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斷魂默默的注視着阿比公,阿比公沒有擡頭,沉默了一會兒,阿比公再次開口說道:“魏忠賢爲了我能復原,找來了御醫,用了很多名貴的草藥,漸漸地穩定了我的病情,他救了我的命,我欠他太多了。”
陰斷魂看了看窗外說道:“師傅,我們……”
阿比公搖了搖頭說道:“魂兒,這些年苦了你了。”
陰斷魂說道:“師傅,我……”
阿比公示意他不用說了,他都明白,阿比公嘆了口氣說道:“雖然,魏忠賢救過我的命,待我不薄,我也爲魏忠賢做了很多事,可以說沒什麼遺憾得了。我一生從不欠人什麼,只有他,使我難以忘懷,我欠他太多了……”
陰斷魂叫了聲:“師傅,他……”
阿比公擡頭看了一眼陰斷魂說道:“他叫高驚天。”
陰斷魂瞪大了眼睛有點驚愕說道:“就是江湖第一快刀高……”
他話沒有說完,阿比公點了點頭。陰斷魂不知道高驚天和師傅有什麼關係,但是他感覺到高驚天的死和師傅應該有莫大的關係。他再次注視了一下,那把白玉的酒壺,那把黝黑髮亮的烏金彎刀,拿在一個人的手裡,對面坐着灰衣的人,手握一把冰晶的銀劍,他恍然大悟,這不就是年輕時的師傅和高驚天嗎?
這是怎麼回事,師傅殺了八大門派的很多高手,而高驚天卻遭到了八大門派的圍攻,血戰雁孤山。師傅和高驚天在一起喝酒,這究竟是是怎麼一回事?師傅爲什麼沒有搭救高驚天?可能時間來不及還是?難道是師傅害死了高驚天?因爲高驚天的功夫更勝一籌,不不……不可能,師傅不是這樣的人。那是……一連串的疑問出現在他的腦海裡。
又一次的沉默,這些話題太壓抑了,陰斷魂靜靜等待師傅的話語,想從師傅的話中找到答案。
沉默了良久,阿比公開口說道:“就在我傷好準備找八大門派尋仇時,江湖中又出現了一個年輕的高手,一把黝黑的烏金彎刀,快的出奇,往往一些江湖的高手還沒有看清楚他的刀,就已經敗在了他的刀下。一時間江湖轟動,傳言他的刀好像比阿比公的劍還快,我的比鬥心又起,我想見識一下,他是多麼快的一把刀。我改變了主意,沒有去找八大門派的人尋仇,我去找高驚天比鬥,看看到底是誰的更快。”
阿比公停頓了一下,陰斷魂給師傅端了一杯茶上來,阿比公喝了口茶潤潤嗓子,繼續說道:“有一天,我在去往幽冥谷的路上的一個小茶館喝茶,這是過來一個三十五六的中年人,寬闊的肩膀,濃眉大眼,眼如流星,一撇濃黑的小鬍鬚,透出豪爽的性格,穿一身黑色衣服,手裡拿着一把黝黑的烏金彎刀。進的小店,高聲喊道來兩壺酒,一碟小菜,幾個乾糧。我注視着他,他應該就是高驚天,他也注意到了我在注視他。
他衝我笑了笑說道:“這位仁兄如果不嫌棄的話,咱們一起喝上幾杯如何?”我過去和他坐在一起,邊喝邊聊,高驚天酒量頗大,喝了幾杯,已經不滿足酒杯的容量,喚來店家換大碗,看到高驚天如此豪爽,我也不好推卻,倆人越喝越談得來,高驚天越喝越精神,我不勝酒力,喝的有些迷糊,我運功努力把持着。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我們卻談的甚歡,正好我們一塊要去幽冥谷。就結伴找了家客店住下,在客店裡,我說道:“高兄豪爽之極。”高驚天臉色嚴謹凝視着我說道:“你怎麼知道我姓高?”我笑了笑指了指他那把刀。沒想到高驚天哈哈大笑,笑完說道:“好極好極,只有你知道我是高驚天還和我交往,其他人唯恐避之不及,見我如見惡魔。不知仁兄高姓大名,可否相告?”過去了那麼多年,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姓名了,我想了想說道:“阿比鬥。”
高驚天聽完驚異了一下,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他可能聽傳聞我已經死了。我打開了用白布裹着的冰晶銀劍,高驚天看着銀劍,哈哈一笑說道:“好極好極,看來我這一次來幽冥谷是來對了。”我想高驚天和我的想法是一樣的,比武。
我們心照不宣,第二天早起高驚天說道:“阿比兄,我想我們不用再去幽冥谷了,我們不如去別的地方,切磋一下如何?”我來的目的也是如此,怎能就此錯過如此良好的機會,我點了點頭說道:“既然高兄好雅緻,兄弟奉陪就是。”高驚天說道:“你看離此不遠的小谷峰如何?那裡山石陡立,很少有人前去,冷清,峰頂有塊開闊地,你看如何?”
我說道:“就如高兄意,咱們就去小谷峰。”來到小谷峰,那一戰令我一生難忘,我們相鬥了三天三夜,最後,我病又犯了,高驚天沒有抓住機會向我攻擊,他來到我的身邊幫我運功療傷,幫我止住病情,而他卻爲此耗費了大量的精力,等我好轉,高驚天說道:“阿比兄我們繼續比。”看着他如此的豪爽的神情我說道:“高兄不用比了,你贏了。”高驚天哈哈大笑說道:“阿比兄,休得推脫,我們勝負未分,怎可就說我贏了。也好來日方長,以後等阿比兄的傷養好了,我們接着比。”我點了點頭。”
陰斷魂幽幽的說道:“高大俠,不愧是人中的豪傑。”
阿比公看看了看陰斷魂說道:“他是一個值得我尊敬的朋友,我們後來成了忘年之交,他長我幾歲,我稱他爲大哥。”
陰斷魂沒想到高驚天竟然是師傅的結拜大哥,這讓他感到有點意外,陰斷魂很快恢復了神情。
阿比公苦笑了一下說道:“就是因爲我,我卻害了大哥,我不該將他介紹給魏忠賢。”
陰斷魂弱弱問說道:“高……不是八大門派在雁孤山……”
阿比公嘆了口氣說道:“已經過去很久了,不說了,回來那麼久還沒見過你娘吧?”
陰斷魂點了點頭。
阿比公說道:“回去吧!明天去看看你娘,她很想念你。”
陰斷魂叫了聲:“師傅。”
阿比公說道:“去吧!我會給魏忠賢說的,他會同意你去見你孃的。”
陰斷魂還想說什麼,最終也沒有說出來,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