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並不知道鎮南方這邊的事情,此時他和曾國慶還在高速公路出口處,如果他知道馮逸兮和麗莎已經失去了聯繫,他一定不會允許鎮南方此時再去碰那個保安部經理了。
也不怪舒逸沒打電話問鎮南方這邊的情況,大家前後腳來省城,他自然不會想到馮逸兮竟然會失去聯繫,更沒想到這麼重要的情況鎮南方會不先和自己溝通。特別是他反覆交待鎮南方,沒和馮逸兮會合前千萬不要急着行動,鎮南方卻忘記了。
整個白天,鎮南方都沒有離開酒店,他一直在不停地打電話,隔幾分鐘他就撥打一次馮逸兮和麗莎的電話,可還是關機。
吳良在一旁靜靜地坐着,他發現鎮南方的眉頭都擰在了一起。
一直到下午五點多鐘,還是沒有馮逸兮的消息,鎮南方撥通了舒逸的手機。
“南方,怎麼樣,是不是有什麼發現啊?”舒逸問道。鎮南方的聲音有些沮喪:“老舒,馮哥他失蹤了!”舒逸原本正和曾國慶在賓館裡喝茶聊天,聽到鎮南方的話他一下子從沙發上騰了起來:“什麼時候的事情?”鎮南方說道:“我到省城就沒有聯繫上他。”舒逸沉聲問道:“那爲什麼現在纔打電話給我?”
鎮南方說道:“我原本想,是不是他的電話沒電了,可能晚一點他會開機,誰知道,我打了一下午,都是關機狀態。”舒逸說道:“你和唐銳他們聯繫上了吧?”鎮南方說道:“嗯,我一來就和他取得了聯繫。”舒逸說道:“既然找不到老馮,你的行動就壓後吧,先把老馮找出來再說。”
鎮南方驚叫道:“啊!”舒逸聽到他的一聲“啊!”心都涼了:“你別告訴我已經讓唐銳他們動手了。”鎮南方看了看錶,五點四十五分:“現在應該已經動手了。”舒逸氣得大罵一聲:“豬!馬上打電話,讓他們停止行動。”說完舒逸掛斷了電話:“老曾,快走!”
曾國慶見舒逸象是真的動怒了,臉色很難看。
上了車,曾國慶問道:“去哪?”舒逸說道:“恆藝公司,快一點!”可他們的速度根本就快不起來,現在正是下班的高峰期,一路的擁堵緩行,舒逸看了看錶,六點了。就在這時,鎮南方又來了電話:“老舒,唐銳他們行動失敗了,派出去的兩個人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
舒逸這下反而冷靜了下來,他說道:“讓唐銳他們取消行動,全部撤回來,包括監控閻峰的人。”鎮南方“哦”了一聲,然後舒逸又問道:“你在哪個酒店?”鎮南方說道:“金築酒店1201號房。”
舒逸二話沒說便掛了電話。
曾國慶問道:“怎麼了?”舒逸說道:“南方他們想抓恆藝公司的保安部經理,可省國安局派出去的同志失手了,好象一個都沒有回來。”
曾國慶說道:“他們也太大膽了吧?你們的人他們也敢動?”舒逸苦笑道:“我們這次對於他也只是秘密抓捕,畢竟我們也根本沒有任何證據,所以他們根本就不會把我們放在眼裡。”曾國慶點了點頭:“我們現在過去應該錯過了。”舒逸說道:“我們還過去做什麼,直接去金築酒店吧,我們先去見見南方。”
鎮南方早就猜到舒逸一定是在林城的,不然他在掛掉電話的時候也不會問自己住在哪個酒店了。
舒逸他們很快就趕到了鎮南方他們的酒店,舒逸一見到鎮南方說厲聲地問道:“我不是告訴你在沒和老馮會合前不要擅自行動的嗎?爲什麼不聽。”鎮南方說道:“我想只是逮一個保安部經理,沒想到會搞成這個樣子。”
舒逸坐在沙發上,沒有說話,一支接一支地抽菸。曾國慶和鎮南方從來沒見過舒逸這副樣子,他們知道事情無比他們想象的要嚴重得多。
舒逸摁滅了菸頭:“打電話給閻峰,我想和他談談。”鎮南方“哦”了一聲,他掏出電話給閻峰打了過去。
“閻總,你好,我是南方。”鎮南方說道。聽筒裡是閻峰那爽朗的笑聲:“南方啊,怎麼,沒聯繫上麗莎他們?”鎮南方乾笑道:“嗯,不過我找你是有別的事情,我們舒處想見見你。”閻峰象上很驚訝的樣子:“哦?舒處找我?好的,現在嗎?他在哪,我馬上趕過來。”
鎮南方沒想到閻峰的態度會這麼積極,他捂住了聽筒,問舒逸:“他問你在哪見,他馬上過來。”舒逸說道:“讓他來這吧。”鎮南方便把酒店和房間號告訴了閻峰。
閻峰果然很快就到了,簡單地寒喧後,舒逸便讓鎮南方他們到隔壁房間去了,他要和閻峰單獨談談。
舒逸和閻峰是第一次見面,不過大家對於對方都或多或少有些耳聞。
“一直聽南方叫老舒老舒的,沒想到舒處竟然這麼年輕。”閻峰遞過來一支菸,笑着說道。舒逸淡淡地笑了笑,接過煙點上:“我也常常聽南方提到閻總,閻總可算是個傳奇人物了。”閻峰擺了擺手:“什麼傳奇人物啊?不過是經歷多一點罷了。”
兩個人一開始就天南地北地閒聊着,閻峰很是健談,談笑風生,鎮定自若。舒逸望着面前這個五十出頭,卻精神抖擻的男人,他嘴角露出了淡淡地笑意。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閻峰才輕輕問道:“舒處今天約我來,不會就是爲了聊天的吧?”舒逸擡起右手托住了腮幫,微笑着說道:“今天請你來是想向你打聽一件事情。”閻峰說道:“舒處,有什麼就說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舒逸點了點頭:“閻總是個爽快人,我也就不繞彎子,開門見山了。我聽說恆藝公司的保安部門有特別顧問,是吧?”
