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壁畫並沒有前面那麼精美,只是粗略的刻在牆上,胡亂的上了些顏色,有些甚至還上到了壁畫的外面,壁畫好像是爲了要記錄一些事情,而且刻的深淺不一,似乎還很着急,畫並不多,我仔細看了一下,這個畫貌似跟壁爐和鼎的用法有關係。
第一幅畫就是將人的眼睛活活挖出來,放入那鼎內,而那個失去眼睛的人神態和樣子竟然跟反噬娃娃第一次被我碰到眼睛掉下來的樣子如出一轍,我忽然心裡一沉,想起韓沐澤說那是反噬娃娃在預測我未來的死狀,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從這壁畫上看,這石屋中壁爐裡的火一直有鮫人油脂滴進去,是萬年不滅之火,而這鼎構造也很特殊,裡面分爲兩層,用一個同心圓將裡面隔開,外圍的圓較小,萬年之火引入其內,而裡面的圓較大,裝着某種藥汁。
下面幾幅畫就是將一個紡錘的屍體扔了進了鼎裡,只不過這個紡錘屍體跟前面的有點不大一樣,前面的都是用蜘蛛絲纏繞成紡錘的,是白色的,而這個紡錘屍體卻是黑色的,將鼎外圍的火引燃,就在這藥汁裡面煮很久。
雖然我不知道這個過程到底是在幹什麼,但是最起碼我看的明白,知道這幅畫要講的是什麼意思,只是最後一幅我實在是沒看懂,好像跟前面那些都格格不入一樣,因爲最後一幅也許根不能就不是畫,就是在牆壁裡鑿了一個坑,而且還刻意鑿的特別深。
我轉頭問凌熠辰,“這坑也算壁畫上的?”
凌熠辰皺着眉,掃了一眼前面的壁畫,說:“不好確定,會不會是這個牆壁本身就壞的?”
我搖搖頭,回答道:“這個不大可能,岱輿古國不管是假墓也好,真墓也罷,修的都極爲的精緻,要說恰好在壁畫的最後一幅牆壁上出現一個洞,這是不是有些太巧合了,我寧願相信這是故意而爲之。”
正說着,忽然我覺得這小洞裡好像有什麼東西,我剛把臉貼近,忽然裡面飛出來一隻乳白色的蟲子,看着有點像螳螂,兩隻眼睛突起,竟然還是紅色的,還沒等我明白怎麼回事,這乳白色的蟲子揮着螳螂般的兩隻鐮刀直接朝着我攻來,這兩隻鐮刀非常鋒利,雖然它只是一隻蟲子,但是我感覺分分鐘就能要了我的老命,我趕緊後退,只是那蟲子飛的太快,我退的太猛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當時只覺得那蟲子朝着我眼睛來了,我根本閃避不及,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手捂住眼睛。
千鈞一髮的時刻,我忽然感覺到某種意識的覺醒,剛剛的我還是提心吊膽的,而一瞬間便覺得一種安心,沒錯,這剛剛出現的意識正是紅禪,我跟他本來就心意相通,這小東西覺醒的一剎那我便覺得它渾身充滿了力量,我趕緊睜開眼睛看去,他比之前又大了一些,渾身散發着紅色的光暈,我這才發現他眼睛怎麼變成一紅一綠了,有點像波斯貓
,紅禪一出來就掐腰站在我面前,大大的伸個懶腰說:“哎,剛睡醒,起來就得幹活,我說主人,你是資本家嗎?你壓榨我的剩餘價值!”
我頓時無語了,剛剛我是險象環生,結果等紅禪一出來畫面頓時變了,我心裡一陣狂喜,“你二轉了成功了啊,紅禪。”
紅禪縷了縷頭髮,故意做了一個帥的姿勢說:“那是自然,一個小小的二轉困得住被大爺麼?”我想不明白的是,一個植物變成的靈物是怎麼知道馬克思的剩餘價值的,算了,這都不是重點。
紅禪擋在我面前,那乳白色的蟲子不敢靠近,紅禪輕哼了一聲說:“真是山中無老虎,猴子都成大王了,現在都輪到你出來放肆了?”我這一看,這傢伙二轉的就是不一樣,這氣勢活脫脫的就是霸道總裁的既視感啊。
紅禪在空中飛了一個六角形,他紅色的光暈在空中形成了一個淡淡的六角形,估計這個形狀也就只有我能看到,這六角形不然將整個屋子都照成了紅色,這乳白蟲子嚇的瞬間沒了氣勢,如同老鼠見到貓一般,瑟瑟發抖的躲回了剛剛牆裡邊的洞裡,滿屋子的紅光漸漸褪去,縈繞在紅禪身邊,紅禪站在我鼻尖上,說:“嗨小妞,幾天不見你怎麼還是那麼醜?”
