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只能報警,然後保護着現場。可他卻非常清楚,這件事情並不簡單,一個圈套已經把自己給套住了,而自己卻一點辦法也沒有。雖然手上有所謂的特權,但一旦引起了當地人的不滿,甚至引發羣體事件,就不是那麼好善終的了。
怎麼辦?舒逸苦笑着搖了搖頭,自己也太粗心了,巖領爲什麼那麼巧帶着椰海去了醫院,他這是給自己創造“機會”,創造和椰海母親單獨見面的機會,對手雖然不知道舒逸會把身邊的人都派了出去,但他去算準了舒逸去見椰海母親的時候一定會是一個人,因爲椰海的母親生性膽小,懦弱,人去多了反而會讓她緊張,害怕。
殺手早就埋伏在這裡了,就等一個機會,殺了女人。
現場只有舒逸和女人,舒逸沒有去動女人的屍體,更沒有去觸摸那柄插入女人後心的匕首。他知道匕首上一定沒有任何人的指紋,如果自己慌亂中去觸碰,那麼自己就更加說不清楚了。
舒逸報了警之後便給西門無望和葉清寒都去了電話,這件事得讓他的隊友知道,但他卻沒有向嚴正和喻中國報告,出來這麼長時間,他沒有彙報過一次案情,一去電話就是這樣的事情,他不知道兩個部長會作何感想。
警察來得很快,來了五六個警察,是縣刑警隊的,帶隊的是副大隊長羅勇。警察來到案發現場,羅勇簡單的查看了一下屍體,然後對舒逸說道:“你報的案?”舒逸點了點頭。羅勇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舒逸回答道:“我們是椰海姑娘的朋友,也是這裡的住客。”羅勇說道:“是你第一個發現的死者?”舒逸搖了搖頭:“我來的時候她還沒死,我們正說着話,她就被殺害了。”
西門無望正好趕了回來,警察把他攔住,他推開警察到了舒逸的身旁:“舒處,你沒事吧?”舒逸搖了搖頭:“我沒事。”羅勇看了一眼西門無望:“你又是誰?”西門無望正待說話,舒逸擺了擺手:“羅隊長,借一步說話。”羅勇看了舒逸一眼,遲疑了一下,還是跟着舒逸走到了一旁的廂房裡。
舒逸把手伸進了兜裡,羅勇警惕地準備掏槍,舒逸淡淡地說道:“別緊張。”說完他掏出了證件,遞給了羅勇,羅勇拿過來打開看了一眼,他沒想到面前站着的竟然是國家安全部的人。舒逸說道:“外邊那個是我的同事。”羅勇這才放鬆了戒備:“舒處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舒逸苦笑道:“我被人設計陷害了。”
羅勇說道:“我能知道你們爲什麼會到這裡來嗎?”舒逸說道:“不能,我們的行動是絕對的機密。”羅勇有些不知所措,他說道:“舒處,這件事情我必須向我的上級領導彙報,因而我會把你們的身份告訴我的上級。”舒逸說道:“可以,但必須控制範圍,嚴格保密。”
羅勇點了點頭:“請等一等。”羅勇掏出手機,應該是打給他的某位局長,他說話的聲音很小,顯然是不想讓舒逸聽見。十幾分鍾後,羅勇說道:“這件事情我已經向縣局的劉局長進行了彙報,他說在你們的身份沒有經過證實之前,你們必須先跟我們回縣局去。”
舒逸點了點頭,程序上並沒有什麼問題。
從房間裡出去的時候,法醫已經到了現場,羅勇把現場交給了法醫和手下兩個警察,便帶着舒逸和西門無望回警察局。
上了警車,羅勇提出要舒逸和西門無望暫時交出佩槍,西門無望哪裡肯,雙方差點嗆了起來。舒逸淡淡地說道:“西門,給他吧。”說完他先把自己的槍給交了出去,西門無望只得跟着交出了佩槍,可他的眼睛卻恨恨地瞪着羅勇。
到了警察局,羅勇把他們帶到了刑警隊,讓他們先在一個房間裡呆着,房間裡空蕩蕩的,象是臨時羈押嫌疑犯的囚室。西門無望氣憤地說道:“羅隊長,你這是什麼意思?”羅勇說道:“對不起,我也是奉命行事。”西門無望說道:“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羅勇說道:“不管你們是什麼人,只要殺了人,犯了法,就得接受法律的制裁。”
說完,羅勇把門關上了,西門無望還在罵着,舒逸說道:“歇歇吧,你也不嫌累。”西門無望說道:“舒處,怎麼辦?”舒逸說道:“既來之,則安之,看看他們到底想怎麼樣。”西門無望哪能夠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一旦任由警方把他們的罪名做實,那時候就是他們的特殊身份也救不了他們了。
可當他看見舒逸淡定的神情時,他的心裡踏實了許多。
舒逸點了支菸:“至少他們還沒給我們上腳鐐手銬,除了手槍和證件,也沒搜走我們的任何東西,我們還算是自由的。”西門無望說道:“舒處,你還有心說笑。”舒逸說道:“安心看場好戲吧。”
舒逸的心裡已經有了計較,他知道警方雖然如此做態,但卻不敢輕舉妄動。他們的目的他已經瞭然,是想逼退自己。不過舒逸哪裡會讓他們得逞,舒逸輕輕說道:“西門,有句話聽過沒有,請神容易送神難。”
西門無望說道:“舒處,你就別給我打啞謎了,你是說他們還會放了我們?”舒逸說道:“不放了我們,難不成還請我們吃飯啊?我敢打賭,不出兩個小時,他們那個劉局長一定會親自來給我們解釋這是個誤會。”西門無望說道:“爲什麼?”
