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啦,討厭!”小惠輕聲說道。鎮南方卻死拉着不放手:“我就不放,我怕一放手你又不大了。”
廣叔看到兩個孩子的樣子,苦笑着搖了搖頭:“好了,你們一定有很多話要說,我就不管你們了,我走了。小子,記住我的話,不然我真會對你不客氣!”鎮南方高興地回答道:“嗯,我記下了!對了,老舒可能馬上就回來了,你不等他了嗎?”廣叔翻了個白眼:“我等他做什麼?你們的那些破事我才懶得摻和!”
廣叔走了,鎮南方拉着小惠坐下,他確實有很多話要問小惠,可突然想到還沒有給舒逸回電話,他忙對小惠說道:“你等等,我給老舒打個電話。”
舒逸見鎮南方的電話打了進來,他長長地鬆了口氣:“喂,南方,怎麼打你的電話不接呢?”鎮南方纔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給說了一遍,舒逸這才放心下來,總算是有驚無險。他聽說是廣叔救了鎮南方,興奮地問道:“廣叔他人現在還在嗎?讓他接電話。”
鎮南方悻悻地說道:“早走了,不過還有一件喜事要告訴你!”舒逸說道:“你不用說了,一定是小惠回來了!”鎮南方驚訝地問道:“咦?你是怎麼知道的?”舒逸說道:“廣叔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在林城現身的,既然他能夠及時地救你,說明他一直都在關注着你,他可是個什麼事都懶得管的主,能夠讓他這樣盡心保護你安全的人,除了小惠還會有誰?”
鎮南方狐疑地說道:“我說老舒,不會你們全都知道小惠沒事,是跟廣叔在一起,合着就瞞我一個人吧?”舒逸苦笑道:“我還真是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原因你自己問小惠吧!對了,唐銳他們還沒到嗎?”鎮南方正要說話,門被推開了,是唐銳和吳良領着覃燕來了。
鎮南方對着電話說道:“他們剛到,你那邊怎麼樣,人救出來了嗎?”舒逸說道:“嗯,救出來了,我大概還有一刻鐘的樣子就能到,對了,再去開兩個房間。”鎮南方應了一聲然後掛了電話。
唐銳和吳良沒見過小惠,見鎮南方在打電話,也不好意思開口問,只是和小惠笑笑,算是打招呼,等鎮南方打完電話,高興地對唐銳他們說道:“唐哥,吳哥,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小惠!”唐銳驚訝地說道:“啊?你就是小惠啊!南方爲了找你都快發瘋了!”吳良也說道:“是啊,你沒見那天他趕到車禍現場的時候,一雙眼睛急得通紅,一副要殺人的樣子。”
“是嗎?”小惠紅着臉不好意思是反問道。
“當然了。對了,那天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突然失蹤了?”唐銳好奇地問道。
小惠笑了:“我看啊,還是一會等舒大哥回來再說吧,不然一人問一遍,我可就當真煩死了。”大家都笑了,唐銳問道:“舒處什麼時候到?”鎮南方說道:“大概還有十幾分鍾吧,吳哥,麻煩你一件事。”吳良說道:“說吧!”鎮南方說:“再幫我在這這層開兩間房。”吳良應了一聲,然後出去了。
小惠瞪了鎮南方一眼:“你爲什麼不自己去?纔多長時間沒見,就學會支使人了。”鎮南方委屈地說道:“我哪是支使人啊?還不是怕我一不留神你又不見了。”這話說得唐銳也笑了,甚至包括被唐銳他們帶回來的覃燕也跟着笑了,覃燕原本忐忑的心情也因爲這裡的氣氛而放鬆下來。
這時門又被推開了,是歐陽若雪。她看到屋裡一大羣人,楞了一下。
鎮南方忙站起來問道:“歐陽姐姐,有事嗎?”歐陽若雪點了點頭:“楊潔說想去認領父親的遺體,就地火化,安葬,你看這個事情……”歐陽若雪的話還沒說完,鎮南方就回答道:“歐陽姐姐,這件事情我暫時不能夠給你任何的答覆,要等老舒回來。”
歐陽若雪面露難色:“我也這樣說,可她說父親已經死於非命,又是客死他鄉,她希望能夠儘早地入土爲安。要不這樣,你和她談談吧,好好勸勸她。”鎮南方想了想說道:“等一會吧,老舒估計馬上就要回來了。”
小惠打了一下他的手臂:“你快去看看吧,好好安慰一下她。”鎮南方說道:“好吧,我先過去一趟。”他站起來後望着小惠:“你可別再跑了!”小慧又讓他的一句話說得臉紅,她輕輕地說道:“放心吧,我再也不會走了。”
鎮南方進了隔壁的房間,跟在後面的歐陽若雪輕輕地關上了門。
楊潔就這樣坐在沙發上,情緒很是低落,臉上木無表情,就連目光都顯得呆滯。
