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猝然睜開,映入眼裡的是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緊接着是震耳欲聾的尖叫:“阿媽!醒了!醒了!”
小孩子跳下牀去,跑到了門外大喊着,然後有人走了進來,是一個婦女,大約有30多歲,頭上扎着一個頭巾,腰上繫着一條圍裙,手上還有一個手腕套,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儘管看起來並不老,但幾絲跳在頭巾外的髮絲卻是灰白色的。
“小姐你醒啦。”她走過來,說的是方言,昭華聽不懂,她皺起眉頭,疑惑的看向了四周。
一間不大的小房間,四周就一個窗戶,一張不大牀,一套有些破舊的組合櫃,牀頭櫃的油漆都脫落了,她皺起眉頭,輕聲問道:“我怎麼……會在這裡?”
努力的回想着昏迷前的事情,頭有些痛,勉勉強強的想起了一點,好像自己跳進了河裡,被斷木砸到了,然後……
“齊悅呢?!我是……我是說跟我在一起的……”昭華突然大喊,喊完之後發現自己的聲音很是嘶啞,頭也猛烈的痛了起來,全身痠痛到了極點。
她想下牀,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身體的每一個細胞無一不叫囂着罷工。
年輕的婦女也聽不懂她在說什麼,見她要下牀,好心的過去要扶她,卻被她給撇開了,昭華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我不是……”
她尷尬的笑了幾下,這時候一個男人走了進來,他皮膚更黑,還能反光,穿了一件背心,腳上的褲腿挽了起來,腳上是一雙夾腳拖鞋,看見昭華醒了,他咧嘴一笑,牙齒有些黃。
“還在他爹啊,這小姑娘說什麼俺都聽不懂。”
男人走過來,“你叫什麼名字?”他的聲音很大,咬字也不是很清楚,普通話裡還尖嗌着方言的語調,昭華勉勉強強聽懂了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