舒逸說道:“第一,我們的身份特殊,他們明明知道我們來了幾個人的,現在只抓住我們兩個,我們一旦有什麼閃失,他們脫不了干係;第二,案發現場雖然只有我和那女人,但沒有任何直接證據證明是我殺了那個女人;第三,就算他們不管怎麼去僞造證據,卻無法捏造得出象樣的作案動機,所以他們最好的辦法就是放了我們。”
西門無望說道:“那他們爲什麼還要把我們關在這裡?”舒逸說道:“一是做做姿態,表示他們並沒有不作爲,二是給我們一個警告,讓我們別太自恃身份,畢竟這裡還是他們的地盤,他們纔是這裡的主人。”西門無望說道:“這樣就好,我還一直擔心呢,怕他們把證據做實,陷阱我們。”
舒逸說道:“他們不敢,雖然他們有這樣的手段,但他們不敢賭,因爲國家安全部的偵破能力和他們相比只強不弱,當然,這一切必須是基於警察局裡有對方的人在掌控着局面,希望是我多心了。”舒逸雖然這樣說,但他知道自己並非多心,至少警察局的作派已經表明,如果警察局沒有問題,應該是積極支持與配合自己的。
舒逸繼續說道:“西門,別高興太早了,其實我們呆在這裡蠻好的,一旦出去,纔是真正麻煩的開始。”西門無望說道:“爲什麼?”舒逸說道:“這纔是這個圈套最厲害的地方,椰海家是佤人,西明也是個佤人聚居的地方,一旦有人利用這個案子做文章,利用我們的身份做文章,你想想,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西門無望說道:“我倒沒想得這麼遠,聽你這麼一說我明白了,如果真如你所說,有人在我們身上做文章,那麼就會造成民族糾紛,導致羣體事件,這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舒逸點了點頭,西門無望苦着臉道:“那怎麼辦?”舒逸說道:“辦法只有一個,不過卻有風險。”西門無望說道:“什麼辦法?”舒逸說道:“之前我已經打過電話給小和尚了,現在能夠化解這場災難的只有椰海,不過椰海到底能不能幫到我們我就沒太大的把握了。”
葉清寒接到舒逸的電話,吃了一驚,忙帶着謝意趕回西明縣,路上他還是忍不住打了個電話給嶽志偉:“嶽局,舒處出事了。”嶽志偉聽了問道:“他能出什麼事?他可是從嚴部長那領了特權的。”嶽志偉不以爲然,葉清寒自然早就看清了形勢,他把利害關係向嶽志偉說了一遍,嶽志偉這才說道:“你等等,我這就去向兩個部長彙報。”
半個小時後,葉清寒接到了嚴正的電話。嚴正居然還笑得出來:“小葉啊,這件事情就讓你們舒處長去處理吧,如果這點小事他都搞不定,他這個九處的處長就不合格,要不要也就算了。”葉清寒說道:“可是……”他話還沒說完,嚴正就說道:“要相信你們的領導嘛,你只要做到一點,無條件的執行他的任何決定就行了,哪怕你覺得是錯誤的命令。”
說完嚴正掛斷了電話。嚴部長到底是什麼意思?葉清寒硬是沒有搞懂,不過他又好象心裡有了底,舒處一定能夠有辦法擺脫困境的。謝意對於國家安全部這個組織知之甚少,他問道:“葉哥,事情真的很嚴重嗎?”葉清寒苦笑着說道:“這樣說吧,如果是我攤上這檔子事,估計是不坐大牢也得丟了差事。民族糾紛,羣體事件,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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