本來這小蟲子出來我還挺開心的,結果他這麼一說,我上手就要抓他,準備暴揍紅禪一頓,誰知這小東西反應比平時快多了,搜的飛走了,然後大模大樣的繞回到我面前,“哎呀,你還敢飛回來,二轉了竟然這個囂張。”我說了一句,剛要抓他,卻發現紅禪在我眼前變成了四個一模一樣的,然後掐着腰,朝着我得意的笑:“你知道哪個是我嗎?能分清嗎?哇哈哈哈……”笑的我都能看見胃了。
我眯着眼睛仔細一看,這四個雖然一模一樣,但是在我左手邊的那個紅的比其他的要鮮豔一些,我當時就篤定絕對這個是紅禪的真身,沒想到這個小東西二轉了以後會了不少東西啊,他正在得意的笑,我迅速伸手抓住他,那三個幻影漸漸的消失了。
這回換成我得意的大笑了,紅禪一臉黑線,“你……你是怎麼發現的,我這個高大山的幻影術都被你看穿了?完蛋了,看來我二轉失敗了,不要攔着我,我已經喪失了活着的勇氣,都被我主人發現了我還有什麼活下去的勇氣……”紅禪歇斯底里的喊着,我都無語了,這是變着法的再說我壞話呢。
我使勁拽了一下他小耳朵,說:“被我看見怎麼得,老孃是塗山族的千年狐眼,你這點小幻術算毛毛,沒有點金剛鑽怎麼當你的主人?”
紅禪正在我手上傷心的哭鬧呢,一聽我這話馬上反應過來,“哦,對了,你這是作弊啊,那算了,我這次就不跟你計較了。”紅禪拍拍身上的灰,一下子飛到我肩膀上,看着周圍的一切。
凌熠辰見撇撇嘴說:“你
就算二轉了,依然沒我帥。”
他們兩個逗了一會嘴,我的注意力又回到那個壁畫上,問紅禪,“剛剛那個乳白色的蟲子是什麼東西?”
紅禪一臉嚴肅的說:“眼靈,我剛剛還在納悶這裡怎麼會形成這種東西,不過看了壁畫明白了,你看那鼎裡的藥汁,需要用活人的眼睛做爲引子,眼睛裡多半會殘留着一個人的意識或者是殘魂,久而久之聚而不散,便會形成這種的東西。”
我哦了一聲,凌熠辰歪着頭問:“可它爲什麼只攻擊小曦啊,好像還是朝着眼睛去的。”
紅禪點點頭,說:“我剛纔也在想,也許是因爲有着同樣眼睛的人把他們弄成這樣的,所以他們才仇恨我主人,不然正常情況下,眼靈應該是不攻擊人的,只不過這怎麼只有眼靈啊,應該有那東西纔對啊?”說完他四下看了看,好像在找什麼,但是這裡除了壁爐和鼎之外什麼都沒了,紅禪又自言自語的說:“還好那東西沒在這,不然連我恐怕都控住不住。”
剛說完,從身後傳來腳步聲,我以爲是秦淮回來了,結果身後只有一個人的身影,而且那人走路有點奇怪,左右搖擺的程度有點大,離近了一看,這人穿了一身黑套子,把自己罩的結結實實的,我有點不敢認,但是這一身我只見許老穿過,只是許老實在太好模仿了,隨便一個身形差不多的人套在套子裡都沒人認得出來,因爲誰都沒見過許老的真面目。
凌熠辰拉着我往後退,下意識的擋在我面前,問:“誰啊?許老?”
那人低低的恩了一聲說:“太慢了,時間來不及了,快點吧。”這聲音有些沙啞,不過應該是許老的,至少我聽過幾回他說話。
我詫異的問道:“許老,你怎麼出現在了?您看到我師父沒?”
許老恩了一聲,說:“他們正在處理一些事情,不過我剛剛幫了個忙,現在已經差不多解決了,我先過來還有別的事情,時間來不及了。”
我愣了一下,問:“什麼時間來不及了?”
許老定定的看了看我,忽然仰天笑了一聲,道:“還有什麼來不及,當然是下棋,這棋已經收口了,能不能贏就看你了,呂四嶽因爲剛剛那個陣法現在已經跟沉沙幕融合在了一起,他來的時候估計也想到了,只是想做最後的一搏,他定然會藉助沉沙墓的力量獲得那個他垂涎了幾千年的東西。”
凌熠辰似懂非懂的說:“是天機殘卷上半部吧,從我記事開始就老聽周圍的人提起來,那東西真有那麼厲害?能讓人長生不老?”
許老忽然咄咄逼人的往我們這邊來,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想象都知道黑套裝下面他的臉會有多猙獰,“看來秦淮真的什麼都沒告訴你們,既然叫天機殘卷,自然是殘缺的,這世間哪有上半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