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宏有些聽不懂喃喃說道:“老爺您在說什麼呢?”
錢萬山沒有回答他說道:“誰有這麼大的手筆,不惜百萬的代價要將我置於死地,整個四通鎮只有趙家有此實力,不對整個事件趙世方就沒有露過面,那又是何方高人?他實在是做麼不透。”
這是劉掌櫃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腳還沒有進門就喊道:“老爺不好了,老爺不好了……”
這時的錢萬山倒是顯得很平靜,他緩緩地說道:“別急,不用說了,我已經知道了。”
劉掌櫃顯得很吃驚慢慢說道:“老爺您……”
錢萬山點了點頭說道:“是不是江浙的客商前來提取百萬銀兩?”
劉掌櫃點了點頭,看着錢萬山平靜的表情,劉掌櫃懸着的心慢慢放了下來,他感覺老爺既然已經知道了,必然有對策。這麼多年錢萬山遇見過多少大風大浪,就沒有過不去的,可他不知道錢萬山如今真遇見對頭了,連錢萬山自己心裡都沒有底。
過了良久,錢萬山幽幽說道:“走吧!帶我去見見江浙的客商。”
劉掌櫃點了點頭,劉宏跟在後面,還沒到錢莊,就看見錢莊的門前人山人海都等着提取現銀。錢萬山嘆了口氣說道:“牆倒衆人推呀!”
劉掌櫃說道:“老爺,要不我們先回去,我將江浙的客人請來。”
錢萬山擺了擺手,示意不用了。
錢萬山人還沒到,有眼尖的人已經認出來他了喊道:“錢莊的錢老爺來了,我們要錢老爺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覆。”
衆人一聽,“譁”的一聲向錢萬山圍攏了過來,幾個強壯的夥計將人羣分開,錢萬山站在大金錢莊的高臺上喊道:“鄉親們,大家靜一靜聽我說兩句。”沸騰的人羣頓時安靜了下來。
錢萬山說道:“大家不要急,我錢某人不會虧欠大家的,我們錢莊有大筆的現銀,只不過這些現銀不能都堆放在錢莊,大家說是不是?大家明天排好隊一個一個來,我保證大家都能領到錢,大家不要相信流言,大家想一想我們錢家在本地有大量的房產、地產,就是這些房產、地產的價值大家都看到了嗎?我保證大家明天都能領到錢,大家都先散了吧!”
下面的人羣開始鬆動,大家議論紛紛,紛紛離去,站在遠處的藍夢冷笑一聲說道:“真是一隻精明的老狐狸,能拖一天是一天。”
小雨說道:“小姐,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藍夢胸有成竹說道:“我們回家,他會來求我們的。”
小雨是信非信說道:“求我們?他可是我們的對頭。”
藍夢說道:“小雨我們回家吧!”
小雨點了點頭。
夏日的午後比較悶熱,趙世方和藍夢正在書房聊天喝茶,刀疤李沖沖跑了進來看了藍夢一眼,欲言又止。
藍夢見狀說道:“老爺我去後花園轉轉。”
趙世方點了點頭,藍夢和小雨出去了。
趙世方說道:“說吧!什麼事?”
刀疤李說道:“錢萬山錢老爺前來拜訪!”
趙世方說道:“哦,這個老狐狸,無事不登三寶殿,我們又有麻煩了!讓他先去客廳,我隨後就到。”
刀疤李答應一聲,轉身去了。
趙世方整了整衣服來到客廳,還沒進廳,就見錢萬山笑呵呵說道:“趙兄身體一向可好,兄弟我很是羨慕趙兄啊!”
趙世方擺了擺手說道:“錢兄見笑了,我哪裡比得了錢兄,人都老了!”
錢萬山笑道:“誒!趙兄此話差矣,老當益壯嘛!聽說趙兄新近納了一位新夫人,兄弟事務繁忙才聽說,希望趙兄不要見怪,趕快將禮物奉上。”
劉宏急忙將禮盒奉上。
趙世方說道:“錢兄真是太可氣了,讓錢兄破費了。”
錢萬山說道:“趙兄說哪裡話,這是應該的。”
趙世方說道:“那我就無功受祿了。”
錢萬山笑道:“應該的,打開看看。”
趙世方說道:“哦,好……”
趙世方慢慢將禮物打開,裡面是一副字畫,打開卷軸開篇上書“赤壁賦”三個大字,正文寫道: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蘇子與客泛舟遊於赤壁之下。清風徐來,水波不興。舉酒屬客,誦明月之詩,歌窈窕之章。少焉,月出於東山之上,徘徊於斗牛之間。白露橫江,水光接天。縱一葦之所如,凌萬頃之茫然。浩浩乎如馮虛御風,而不知其所止;飄飄乎如遺世獨立,羽化而登仙。
於是飲酒樂甚,扣舷而歌之。歌曰:“桂棹兮蘭槳,擊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於懷,望美人兮天一方。”客有吹洞簫者,倚歌而和之,其聲嗚嗚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訴;餘音嫋嫋,不絕如縷;舞幽壑之潛蛟,泣孤舟之嫠婦蘇子愀然,正襟危坐,而問客曰:“何爲其然也?”客曰:“月明星稀,烏鵲南飛,此非曹孟德之詩乎?西望夏口,東望武昌。山川相繆,鬱乎蒼蒼;此非孟德之困於周郎者乎?方其破荊州,下江陵,順流而東也,舳艫千里,旌旗蔽空,釃酒臨江,橫槊賦詩;固一世之雄也,而今安在哉?況吾與子漁樵於江渚之上,侶魚蝦而友糜鹿,駕一葉之扁舟,舉匏樽以相屬;寄蜉蝣與天地,渺滄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須臾,羨長江之無窮;挾飛仙以遨遊,抱明月而長終;知不可乎驟得,託遺響於悲風。”
蘇子曰:“客亦知夫水與月乎?逝者如斯,而未嘗往也;盈虛者如彼,而卒莫消長也。蓋將自其變者而觀之,則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變者而觀之,則物與我皆無盡也。而又何羨乎!且夫天地之間,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雖一毫而莫取。惟江上之清風,與山間之明月,耳得之而爲聲,目遇之而成色,取之無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無盡藏也,而吾與子之所共適。”
客喜而笑,洗盞更酌。餚核既盡,杯盤狼藉。相與枕藉乎舟中,不知東方之既白。
點畫線條的變化,隨意俯仰,順手斷聯,自然錯落,渾然天成,此賦用筆鋒正力勁,欲透紙背;在寬厚豐腴的字形中,力凝聚收斂在筋骨中,這種力又往往從鋒芒、挑踢、轉折中閃爍出來,就像寬博的相貌中時有神采奕奕的目光流觀顧盼,特別耐人尋味。真是一幅難得的好字。落款題蘇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