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蕭山將膠捲洗了出來,就直接來到了瀋陽作戰指揮部杜聿明的辦公室,而杜聿明今日並沒有在作戰會議室內,而是在自己的辦公室等候蕭山帶來的喜訊,杜聿明看到蕭山走了進來,趕忙看向蕭山道。
“東西到手了吧!”
“恩,到手了,已經洗出來了,非常的清晰!”
蕭山說完,就從自己的公文包裡掏出了洗出來的一疊照片,而杜聿明接過照片,就迫不及待的觀看了起來,越看雙眸閃爍着明亮的目光,於是招呼蕭山和他一起去作戰指揮室,來到作戰指揮室,杜聿明就將自己的高參和副官叫了過來,讓他們和自己一起按照蕭山提供的照片進行標註。
不一會兒,杜聿明看着這張標註完畢的熱河軍事部署圖,竟與自己特偵隊偵查的結果完全吻合,而且還非常的詳細,不由得滿意地點點頭,看向蕭山道。
“蕭山,你又一次沒有讓我失望,看來真是天助我也!”蕭山聽完也流露出了高興的笑容,而後不留痕跡地看向杜聿明道。
“那將軍,您接下來準備如何對熱河進行行動呢!”杜聿明聽完蕭山的話,雙眸閃爍着氣吞山河的目光,氣勢睥睨的說道。
“當然是全面進攻了,大軍壓境,由北向南推進,與北平相呼應,直逼承德!”
蕭山聽完,看來這次杜聿明的野心不小呀,看來在熱河戰場又是一場大戰,而此刻杜聿明威嚴的看向自己的副官道。
“迅速安排人將這份熱河軍事部署圖交給鄭洞國,同時致電鄭洞國,一週後,九月開始向熱河發起全面進攻,下面我就這次戰役部署爲下!”
右翼兵團新六軍、配屬第六十軍之第一八四師、保安第十支隊由海城沿海大(孤山)公路兩側,以廣正面擊破當面之敵,攻佔岫巖後,分向莊河、大孤山攻擊前進,與中央兵團連繫,將敵包圍殲滅。
中央兵團第五十二軍,配屬保安第一、第六、第十一支隊──爾後增加第七十一軍之第九十一師以主力與右翼兵團連繫,由本溪沿沈安鐵路、經連山關向鳳城、安東攻擊;第二十五師之一部,由清河城經賽馬集,迂迴連山側北,爾後即沿沈安路以東地區前進,掩護主力側背;另一部及第一九五師由新賓分向恆仁、通化攻擊,牽制該方面之匪軍,使主力作戰容易。
左翼兵團新一軍之新編第三十師,配屬第六十軍之第一八二師之一部由柳河向當面之匪佯攻,使中央兵團作戰容易,並相機協力收復通化,預備兵團新編第二十二師位置於海城附近,隨戰況之進展,適時策應各兵團之作戰。
杜聿明說着,副官的手都沒有停下,詳細的記錄着,而蕭山聽着杜聿明的話,腦袋都有點大,不過還好記憶力驚人,在副官記錄完畢,蕭山也靠着記憶記下了杜聿明的全部軍事部署。
而後副官看着剛剛記錄的軍事部署又詳細地向杜聿明訴說了一遍,蕭山內心暗喜,就在副官的又一遍複述,牢牢記在大腦中,而副官看杜聿明點點頭,就趕忙離開去發電了,而杜聿明又與蕭山二人詳談了許久,蕭山也離開了,蕭山離開了瀋陽作戰指揮處,就直接來到了明慶會館,蕭山來到侯遠山的辦公室,坐了下來,點燃了一支香菸,看向侯遠山道。
“一切都已經辦好了,熱河軍事部署圖已經交給了杜聿明,九月會發起全面進攻,由北及南進攻,鄭洞國人前線指揮長!杜聿明的軍事部署,算了,候副局長,我看你還是拿張紙記吧,我擔心你的記憶力沒有我這麼優秀!”
侯遠山看着蕭山如此憊懶的說道,微微一笑,對蕭山笑罵道。
“你這小子,好!聽你的,我去拿張紙,用筆記下來!”
於是侯遠山轉身拿了一張白紙和一個鋼筆,坐了下來,而後坐着一個抄錄的姿勢看向蕭山道。
“好了,說吧,不過你可要說慢點,否則記錯了,那就得不償失了,你要知道戰場之上差之毫釐謬以千里!”
