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眼睛,用力想掙開,他倒是也不強拉,我掙開來,一回頭,他二話不說就俯身咬我的脣,我算是嚇怕了,這也不是第一次,忙往後躲,他一把按住我的肩膀,讓我無法躲開。
“別,疼……”我擡手想遮,他卻按住,輕咬着我的脣,含糊其辭的說:“不疼的……”
這一次,果然是不疼的,他輕柔的輾轉反側,我不知所措的站着,緊張得閉着眼,說到懲罰,又是這個樣子的懲罰,不自覺就想到他惡意的啃咬肆虐。
“看來,以後要換個懲罰了,否則,你都不懂得這其中的樂趣。”北冥流觴鬆開我,見我滿頭是汗,渾身緊繃,伸手摸着我微微腫脹的脣低低的說。
“你……你怎麼又輕薄我?”我這才如夢初醒的發現,什麼懲罰啊,他明明是在佔我的便宜。
他擡手支着下頜緩緩的說:“你是我的妾,對你做什麼都不爲過不是麼?”
“休書還在呢,你我相見是路人,希望你別再騷擾我了。”
“那你也只能做我的女人了,摸過,抱過,親過,你的名節早已不在,你還能嫁給誰?”
“你……你欺負人。”千歲爺怎麼會和他一樣無賴?我惱羞成怒的想。
“多少女人盼着被我欺負呢。”北冥流觴卻好整以暇的如是說。
“那你去欺負她們啊,我纔不要你的垂憐呢。”
“可惜,我偏偏就喜歡欺負你,那種欲拒還迎的小別扭,本座真真是喜歡的緊了。”說着他就又來抱我,我真是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這個男人,居然還有這樣孩子氣的時候。
“你這樣說,是因爲你也喜歡我了嗎?”我忽而開口問。
他身子猛然一僵,微微皺眉,良久才輕淺的說:“我會寵你的。”
我的心瞬間軟成了春泥,從未有人這樣溫柔的對我說過這兩個字,其實如果早一點承認千歲爺和他就是一個人這個事實的話,或許,我早就淪陷了。
“爺……柳絮兒呢?”我始終還是留住了一絲理智,沒有忘記那些女人從來都存在於他的身邊。
“這個時候,你非要說那煞風景的話,提那煞風景的人麼?”北冥流觴伸手點住我的脣說。
“可是……”
“沒有可是,這個東西,不需要存在了。”說着,他從我手裡抽出那休書,休書忽然自己燒了起來。
“看着吧,化成灰了。”他一鬆手,那燒着的紙就飄散開來。
“我真的不想和你糾纏了……”我雖然嘴上說得無奈,但是休書成灰消散時,我的心裡卻有鬆了口氣的感覺。
“可惜,命運卻讓你和我,永遠的糾纏。”北冥流觴靠在我耳邊低低的說。
“命運……”雖然我知道他的意思不是那個人,但,卻不自覺就想到在墳裡的那個人。
“不過你放心,我既答應了人家,就定然會護你周全。”
“你答應了誰?”
“久別重逢,你就不擔心本座的傷勢嗎?”北冥流觴轉開了話題,鬆開我,又坐回椅子上去了。
我這才細細看去,他臉色的確不好,帶着點灰白之氣,忙問:“你的傷真的還沒好嗎?”走了半步忽然停住腳:“那天,在嗔顛和尚那裡,是不是你?”
“都說了,是夢,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看來你的確是對千歲爺很上心啊。”北冥流觴說着,居然咳嗽了幾聲,他這樣的人,會咳嗽?他不是惡鬼嗎?
“你真的很不舒服嗎?上次的傷,還沒好?”我始終是擔憂的走過去,把剛剛的疑慮又都放下了。
“冥界的氣,是天成的,我就算再強,也無法與天地相搏,你懂嗎?”
“所以,你被那個氣傷到了?”我上下看着他:“傷到哪了?我那一刀,到底有沒有傷到你?”
“我是用半魂體去的冥界,所以冷逸塵纔沒有發現破綻,他以爲我是本體去的,所以不敢追。”
“所以那一刀其實並沒有傷到你了?”我鬆了口氣說,然而北冥流觴卻站起來說:“過來。”
“幹嗎?”我有點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他什麼都不說,只是看着我,我無奈,走過去,他又吩咐:“給我寬衣。”
“寬衣?你要寬衣幹什麼?”我臉刷的就紅了,身子也不自覺的往後退。
“給你看點東西……”他輕淺的說。
“看……”
“寬衣,快!”他不耐煩的催促,我只得抿着脣給他解開衣帶,雙手都在發顫,這是我第一次給男人寬衣,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讓我頭有些發暈,靠近了,香味更濃,更讓我不知所措。
“你真是……以後要學會如何伺候本座聽見了麼?”
“我……我纔不要伺候你呢。”我嘟囔着不悅的說。
“嘴硬的毛病到底要何時才能改過?”他按住我的手,然後自己一扯就把衣襟扯開來,露出結實強壯的胸口,看得人眼神迷醉,我甚至都有點不敢直視的偏開頭去,卻看見一側的胸口上,居然有一道很長的刀疤。
“這個是……”
“這就是你在我身上留下的印記。”
“既然不是本體,爲何會留下印記?”匕首能傷到靈魂嗎?
“你以爲冷逸塵給你的是什麼?普通的匕首嗎?他是算準了我會靈魂出竅進冥界。”
“那匕首能傷靈魂,你爲何還要讓我刺呢?”我眼淚都快流下來了,心疼的感覺頓時把一切都取代了。
“不刺這一刀,冷逸塵不會相信我是本體來,我怎麼救你離開?而且,不刺這一刀,你就不會因爲悲痛過度而衝破了他給你設的迷障,逼出了那些藥。”
“你也是因爲這一刀的傷,才暈倒的?”我捂着脣,泫然欲泣。
他一把將我拉到懷中,讓我的臉貼在他的傷口上,微微眯了眯眼說:“嗔顛和尚的事,是我處理的不好,中了冷逸塵調虎離山之計,我只是沒想到,那和尚居然會幫冷逸塵,是我失策了。”
“那和尚也是你的人?”我錯愕的問。
“那倒不是,他理當是不偏頗任何人的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