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
沉悶的雷聲由遠及近的傳來,在天空瞬間炸響,而剛剛還放晴的天空,瞬間陰雲密佈,由遠及近開始瀰漫山城的上空,而此刻門外的謝天聽見了剛剛刑場內那一聲清脆的槍響,也猶如這突兀而來的悶雷聲,一時間雷帝一怒,朝天開了幾槍。
“砰!砰!砰!砰!”
幾聲清脆的槍響在沉悶的雷聲下響徹刑場的上空,而門前兩個攔截謝天的衛兵微微一愣,沒想到謝天真的敢開槍,而謝天憤怒地擡腿,幾腳就踢翻了兩個衛兵。
“哐當!”
伴隨着鐵門被踢翻的響聲,謝天和王嫣那怒氣衝衝的身影映入了王蒲臣的雙眸,但是王蒲臣絲毫不爲眼下的局面擔憂,因爲林可歆已經被蕭山射殺了,趕忙來到林可歆的身旁仔細檢查了一番,林可歆的確已經死了,心臟停止了跳動,毫無生機。
而此刻謝天和王嫣也看見了對面已經倒在了地上的林可歆,謝天和王嫣騰得憤怒的火焰充斥着內心,謝天此刻氣得已經火山爆發,心臟都彷彿氣炸了一般,一時間那壓在內心壓抑的怒火彷彿無處發泄,謝天憤怒地仰天長嘯。
“啊!啊!啊!啊!啊!啊!砰!砰!砰!砰!砰!”
伴隨着謝天濃重的憤怒地吼聲響徹天地,在沉悶的雷聲下,陣陣槍聲似乎讓整個刑場的大地都在顫抖,而此刻刑場內的衛兵看着此刻憤怒的謝天,那仰天的怒吼,與天空的亂響,蕭山那狼狽癱軟在地上頹廢,還有王嫣那雙眸燃起的熊熊烈焰,直視着此刻吩咐守衛將爲林可歆收屍的王蒲臣,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恐怕面前的王蒲臣都死了千百次了,一時間衛兵們的心裡都響起了一個恐懼的聲音,這雲霄都是怎麼了,恐怕天要變了!
“咔嚓!咔嚓!咔嚓!”
而衛兵們的這個心聲剛剛響起,在一陣電光雷鳴與沉悶的雷聲之下,豆大般的雨滴從天而降,烏雲蔽日,山城的上空下起了漫天大雨,而王蒲臣也實在看不下去謝天胡鬧了,怒斥道。
“謝天,你在這裡胡鬧什麼,還有沒有一箇中校的樣子了,趕緊帶着蕭山離開!”
“我胡鬧,我沒有中校的樣子,你和局座就有了,王秘書長,你們讓蕭山親手殺死了他愛的人,我就不能爲我昔日的戰友送行了,還有你蕭山,你他嗎的,你混蛋!”
謝天惱怒地頂撞了王蒲臣後,就冷冷地看向那癱坐在大雨之中的蕭山,將蕭山狠狠地提起,那閃爍着勁氣的拳頭狠狠地捶打在了蕭山那頹廢的臉龐,一時間蕭山的身體瞬間倒飛而出,鮮血橫流,順着雨水在刑場內流淌,而謝天還不肯罷休,身形閃爍又出現在蕭山的面前,一拳一拳的捶打着蕭山那頹廢的身體。
“真是豎子不能與之爲謀!”
王蒲臣看着更加肆無忌憚的謝天,吩咐衛兵,將林可歆的屍體拋屍亂墳崗後,就惱羞成怒地離開了,而王嫣看着王蒲臣那冷漠的背影,又看着此刻頹廢的蕭山,那在謝天亂拳之下,蕭山冷漠的一動不動,鮮血橫流,王嫣的內心不由得也涌起了濃濃的傷感與落寞,是呀,自己知道了又如何,還是不能救下林可歆的性命,就連沈醉和蕭山都只能按照局座的指示來執行,自己和謝天又能如何?
可歆,你放心,我知道只要蕭山好好的,你也就安心了!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替你照顧好這兩個男人的,於是看着此刻狀若瘋狂的謝天,身形一閃出現在謝天的面前,秀掌勁氣閃爍,握住了謝天那憤怒的拳頭,怒斥謝天道。
“夠了,小天,你以爲蕭山就不痛苦,不難受嗎?你沒看到他現在的樣子嗎?停手吧,現在可歆走了,我們要好好照顧蕭山,才能讓她在天國安心呀!”謝天聽着王嫣的怒斥停住了攻勢,但是雙眸還是閃爍着傷感和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向蕭山道。
“蕭山,你混蛋,你懦夫,你不是人!”蕭山看謝天停止了攻勢,對謝天的話置若罔聞,歉意地看向一旁的王嫣道。
“嫣兒,你帶謝天先離開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們就讓我一個人靜靜地自己在雨中待一待吧!”
