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渝商會內,謝天、林可歆、王嫣三人都憂心忡忡的看向蕭山,阿部被捕的事情,它們已經聽說了,特高課已經懷疑到了他們的頭上,不由得爲蕭山和大渝商會的處境擔憂,謝天看向蕭山道。
“蕭山,我們不會這麼快就暴露了!用不用給老爺子打個電話,讓他在那邊周旋一下,還有汪精衛,讓他也周旋一下。”
蕭山聽着謝天的話,微微地搖了搖頭,眉頭緊皺,陷入了沉思,按道理說,日本人如果真的懷疑自己,那麼影佐禎昭一定會親自打電話面見自己,既然他沒有打電話,那就說明影佐禎昭並沒有懷疑自己,不是,他應該起了疑心,但是沒有所謂的鐵證,他是不願意懷疑自己,畢竟自己現在的位置是他們腐蝕重慶政府計劃的重要一環。
那麼現在應該只是特高課的南洋造子懷疑自己,那就好辦了,只要不讓她抓到自己的把柄,她也拿自己無可奈何,蕭山想通了這些雙眸又重新恢復往日的冷靜,眉頭舒展開來,微微一笑,溫和的看着三人說道。
“沒事,小天,還沒有到你說的哪一步,只要我們小心些,這次還是很容易應付過去的,一會兒汪曼春要來,我和他出去一趟,你們不用擔心!”
“汪曼春要來,他來找你幹什麼!”林可歆一聽,有道是是關心則亂,語氣急切,雙眸擔憂的看向蕭山,蕭山搖了搖頭遞給林可歆一個安心的眼神道。
“沒事,就是去王亞樵的府邸一趟,南洋造子昨日監視到師叔陳恭澍藏在王亞樵的府邸,應該是紅苑劇場的事情以後,不小心被特高課的尾巴盯上了,不過師叔昨晚就離開了靜安寺路,一會兒去了,就好好嚇嚇汪曼春,看他還總是和我們作對!”
聽着蕭山說完,衆人大喘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都安心了,蕭山看着三人的神情,內心也微微感動,在這上海孤島有這麼一羣貼心的夥伴在一起,真的很溫馨,不由得想到了昔日孤島求生,和大哥出生日死的日子,雙眸閃爍着溫暖的光芒。
就在這時阿貴走了上來,雙眸有些擔憂的看向蕭山道。
“76號的汪曼春來了,說是有事情找你!”
“我知道了,貴叔,我這就下去!”
蕭山說完遞給阿貴一個安心的眼神,隨手拿起衣架上的大衣,便轉身離開,走到樓梯處,又面帶微笑的看着衆人道。
“對了,晚上就不用等我了,我和李士羣晚上約了一個飯局,在華茂飯店,不用擔心,他應該是替我出謀劃策的,對了貴叔,一會兒將店裡的金卡給我一張,晚上有用!”
蕭山說完,阿貴點點頭,便隨蕭山一起離開了,蕭山來到大渝商會的一樓前廳,看着焦急等待自己的汪曼春,隨意的走了前去。
“汪副處長,我聽李主任說了,南洋造子要搜查王亞樵的府邸,那我們走吧,你的屬下沒有帶槍吧!”
汪曼春聽着蕭山的話,趕忙小心翼翼地說道。
“蕭主任,你放心,都沒有帶槍,我們還是知道規矩的!”
“好,很好,知道規矩就好,我是害怕你們有去無回,走嘍!”