她聽到關門的聲音,激動地問道:“歐陽,他們答應了嗎?”扭頭看到鎮南方的時候,她楞了一下,然後好容易擠出了一個微笑:“南方,你來了?”鎮南方點了點頭,輕輕叫了一聲:“楊姐!”楊潔招招手:“到姐身邊來。”
鎮南方坐到了楊潔的身邊,楊潔握着他的手,他想掙扎,但又想到楊潔現在的情況,便沒有動,任由楊潔握着。他說道:“姐,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你也不必太過悲傷,逝者已矣,我們活着的人,生活還得繼續。振作起來吧,恆藝還需要你呢。”
楊潔嘆了口氣,淡淡地說道:“我現在想開了,什麼都不重要,如果爸爸能夠活着,就是放棄所有,一窮二白我也願意。”鎮南方點了點頭:“我明白,可你必須面對現實,勇於承擔你自己肩負的責任。”楊潔說道:“姐知道,等處理完我爸爸的後事,我會馬上趕回到穗州去的,放心吧。”
“對了,我的意思歐陽已經都給你們說了吧,我決定領回爸爸的遺體,就把他安葬在黔州,他生前曾經說過,黔州是個美麗的地方,等他退休了一定要在這裡休閒,養老,安度晚年。”鎮南方說道:“嗯,歐陽已經告訴我們了,不過這件事情我還真做不了主,要等老舒回來。”
楊潔輕輕問道:“那他什麼時候回來?”鎮南方看了看錶:“應該就到了。”
舒逸回來了,他的手上抱着馮逸兮。
吳良早就開好了房間,舒逸直接把馮逸兮抱到了牀上去:“麗莎,老馮就暫時由你親自照顧了。”麗莎說道:“好的,我一定好好照顧他。”舒逸走到房門邊上,又轉過身來說道:“對了,楊潔也住在這裡,你要不要先去看看她。”麗莎搖了搖頭:“我就不去看她了,我想她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
舒逸微笑着說道:“那好吧,現在老馮我可就真的託付給你了,需要點什麼就說,我安排人去買。”麗莎謝道:“暫時不需要,謝謝你們了。”
舒逸這才進了鎮南方的房間,在沙發上坐下。和唐銳他們打過招呼,他看了一眼覃燕:“覃小姐,你好,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舒逸。”覃燕沒有理會舒逸伸出來的手,她冷冷地說道:“不知道你們這次把我弄來又是爲了什麼?”
舒逸的臉上很平淡,沒有任何的表情。
“覃小姐,這次叫你來是想重新向你覈實一個情況。”舒逸淡淡地說道。覃燕雙手放在胸前:“你們該問的不都問完了?我該說的也全部說了。”舒逸說道:“覃小姐,我們能叫你來,說明我們也掌握了不少的情況的。你那天說和閻峰去酒店是因爲他要你陪他坐坐,你們之間沒有發生過任何的事情,對嗎?”
覃燕點了點頭:“是的,我說過。”舒逸盯住了她的一雙眼睛:“可是你在說謊,閻峰已經交待了,那晚上是你主動約的他,我們也調查過了,是用你的名字開的房間。閻峰說你是想用自己的身體跟他做一筆交易,你是希望他能夠把你調到恆藝集團總部去。”
覃燕大聲說道:“不,不是的,他撒謊,房間是我的身份證訂的,可是也是他讓我這樣做的。”舒逸示意吳良給她倒了杯水,然後遞到了她的手中:“覃小姐,別激動,也別緊張,我們只是想把情況調查清楚。”
覃燕激動地又把那天晚上的事情重複了一遍,內容上大體和她向鎮南方表述的一樣,而舒逸感興趣的卻不是她說的話,舒逸的一雙眼睛更多的是掃描着她的臉和肢體。
覃燕在表述整件事情的始末時,描述得十分的詳細,有時候怕舒逸不能理解,還不時用手比劃着。舒逸一直耐心地聽完了她的敘述,然後淡淡地說道:“覃小姐,雖然你說的聽起來很是那麼回事,可我還是得問你一句,你爲什麼要說謊?”
覃燕聽了他的話,眼瞼輕輕地跳了跳:“我沒有說謊,我說的都是真話!事實確實是我說的這樣。”舒逸方微笑着說道:“是嗎?那我問你……”舒逸把覃燕剛纔表述的內容從中抽取了幾個重要的問題問了一遍,覃燕沒有半分猶豫地又再說了一次。
舒逸笑了:“覃小姐,你還堅持說你沒說謊嗎?”覃燕點了點:“是的。”
舒逸淡淡地說道:“事情過了這麼久,你向小鎮表述的內容和向我表述的內容都十分吻合,而且你甚至能夠清楚記得自己當時的心理變化。”
“最後,我故意打亂了時間順序再次向你覈實當時你是什麼樣子心情,要知道,你的表述裡有事件推進和同期的心理變化,時間順序變了,你的心理變化要和事件發展的進度掛上鉤來是需要思考的,可你卻想也不想,張口就來,這說明你的表述不知道已經預演了多少遍,試想如果你不是說謊,用得着彩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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