舒逸的話問得很直接,以到於閻峰沒有一點的心理準備,他握煙的手微微地顫抖了一下,一撮菸灰掉到了地上。舒逸還是用那淡淡的眼神望着他,臉上掛着微笑。
閻峰沒想到舒逸會問到這個問題,這在恆藝內部也是絕對的機密,知道的人應該不超過五個。閻峰也望着舒逸,他不知道舒逸到底都知道了些什麼。
可惜,從舒逸的臉上他什麼都看不出來,他發現面前這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給他的感覺就象是一口井,深不可測。他笑了:“保安部特別顧問?哦,是有這事,公司各方面都是規範他管理,再有,楊董事長是軍旅出身,對於公司的管理也是半軍事化的,特別看重安保這一塊的建設,所以公司常年聘請了幾名安保專家,擔任公司的特別安全顧問。”
他說到這,把手裡的菸頭在菸灰缸裡摁滅,然後喝了口茶:“怎麼,舒處覺得有什麼問題嗎?”舒逸笑道:“問題倒是沒什麼問題,不過是好奇而已,你們是地道大鱷,怎麼會對安保這麼重視?”
閻峰楞了一下,然後笑道:“這也算是公司給員工的一種保障吧,在恆藝,只要你是全身心的爲公司服務,公司不僅會開給你豐厚的薪資報酬,還會對你的人身安全負責,恆藝的很多高管,甚至各分公司的一些中層管理人員公司都會根據其貢獻,爲他們購買相應的意外傷害保險,覺得有必要的,還會爲其配備安保人員,保護其生命和財產安全。”
舒逸笑了:“也就是說,這些特別安全顧問除了爲公司的安保提供顧問服務,也可能爲公司的高級管理人員擔任保鏢,我能這樣理解吧?”閻峰點了點頭:“是的。”舒逸調侃地說道:“象閻總這樣的人,我想是用不着這樣的保護吧?”閻峰也笑道:“我自然是例外,自保的能力我應該還是有的。”
閻峰的解釋很是牽強,不太符合常理。不過人家公司有錢,願意這樣做你也是沒有辦法的,不過舒逸並不是沒有收穫,至少他已經知道了關鍵的一點,就是這些所謂的高級安全顧問是隸屬於恆藝集團的,也就是說很可能就是楊天明的嫡系。至於楊天明養這樣一幫高手的真實意圖是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閻峰喝了口茶,然後輕輕地問道:“不知道舒處是從哪裡聽到的這個消息?”舒逸說道:“哦,這個我還真不能夠告訴你,還請你見諒。”
閻峰笑了:“其實我也不該問,不過我倒是有個請求,希望舒處能夠幫我們保守這個秘密,畢竟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享受到公司的安保福利的,這件事情一旦傳出去,會引起公司的動盪。舒處也知道,今天總部那邊出了點事,公司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了。這個時候再添什麼亂子,可不是什麼好事。”
舒逸說道:“放心吧,這件事情我會替你們保密的,不過我也有一件事相求。”閻峰笑道:“舒處請講,只要是我能夠做到的,一定盡力。”舒逸說道:“我原本是想和你的保安部經理聊聊的,所以派了兩個人去請他,但我的人去了便沒有回來,還想請閻總幫着找找,我希望他們能夠平安的回來。”
舒逸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望着手中的茶杯,欣賞着杯子里正在舞蹈的兩片茶葉。
閻峰眯縫着眼睛,望着舒逸,半晌,他才輕輕說道:“嗯,我一會馬上去找找,我想他們一定不會有事的。”舒逸擡起頭來,微笑着說道:“那就勞閻總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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