蕭山輕描淡寫的說完,就隨意地鑽進了黑色的汽車,汪曼春看着蕭山瀟灑的背影,那輕描淡寫的話語,不由得對一會兒去王亞樵的府邸有些擔憂,這蕭山不會公報私仇吧,內心躊躇的想着,忐忑不安地鑽進了汽車,隨蕭山一起揚長而去。
靜安寺路一座古樸的宅院前,一個個身穿黑色西服的黑衣青年,單手持斧,神情肅穆,雙眸閃爍着冰冷的寒芒,殺意盎然的佇立在古樸的大門前,蕭山隨意地走下汽車,看着那古樸的匾額,門前一個個殺意凌然的青年,嘴角微微上翹,流露着玩味的光芒。
汪曼春一行六七人,手無寸鐵,站在蕭山的身後,看着面前那一個個黑衣青年手中的厲斧不時得寒芒湛湛,在凌然的殺氣下一個個都有點戰戰慄慄。
這時憊懶的青年燕青走了出來,看着面前的蕭山,面帶微笑的說道。
“蕭少爺來了,九先生已經在大廳恭候了,請隨我進來吧!”
燕青說完,蕭山便跟着燕青走向古樸的宅院,而汪曼春等人跟在蕭山的身後,就要跨入門口的時候,長槍李鬼手持長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汪曼春的頭顱道。
“你們這些人是幹什麼的,這裡不是你們這些狗漢奸可以進入的地方!”
汪曼春看着這面前黑洞洞的槍口,面前那青年雙眸殺機四溢,也一陣膽寒,面前這青年他汪曼春可知道,王亞樵的得力手下,上海灘十三太保的長槍李鬼,彈無虛發,汪曼春一時間冷汗連連,他可是手無寸鐵,心裡沒有底氣,生怕這青年一槍崩了他。
“李鬼,讓他們進來吧,我和九先生打過招呼,他們沒有帶槍械,奉命來看看你們府上有沒有軍統的人!”
“哼!這羣狗漢奸,多此一舉,我們和軍統那勢如水火,我們府上會有軍統的人,你們要是敢誣陷我們九先生,今天你們就甭想安然無恙地走出這宅院!”
李鬼雙眸殺機四溢地威脅道,而後將自己的長槍收了起來,挪了一下腳步,讓出路來,汪曼春趕忙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雙腿有些打軟的走進了古樸的宅院。
汪曼春走進古樸的宅院,看着宅院內駐守的黑衣青年,一個個手持厲斧,雙眸殺機四溢,凶神惡煞的看着自己和自己的屬下,汪曼春知道自己等人一旦有異動就會被這羣惡鬼的厲斧大卸八塊,於是小心翼翼地跟隨在蕭山的身後,來到了宅院的前廳。
王亞樵親切的上前,面帶微笑的看着蕭山道。
“怎麼樣,我這莊重的陣勢歡迎你們,是不是最大的禮遇,來,來,來,剛泡的碧螺春,快來嚐嚐!”
王亞樵說完便拉着蕭山在大廳坐下,看都沒看一眼汪曼春,汪曼春絲毫不敢生氣,小心翼翼的站在原地,看着大廳內一個個凶神惡煞的青年,大氣都不敢喘兒。
蕭山淺飲了一口香茶,而後微笑的看向王亞樵道。
“都是那個日本女人,他懷疑九先生這裡藏有軍統的人,就讓我陪同汪副處長來看看,九先生,不如你就讓汪副處長到處看看吧!”
蕭山說完,輕輕地咳嗽了一聲,汪曼春趕忙小心翼翼的來到前廳,恭敬的向王亞樵行禮道。
“汪曼春拜見九先生,失禮之處,還望您海涵!”
王亞樵輕蔑的看了一眼汪曼春,一掃而過,汪曼春感受着王亞樵輕蔑的眼神,內心別提有多憋屈了,但是又不敢生氣,不敢流露出來,只得恭敬地站在大廳裡,王亞樵看向蕭山道。
“老弟,我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這府邸,他們還真別想進來,要是日本人敢來硬的,老子有腳會跑,晚上再來個暗殺,夠他們喝一壺的,把上海灘攪個雞飛狗跳的,看他們還敢來我府上搜查,老弟這次給你個面子,下不爲例!”
“那是,九先生,你也別生氣,咱明人不做暗事,讓他們看看,沒事的,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
蕭山看着王亞樵說道,王亞樵滿意的點點頭,而後冷冷的看着汪曼春道。
“汪副處長,一會到處看看可以,但是別破壞了我府上的東西,要是知道你們損壞了我府上的東西,你們今天晚上就睜着眼睡覺吧!”
