局中,小娟的角色是最靈活的,進可攻,退可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