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點十分,滬海市警衛局門口,兩輛軍車悄然無聲地停了下來,前面是一輛獵豹,後面是一輛軍卡。
接着從卡車上下跳下來三十多名荷槍實彈的戰士。
獵豹車上也下來了兩個人,一個上校和一個上尉,上校衝着上尉點了點頭,上尉便帶着人往裡面衝去。負責警衛局門崗值班的是兩個武裝警察,正要開口問話,便被兩個戰士給抵住了,當然,他們並沒有爲難這兩個哨兵。
因爲今晚的警衛任務很重大,所以警衛局一些相關的部門還在忙碌着,而各部門的頭也正在會議室裡緊張地開着動員會,會議的主持便是龐鐵鑫。突然,一羣軍人闖了進來,而領頭的居然只是一個小上尉!
龐鐵鑫沉着臉大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上尉淡淡地望着龐鐵鑫:“你就是龐局長?”龐鐵鑫一楞,感情這幫人竟是衝着自己來的?他皺起眉頭:“我是,你們是哪個單位的?”上尉沒有理會他的問話,輕輕地說道:“帶走!”
兩個士兵立即如餓虎一般地撲上前來,扭住了龐鐵鑫,會議室裡一片譁然。警衛局的人反應過來,也騰了起來,想要衝上前來,三十幾支冰冷的槍口齊齊地對準了他們,接着是一片整齊地拉槍栓的聲音。大家都呆住了,這樣的架勢誰還敢當出頭鳥?
上尉很淡然地說道:“各位領導,對不住大家,我們也是例行公務,相信要不了多久,你們就會接到上面的電話,你們也不用緊張。對了,人我們帶走了,另外,有句話要轉告一下,你們的安保計劃必須馬上修改,做出應急方案。”
說完上尉轉身便走。
一個敢大的開口問道:“總得讓我們知道人是被誰帶走的吧?”上尉扭頭說道:“滬海市警備司令部。”
龐鐵鑫被押上了獵豹車,當他上了車才發現車上除了駕駛員還有兩個人,一個就是剛纔下車的上校,另一個卻是個少將。龐鐵鑫楞了一下:“鍾副司令!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少將看也沒看他一眼:“別問我,我也不知道。”
舒逸的電話響了,是廣叔打來的:“舒逸啊?人拘了,往哪送?”舒逸想了想,把安全屋的地點說了一下,廣叔說道:“這樣吧,那一個排的兵先放你那。”舒逸苦笑道:“不用了吧?他們難道還會來搶人?”廣叔笑道:“讓嚴正那小子看看,沒有他你一樣能夠威風。”
舒逸說道:“廣叔,你就饒了我吧,這事情啊,我還不知道怎麼善後呢!”廣叔說道:“怕個屁?事急從權,就如你說的一樣,如果姓龐那傢伙真的有問題,後果纔是真正的不堪設想。就這樣吧,對了,小惠還好吧?”舒逸說道:“很好,您老放心吧。”
廣叔說道:“你呀,她和那個鎮南方的事情是你從中搗鬼的吧?這不是給我出難題嗎?那小子想和小惠在一起,可就象取真經一樣,沒個九九八十一難,想修成正果就太難了。好了,懶得說他了,到時候我盡力幫他吧,當然,如果你的老師願意替他出面就另當別論了。”
說完也不等舒逸說話,他便掛掉了。
這邊電話才掛掉,嚴正的電話就來了:“舒逸,是你乾的吧?”舒逸沒有說話,嚴正嘆了口氣:“你知道嗎?滬海市的領導已經把事情上報了,他們說這是一起惡性事件,其影響也很惡劣。現在廣老正在給首長們解釋呢,你呀,做事情有沒有想過後果?”
舒逸輕輕地回答道:“就是因爲想到了後果我才這樣做的,嚴部,你想想,如果龐鐵鑫真的有問題,今晚的安保情況會出現什麼樣的意外,我們都不知道。”嚴正楞住了,舒逸說的也是,他慢慢想來,自己考慮得還是欠周全。他說道:“好吧,事已至此,你這邊趕緊些,把案子查清楚,爭取掌握主動,不然我們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我也去和領導們解釋一下。”
嚴正放下電話,用手輕輕地敲打着額頭,喻中國說道:“老嚴啊,舒逸這一次可捅破天了,早知道他這樣,我們當初還不如答應他,現在他倒把我們做成了夾心餅乾,好壞我們都落得裡外不是人。”嚴正苦笑道:“也怪我,我忘記了這小子的能量大着呢。”
喻中國不解地說道:“我就奇了怪了,如果說這次是陸家給他撐着倒還好說,怎麼廣家卻先出手幫他了?”
嚴正說道:“你呀,那個鎮南方身邊那姑娘,叫小惠的,那可是廣老最疼愛的孫女,舒逸和廣家的老大,就是那個不問世事的廣仁,那可是忘掉之交,再有廣家當年可是承了朱毅天大的人情,這關係了,複雜了去了,算了,不說了,準備一下,我們也去做個檢討吧!”
