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了,也不見楊衰和吳仁敵的蹤影。錢萬山和田爾耕感到奇怪,怎麼這兩個愛鬥嘴的傢伙一個也不見了,平日裡聽慣了兩個人的鬥嘴,這一閒下來,還感到有點不適應,兩個人正在大廳說話。
這時兩個人從門外“嘻嘻哈哈”邊說邊笑走了進來。田爾耕和錢萬山對望一眼感到莫名的奇妙,這是什麼情況,難道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兩個水火不相容的人也能相容,田爾耕盯着進來的兩個人。
楊衰和吳仁敵停止嬉笑,抱拳見過田爾耕。
田爾耕感到莫名其妙說道:“你們兩人?”
楊衰躬身說道:“回田大人,以前都是一些誤會,現在我我們倆的誤會解除了,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吧!”
吳仁敵接口說道:“對對……以前是不打不相識,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田爾耕一臉的疑惑,看了看吳仁敵和楊衰,兩個人不像是裝的。
田爾耕隨即說道:“也好,我和錢員外正在商議,準備調查一下四通鎮,錢員外對四通鎮比較熟悉,可以跟我們作指導,便於找到左逸軒和那本《十善業道經》的下落,眼下正是用人之際,你們能夠冰釋前嫌,我感到十分的欣慰,以後大家要同心協力,共同努力,也好早日完成魏督主督辦的差事。”
錢萬山說道:“老夫已經差人前去查探,看看近期四通鎮上的外來人,我想不出幾日,就會有結果的。”
田爾耕說道:“你們二位也不要到處亂跑了,以便有事找不到人。”
楊衰和吳仁敵說道:“也好,我們就在府上待命。”
正說着話,劉宏跑了進來,進門說道:“老爺,各位大人,有消息了。”
田爾耕說道:“別急,詳細說來。”
劉宏說道:“我們打探到,去年藍家的大小姐從外鄉回來的時候,救了一個受傷少年。那個少年二十多歲,他住在藍家的一處荒廢的別院,那個別院藍家在鎮外不遠處的山坡上,自從藍老爺過世後,一直沒人打理,常年荒廢在哪裡,藍家將那個少年安置在哪裡療傷,從此後他一直住在哪裡,所以一直沒有人知道這件事。”
田爾耕問道:“那個少年是不是去年天冷的時候來的?”
劉宏說道:“正是。”
田爾耕說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劉宏你可知道藍家的那個別院。”
劉宏說道:“我們已經查探清楚,就在離鎮上不遠的山坡上。”
田爾耕說道:“好,楊衰你帶上幾個人前去,將他拿獲,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楊衰答應一聲,就要前去,吳仁敵說道:“田大人,不如我也前去如何?”
田爾耕說道:“這……”他怕兩個人有矛盾,壞了大事。
楊衰心道:“這樣也好,那小子不知從哪裡學的功夫,自己不一定能將他拿住,有了吳仁敵的相助,那是再好不過。”
隨即說道:“田大人,吳兄前去,那是再好不過,我想左逸軒要是有別的幫手,有吳兄相助,一切應該是萬無一失。”
田爾耕看了楊衰一眼,又看了看吳仁敵說道:“萬事小心,以大局爲重,不可意氣用事。”
楊衰說道:“田大人放心,我會把我分寸的。”
田爾耕揮了揮手說道:“去吧!”
楊衰和無人敵出來,挑選了二十名精壯的錦衣衛在劉宏的帶領下,奔着山坡上的別院而去。
山坡上的野花開的無比鮮豔,左逸軒看着眼前這些鮮豔的野花,想着藍夢在這裡的情景,看着熟悉的景物,一時思緒萬千,感慨良久,猛然擡頭看到一對錦衣衛朝這裡涌來,左逸軒心道:“不好,看來是躲不過了,早晚都要面對,還不如現在就面對。”
左逸軒整了整衣衫,站在籬笆門前看着涌上來的錦衣衛,神情淡定。
楊衰上前說道:“小子,你果然在這裡!今日你是如何也跑不掉的!不如乖乖的跟爺回去,免得受皮肉之苦。”
左逸軒冷冷說道:“楊衰你這個魏忠賢的走狗,那日要不是你跑得快,恐怕今日就不用相見了?”
楊衰皮笑肉不笑說道:“是嗎?要不要今日再嚐嚐爺的拳頭?”
左逸軒“呵呵”一笑說道:“真是個不識趣的無恥之徒,那日小爺繞你一命,今日又來張狂,今日小爺就容不得你了。”
楊衰臉上一紅,有點扛不住說道:“你胡說什麼?難道也還會敗於你不成?”
吳仁敵“呼啦”一聲拉下鬼頭刀惡狠狠說道:“小子,你還是束手就擒吧!”
左逸軒看了看吳仁敵說道:“我道是誰?兩個惡狗爲了爭一個女人,在哪裡狗咬狗,相鬥一場,沒想到今日又成了狐朋狗友,真是可笑!”
吳仁敵大怒說道:“好個黃毛小兒,真是不知死活,看刀!”說完一刀劈了過去。
左逸軒不急不慢,腳踏連環,閃身避過,吳仁敵一刀劈空,左逸軒徐徐圍着吳仁敵走了起來。他雙足變換間,整個人越走越快,最後直如一團風一般將吳仁敵裹在中間。吳仁敵的刀絲毫傷他不得,看着打上,卻被他輕描淡寫的躲過,吳仁敵暗自運氣,鬼頭刀舞動越來越快,刀光換做點點星辰,身型暴轉凝旋風,大喝一聲,刀風旋轉而起,他雙手緊握刀柄,順勢一個空翻,頭下腳上的劈了下去。這一刀凝聚了全身的功力,再加上從天而降的氣勢上先聲奪人,一時間強大的壓迫好似天崩地裂一般。
左逸軒的整個頭頂被刀光罩住,只見他不亂不慌,雙足變換,隨着巧妙地變換吳仁敵一招走空,身在空中的他背部被左逸軒重重的打了一掌。吳仁敵感到喉頭一緊,一股濃郁地腥甜味充斥着口腔,禁不住“哇”的一聲吐了一口血,吳仁敵強忍翻騰的五臟六腑,隨着飄落的身體還未落地,強提真氣,刀尖點地刀向地面壓點,身朝後方迴旋,點掃起無數刀光夾雜着無數的石子落葉。一時間,塵土飛揚,一股強大的氣流,捲起大量的飛沙走石,將左逸軒裹在其中。吳仁敵整個身影猶如掃帚掃起地上枯葉飄上天,隨着旋身飛起,刀由上而下斜劈向左逸軒,空中手勢連連變化。左逸軒不急不緩將吳仁敵的攻勢化解與無形之中,始終比吳仁敵的節奏快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