蕭山聽完,正色地點點頭,而後便將杜聿明那一段即繞口又長的作戰部署,憑藉着記憶完整的給侯遠山複述了一遍,過了大半個時辰侯遠山纔將蕭山的複述記錄完畢,侯遠山看着這麼大一段,不由得也向蕭山豎個大拇指道。
“沒想到,你小子還是個速記者,看來還真是找對人了,要不然換個人恐怕是完成不了你這項任務的,這次你可是大功一件,我可要趕緊去給局長髮報了!”侯遠山說完就要離開,蕭山看向侯遠山道。
“記住,千萬別提我的名字,萬一被葉明看到了,我們的計劃就全泡湯了,他和王蒲臣還是有秘密聯絡渠道的,只不過因爲我是他的戰友,所以他也沒有懷疑!”
“好了,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我這就給局長髮報,接下來,你就在瀋陽等前線的好消息吧”侯遠山聽完正色地點點頭,就轉身離開了。
……
三日後,臨江東北野戰軍南滿軍區作戰指揮室內,一個身穿東北野戰軍軍服的中年人拿着由東北野戰軍總司令林彪發來的親筆電文,雙眸充滿了凝重,看向一旁清瘦的中年人,中年人身材修長,那清瘦的臉龐雙眸卻閃爍着睿智的目光,只見中年軍人說道。
“老陳呀,看來林彪是對我蕭勁光信心十足呀,就發來了這十六字方針讓我禦敵,就將我軍的軍事部署交給了杜聿明,讓我來應付他大軍壓境,真是看得起我蕭勁光呀!”
儒雅的中年人正是東北野戰軍南滿軍區政委陳雲,而那中年軍人正是東北野戰軍南滿軍區司令蕭勁光,陳雲聽完蕭勁光的話,沒有凝重,反而輕鬆的看向蕭勁光道。
“哪個十六字方針?”
“避其鋒芒,請君入甕,遊而擊之,殲滅敵人有生力量!”陳雲看着蕭勁光雙眸閃爍着無奈,但是並沒有凝重,也就知道蕭勁光已經有主意了,於是看向蕭勁光道。
“老兄,這恐怕不止十六字吧,要是**聽到,又會調侃你,不會查數了!”
“反正都是四條,前三條一條四字,就是後一條有點多,但是也就是四個字的意思,殲滅敵軍,這不正好十六個字,老陳你說是不是呀!”
蕭勁光說完和陳雲都哈哈哈大笑了出來,就在這時,副官恭敬地來到蕭勁光的身旁,看向蕭勁光道。
“將軍,北滿司令部一封加急密電,是林彪將軍專屬電臺發過來的!”
蕭勁光一聽雙眸閃爍着疑惑的目光,居然是專屬電臺發過來的,這麼謹慎,看來大料是在這裡,我還真以爲他林彪真準備就給我這十六字方針讓我禦敵。
於是蕭勁光接過副官遞來的一張密密麻麻的電文,這麼多,於是仔細地閱讀着,越讀雙眸越發得明亮,如此詳細,我的老天,這韓晨的保密局怕是有高人吧,越來越出息了,連杜聿明如此機密的作戰部署都弄到手了,於是也顧不得與與陳雲多說,就看向副官道。
“那去拿三色筆,我說你標註!”副官聽完不敢怠慢就轉身離開了,而陳雲看着此刻對着電文着迷的蕭勁光道。
“看來,這林彪是給你送了一份大禮呀!”蕭勁光聽着陳雲的話,向陳雲神秘地一笑道。
“何止是大禮,簡直太不可思議了,一會你就能見證奇蹟了!”
蕭勁光說完,陳雲的雙眸也閃爍着期冀的目光,他到是很期待蕭勁光說的奇蹟,不一會副官就拿着三色筆來了,於是蕭勁光一邊讀着那詳細的電文,而副官一邊聽從蕭勁光的吩咐在圖紙上詳細的標註,不一會兒杜聿明關於這次戰役的作戰部署就出現在了陳雲的面前,陳雲震驚地看向蕭勁光道。
“這是國軍此次的作戰部署?”