一石激起千層浪,舒逸知道這次的動作大了,他的頭皮也陣陣發麻。
龐鐵鑫被送來的時候所有的人都驚呆了,特別是鮑偉。雖然之前舒逸他鮑偉面前提起過龐鐵鑫,但鮑偉沒想到舒逸的動作會這麼的快。看到押解龐鐵鑫來的是一色的軍人,大家都知道這並不是國安的行動。鍾副司令也從獵豹車上走了下來,舒逸忙快步上前伸出手去:“鍾副司令,這大半夜的還連累你親自出馬,辛苦了。”
鍾副司令笑道:“我們有些日子沒見了吧?鐘聲那小子可是沒少唸叨着你呢,他要知道你在滬海那還不得高興死了!說來我得謝謝你啊,那樣一個野小子,硬讓你給調教得有模有樣的,張口一個舒教官說,閉口一個舒教官說,你簡直就成了他的偶像了。”
舒逸不好意思地說道:“唉,鍾副司令,言重了。”鍾副司令身邊的上校望着舒逸驚訝地說道:“舒處原來就是鐘聲的教官啊!”鍾副司令笑道:“楚風,見到首長你不先敬禮?”那上校這才站直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首長好!”舒逸皺起了眉頭:“老鍾,你這可就沒意思了!”他還是很正規地向上校還了個禮。
只是這樣一來,旁邊的大夥兒就更驚訝了,上校要叫舒逸首長,那麼舒逸是什麼級別,大校?抑或也是個將軍?鮑偉和曹洪都倒吸了一口涼氣,舒逸才多大,頂多就三十六七,這也太逆天了吧?
龐鐵鑫看到鮑偉他的心裡明白了自己爲什麼會被拘到這來了,這時他倒坦然了,臉上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舒逸把鍾副司令他們送走了,當然,在他的強烈要求下那一個排的戰士也跟着走了。說實話,留下這一個排的兵,對自己一點好處也沒有,相反會讓上面的領導覺得自己這是在故意顯擺,那可是大忌。
雖然大家對舒逸的身份有很多的猜測,但都沒敢當面問他,就連九處的人之前也沒有人知道舒逸的底,舒逸也不多話,讓大家散了,然後讓葉清寒把龐鐵鑫帶到了自己的房間。舒逸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龐鐵鑫坐在一張椅子上,葉清寒站在龐鐵鑫的旁邊。
舒逸輕輕說道:“清寒,坐這來,放心吧,他跑不了。”葉清寒挨着舒逸坐下,舒逸才望着龐鐵鑫淡淡地說道:“知道我爲什麼請你來嗎?”龐鐵鑫冷笑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必須爲今天的所作所爲負責,有些責任不是你承擔得起的。”舒逸點了點頭:“是的,不過不管我承擔得起承擔不起,你已經被帶到這來了。”
舒逸的目光沒有任何的感情,淡定,深邃。
他掏出煙來,遞給葉清寒一支,然後自己也點上一支:“清寒,請鮑局過來。”
鮑偉沒想到舒逸會把他也叫了過來,舒逸讓他在沙發上坐下,然後說道:“鮑局,這個人是你的老部下了,可是有很多關於他的事情你卻並不知道吧?”鮑偉望着舒逸,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舒逸指的是什麼。
舒逸說道:“龐鐵鑫,你的夫人郭懷玉應該是西北省臨潼人吧?”龐鐵鑫點了點頭。舒逸又繼續說道:“你們認識應該是周芷嫺,也就是鮑局的前妻給牽的線,對吧?”聽舒逸提到周芷嫺的名字,龐鐵鑫的臉色微微一變,他的目光看是無意地瞟了一眼鮑偉,然後點了點頭。鮑偉聽得一頭的霧水,舒逸說的這些他當然是知道的。
舒逸望向鮑偉:“鮑局,你還記得郭懷玉是什麼時候死的嗎?”鮑偉想了想說道:“大概是兩個月前的事情了。”舒逸點了點頭:“對,那場車禍是怎麼回事,鮑局應該清楚吧?”
鮑偉說道:“我當然清楚,是一個意外,那晚下着大雨,小郭開着車經過十字路口,被橫向駛來的一輛大貨車給撞死的。不過後來調查下來,大貨車也沒有責任,是交通紅綠燈故障引起的。”舒逸笑了:“確實,看上去是這樣的,可是小盛後來對紅綠燈的控制系統進行了檢測,他發現控制系統被人做了手腳,雖然這手腳做得很高明,還是留下了痕跡。”
鮑偉驚道:“什麼?”舒逸輕輕地說道:“有高人連接了紅綠燈的控制程序,造成了紅綠燈出現了短暫的四個方向同步。橫向,直行都是綠燈,從而導致了這場車禍,當然,他們不可能算準真會有一輛大貨車會駛來,所以那大貨車也是事先安排好的。本來他們倒是完全可以抹掉這些痕跡的,可是那個高人卻技癢,偏偏留下了諸如某某某到此一遊之類的東西,他沒想到,強中自有強中手,會有人利用他留下的這個尾巴把事情給揭了開來。”
龐鐵鑫的臉色變得蒼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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