蕭山說完,心血沸騰,在體內翻滾,又一口心血吐出,蕭山看都沒看一眼,邁着虛晃的步伐,一搖三晃地離開了刑場,而謝天看着蕭山臨走時的那一口鮮血,內心也如蕭山一般的痛苦,王嫣擔憂的看了一眼蕭山落寞的背影,又看向此刻頹廢和傷感的謝天,只得攙扶着謝天離開了刑場,而刑場內的衛兵看着三人離開的背影,內心終於長舒了一口氣,這幫瘋子終於離開了。
而聽從了王蒲臣吩咐的衛兵,也不敢違抗王蒲臣的命令,就帶着林可歆那具冰冷的屍體來到了亂墳崗,聽着天空那滾滾響雷,二人看着這荒蕪的亂墳崗,內心也產生了一絲恐懼,這真是造孽呀,於是二人迅速地將林可歆的屍體拋屍亂墳崗就迅速地開着車離開了。
伴隨汽車的轟鳴聲越行越遠,在沉悶的雷聲下,大雨越發的狂暴,就在這時,一行身穿墨綠色雨衣的人出現在了亂墳崗,只見侯遠山帶着自己的同志還有一個隨行的美國醫生,就直奔向林可歆的那具屍體,幾人迅速地來到林可歆的屍體旁,侯遠山趕忙看向美國醫生道。
“理查德醫生,你趕緊檢查一下她的身體,看還有救嗎?”
理查德看着侯遠山那急切的神情,知道這個死刑犯與他的關係匪淺,但是看着在大雨沖刷下,林可歆那心口處的傷口,理查德的眉頭緊皺,皺成了一個疙瘩,而後趕忙耳朵附在林可歆的心口處,聽着空空如也絲毫沒有動靜的身體,那眉頭的疙瘩皺得就更緊了,但是看着侯遠山那心急如焚的神情,又不忍心他失望,於是重現振作了起來。
雙手摁在林可歆的胸口,雙手用力,使勁全身力氣一上一下的做着心肺復甦,還不時的附耳在林可歆的心口,想要聽到那令人心動的心跳聲,但是一直也是空空如也。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不知不覺都過去了十分鐘了,理查德的內心看着侯遠山那期冀的神情,在最後的失望中也放棄了,準備再附耳聽一下,要是沒什麼動靜,就告訴侯遠山實情,而就在理查德最後一次附耳貼在林可歆的心口時,那令人心動的心跳聲有力的出現在理查德的心中,理查德剛一聽還以爲是錯覺,又仔細的聽了起來。
“咚!咚!咚!咚!咚!”
理查德聽着這有力的心跳聲,驚喜地跳了起來,興高采烈的看向一旁的侯遠山道。
“侯先生,太好了,太不可思議了,她,她活過來了,她心跳恢復了,她有救了!”
侯遠山聽着理查德那驚喜的聲音也流露出了安心的笑容,看來蕭山果然沒有騙自己,這小子還真有一套,居然在軍統的眼皮子底下讓林可歆假死了過去,於是內心也充滿了對蕭山的佩服。
而此刻亂墳崗大雨之中,一個隱秘的角落裡,蕭山在遠方聽着理查德那驚喜的聲音,忐忑的心也放下了,可歆你終於活過來了,你活過來我就安心了,蕭山的雙眸也淚流滿面,兩行熱淚順着滿臉的雨水流淌,一時間也分不清是雨還是淚,是鹹還是甜。
“那理查德先生,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安置她?”理查德聽着侯遠山的提醒,暗道自己太高興了,於是不好意思看向侯遠山道。
“侯先生,不好意思,是我失態了,接下來,我們要趕緊給她找一個僻靜的地方,我需要趕緊給她作手術,她現在還沒有度過生死危機,必須趕緊作手術,否則再耽擱兩個小時,我也無力迴天了!”
理查德也瞬間恢復了冷靜,雙眸閃爍着明亮的目光看向侯遠山說道,於是侯遠山招呼自己的同志,將僞裝成林可歆的死屍替換了林可歆,就帶着林可歆揚長而去了,而遠處的蕭山,內心仍然在爲林可歆擔憂,於是也尾隨着衆人離開了。
山城郊外一處僻靜的農家,經歷了三個小時的緊張手術,理查德身穿白大褂,滿頭大汗的從一個偏房裡走了出來,看向侯遠山那雙眸擔憂的目光,理查德長舒了一口氣,癱坐在侯遠山的身旁道。
“唉,她可真是福大命大,那一槍只是擦破了她心臟上的軟皮組織,還好沒有射穿了心臟,否則我也無力迴天了,真是老天讓她命不該絕,我想槍決她的人一定以爲是一槍射穿了心臟,而她當時因爲子彈劃破了心臟的軟皮組織,心臟只是短暫的休克,假死了過去,還好我們搶救及時,讓她恢復了心跳,我們又及時給她做了手術,她已經脫離危險了,侯先生,你就放心吧,她今天就在這裡靜養,我們明天再來看他吧!”
侯遠山聽完理查德的話內心的大石也落地了,於是就陪同理查德走出了這處農家,駕駛着汽車離開了山城郊外,又返回了山城,而看着二人離開後,蕭山悄然的出現在了農家房屋的旁邊,不一會兒就在一個窗戶旁看到了正在病牀上輸液的林可歆。
蕭山暗暗用內勁聽着林可歆那平穩有序的呼吸聲,那顆擔憂的心也終於放下了,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蕭山身形一閃就消失在了房屋旁,又出現在一個隱秘的大樹後,看着那處林可歆養病的農家,內心默然。
可歆,你活過來,我就放心了,今後我們也不知道何時再見,你一定要好好的,正如你今日告訴我的一樣,我對你的心意也一樣,你若安好,便是晴天,此刻雖然蕭山身臨大雨之中,但是蕭山內心陰霾的天空也太陽升起,照亮了蕭山的心田,蕭山又想到了阿貴,蕭山雙眸閃過一道狠辣的目光,可歆,你放心我也會好好的,不會盲目的爲貴叔報仇,但是你們的今日之遭,這次我蕭山必報,蕭山說完,雙眸閃過一道冷芒,冷漠地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