汪曼春聽着王亞樵赤裸裸的威脅,絲毫不敢生氣,趕忙連連點頭答應,然後就帶着自己的屬下,小心翼翼的搜查王亞樵的宅院,而蕭山則滿臉笑意,老神在在地與王亞樵談茶論道。
汪曼春帶着自己的屬下經過一番仔細的搜查,果然不出李士羣與影佐禎昭所料,竹籃子打水一場空,汪曼春雙眸閃爍着無奈的光芒來到客廳,有些膽怯的看着大廳裡威嚴的王亞樵道。
“九先生,看來是日本人誤會你了,的確沒有軍統的蹤跡!”
“誤會,你回去告訴那個日本女人,要是下次再誤會,就不要怪我不給影佐將軍的面子了,沒有損壞東西吧!”
汪曼春聽着王亞樵輕描淡寫的話語,趕忙惶恐的說道。
“沒有,沒有,九先生可以明察!”
“好了,既然是誤會一場,九先生,我們也該走了,那我改日再來與你談茶論道!”
蕭山看差不多了就恰是時機的說道,畢竟李士羣的面子還是要給的,王亞樵會心一笑,點點頭,看向身旁的燕青道。
“小菸嘴,你去送送蕭少爺他們吧!”
王亞樵說完,燕青便帶領蕭山衆人離開,衆人剛剛出了前廳,這時一個風風火火的中年人走了進來,與蕭山身後的汪曼春擦肩而過,就在進入大廳的瞬間,突然停住腳步,看向蕭山身後的汪曼春道。
“你,就你,你轉過身來!”
汪曼春聽着這突兀的話語,頓時愣住了,他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得罪過斧頭幫呀,小心翼翼,臉色蒼白的轉過身來,中年人看着汪曼春那熟悉的面龐,雙眸閃爍着殺機,看着王亞樵道。
“九先生,娘希匹的,就是這個龜兒子,帶人在我們碼頭抓得人!”
汪曼春一聽,內心一陣心驚,瞬間認出了面前這個中年人,正是那天抓捕阿部時,那羣碼頭工人的領頭,這還真是冤家路窄,王亞樵一聽,雙眸閃爍着殺機四溢的光芒看向汪曼春,而長槍李鬼也身形一閃,手中的長槍指着汪曼春的頭顱,而兩旁的黑衣人也瞬間包圍了蕭山、汪曼春等人,汪曼春的屬下看這陣勢一觸即發,又都手無寸鐵,一時間戰戰兢兢,汪曼春面帶黑洞洞的槍口也冷汗連連。
“好你個汪曼春,居然帶人在我的碼頭抓人,也不給我打個招呼!”
“九先生是誤會,誤會,誤會一場,抓人的是特高課的人,不是我!”
汪曼春顫抖的說道,蕭山聽着汪曼春顫顫抖抖的話音,內心樂開了花,想必現在汪曼春想死的心都有了,一定害怕到了極致了,也差不多了。
“九先生,這件事,我可以確定,的確是特高課的人在您的碼頭抓得人,是個誤會,就放他一馬吧!”
蕭山如沐春風的話語在汪曼春衆人的耳邊響起,衆人一想,這下估計有救了,一時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王亞樵沉默了許久,聲音低沉道。
“好吧,蕭山,看在你的面子上就算了,汪副處長,回頭轉告那個日本女人,要是再不給我打招呼在我的地盤抓人,有她好看,我們是良民,你們給我打個招呼,我不會不配合的!”
汪曼春聽完王亞樵的話,那提到嗓子眼的心,瞬間放下了,趕忙點頭哈腰的答應王亞樵的要求,而後跟隨着蕭山逃似的離開了王亞樵的宅院,王亞樵看着汪曼春那狼狽的身影,嘴角微微上翹,哼,跟我鬥,差得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