“是的,奇蹟吧,真沒想到這次林彪還真是給我了一個大禮,這次我就信心十足了,鄭洞國這個人好大喜功,這十六字對付他再結合這作戰部署,給他丟幾塊蛋糕他們就上鉤了!”陳雲看着蕭勁光那雙眸閃爍着明亮的目光,也內心振奮地點點頭,看向蕭勁光道。
“老兄,他再好大喜功,也要有最夠大的蛋糕吸引他纔是呀!”蕭勁光聽完陳雲的話,看向陳雲道。
“這個,老陳你放心就好了,林彪交出的那張熱河全境軍事部署圖,上面已經標註了,我南滿軍區司令部就在臨江,而臨江就是一塊大蛋糕,我們再做出稍加抵抗,然後依照這國軍的作戰部署,避其鋒芒,他鄭洞國一定會趁勢追擊,讓他輕鬆地得幾個重鎮,然後再來個請君入甕,圍而殲之,定讓他鄭洞國這次灰溜溜的離開熱河!”
陳雲聽着蕭勁光如此信心十足的話語,內心也對這場大戰充滿了信心,而後雙眸閃爍着疑惑的目光看向蕭勁光道。
“老兄,這電文上面沒有提到是誰截獲的杜聿明如此機密的作戰部署!”蕭勁光一聽就知道陳雲是起了好奇心,於是笑道。
“老陳呀,這林彪他會告訴你嗎?不要忘了保密局的保密守則,不過我敢肯定一定是個高人,而且就潛伏在杜聿明的身邊,不是速寫員就是個速記人才,要不然如此詳細的作戰計劃就聽了兩遍,就一字不漏的記了下來,真是讓人佩服呀!”
蕭勁光說完,陳雲也點點頭,二人雙眸都閃爍着明亮的目光,對那個潛伏在杜聿明身邊的人也生出了油然的敬佩,而後蕭勁光雙眸閃爍着明亮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副官道。
“如今我軍過於分散,令各部緊急整軍備戰,安東、鳳域、通化等駐守部隊,假意頑強抵抗,但保存有生力量,吸引敵軍,集中兵力在東部山區,並尋機在運動中殲敵一路或一部;第4縱隊第11、第12師,以部分兵力實施運動防禦,遲滯國民黨軍中路的進攻,掩護軍區主力集中及後方機關轉移,主力隱蔽待機,待敵軍進入伏擊圈,殲滅敵軍有生力量!”
蕭勁光吩咐完畢後,副官迅速地轉身離開去傳達蕭勁光的軍令了,蕭勁光看着面前這份國軍的作戰部署雙眸閃爍着明亮的目光,這次一定要一解四平保衛戰的心頭之恨,一雪前恥!
而此刻在錦州作戰指揮室內的鄭洞國也收到了熱河全境的軍事部署圖,結合前幾日杜聿明發來的作戰部署,鄭洞國雙眸閃爍着凝重的目光,副官看着鄭洞國那凝重的目光,不由得疑惑道。
“將軍,怎麼這熱河全境的軍事部署圖有什麼問題嗎?還是將軍的策略有什麼問題!”
鄭洞國聽完搖搖頭,而後看着窗外那秋風瑟瑟,鄭洞國不由得雙眸閃爍着凝重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副官說道。
“你知道古人行軍打仗講究這天時、地利、人和出自何處,是何解嗎?”副官聽完搖了搖頭,鄭洞國看向副官道。
“《孟子·公孫丑下》: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而孫臏在兵法·月戰事如此說道:天時、地利、人和,三者不得,雖勝有殃,其實這天時地利人和,它涵蓋了一場戰役勝利的一切要素,天時是發動戰爭的機遇,地利是發動戰爭的環境、條件,人和是軍隊的綜合實力。”副官聽完了然的點點頭恍然大悟,暗道鄭洞國將軍果然博學多才,但是疑惑的看向鄭洞國道。
“那將軍,難道我們此戰並沒有佔據天時地利人和?”
“杜司令爲了準備熱河之役,準備了許久,我們的綜合實力自然毋庸置疑,這佔局了人和,而我們擁有了熱河地區的軍事部署圖,知道了南滿軍區主力呈分散態勢,我們又佔據了地利,但是這天時嘛,有點,有點晚了,佔據了一半,如今秋高氣爽,到還可以,但是一旦戰役拖到了冬季,我們就被動了,我們必須在冬季到來前,結束熱河之役,否則我們就重蹈了德國在蘇聯戰場的覆轍了!”
鄭洞國雙眸閃爍着明亮的目光,原來他是在擔心天氣,怪不得如此凝重,不過的確,這些東北軍大部分是南方人,的確不易北方作戰,而鄭洞國也下定了一個決心此役必須速戰速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