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沒了珠子,忽然變得乾癟,樣子非常的難看,簡直讓人不敢直視,那摸樣與先前的栩栩如生簡直天壤之別。
這個珠子很奇特,我看到這個珠子便問二叔道:“這珠子爲何是絳紅色的,難道是人血養活的?”
二叔眼瞅着這個珠子說:“這定身珠是保住屍體不腐的珠子,要得到這個珠子,需要在深海二十米以下的地方,捕捉深海大魚,放進大魚嘴裡,然後縫上,存放七七四十九天之後,再取出來,然後再找一塊風水好的地方,深埋地下一年,吸收地之精華,然後這顆珠子就變成了絳紅色。這樣的珠子都有靈性,如果放在死人身上,能夠保證屍體千年不腐,但一旦珠子失去,屍體就會立即出現變化,直至腐朽。”
我略略點頭,原來是這樣,這定身珠還真的挺神奇的,想不到這棺材裡的女屍竟然會有。那麼,這具漢代的女屍究竟是誰?
面對這女屍漸漸萎縮,而且棺材裡已經被胖子摸了一遍,幾乎什麼也沒有。沒想到這麼厚重的一口棺材竟然是裸葬,萬萬沒想到啊!
就在胖子還在專心摸棺材裡明器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悶響,洞裡再一次的地動山搖,我們幾個站不太穩,卻見在我們進入這個地方的洞口方向傳來巨大的響聲,我向剛纔進入這個洞裡的洞口望去,卻見那個洞口已經被落下的石塊封住。
胖子驚詫的看着那個被石塊封住的洞口,急忙往洞口跑去,殊不料,洞口被封的嚴嚴實實的,連一點縫隙都沒有,胖子用手電照了一下,真真是一點空隙都沒有。
洞口被封之後,這個洞就變成了死洞,周圍全都是石壁,想出去估計是沒門了,看來我們要被困死在這裡了。
我責怪胖子道:“小胖,都怨你,成天就想着明器明器,你要不摸棺材裡的東西,這洞口也不會被堵上!”
胖子一臉的無辜,他道:“水蘊清,你說什麼呢?這跟我摸棺材裡的明器有毛的關係,再說了,我什麼也沒摸到,說不定是那顆定身珠作怪呢?”
我恍然大悟,望向站在暗處的二叔,我問:“二叔,這珠子有這麼邪乎嗎?”
二叔道:“這顆珠子是很邪乎,但這石塊是怎麼落下來的,我不知道是否與這定身珠有什麼必然聯繫,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我們被困在這個洞裡了。”
我心道:這還用說嗎?瞎子都能看出來的事情,還用肯定?明顯是多此一舉。但這個洞口被封死之後,我們要怎樣從這逃出去?
秦方圓道:“我覺得這石塊落下封死洞口,應該與棺材裡的女屍有關,我們打開了她的棺槨,又拿走了她的定身珠,導致她千年都不曾腐朽的屍體竟然乾癟的像一塊臘肉,加上胖子又在人家身邊來回亂摸,人家肯定不樂意,所以一氣之下就封死了洞口,要咱們爲她陪葬!”
我心中瞭然,這是應了摸金校尉那行裡的鬼吹燈。我原本以爲那都是假的,騙人的而已,沒想到這樣的事情竟然真實存在,不由得我心中驚慌。如果照這麼看的話,那麼,這個洞裡一定還有女屍的陰魂!也許她就在我們身邊,死死地盯住我們,伺機而動,但是我們卻看不見她。
想到這一關節,頓時有一股冰冷的陰森感襲上心頭,我的腦門漸漸泛起涼意,身上的雞皮疙瘩也起來了。我心中不禁泛起一個疑問,我們該如何走出這個被封死的石窟?這麼危險的境地,不知還會發生什麼?
二叔仔細看了一眼這個石窟,他推斷說:“這個石窟開鑿的很規整,剛纔這洞口落下石頭,極有可能是我們其中的某個人觸動了這裡的機關,才導致洞被封死。”說完,二叔打着手電往封死的洞口邊上看了看,洞口被風的嚴嚴實實的,推也推不動,看樣子那一邊的石頭很多,想從這裡出去,可謂是難上加難了。
我對二叔的話表示同意,我也這麼認爲,他眉宇間透着些許的疑惑,他再一次仔細的看了看這口棺材,接着又把整個石窟洞穴看了個遍,卻沒有發現任何能夠逃出這裡的地方。
眼前這個洞並不算大,這口棺材能夠放在這裡,也許有着不一樣的意義,但絕境透漏出什麼意義,我看不出來。從棺材內女屍的殮服來看,這絕對是漢代女屍,那是不容置疑的。
但這個地方是鬼仙大禹的墓葬,大禹是夏朝的建立者,距離西漢還有一千多年,所以,這具女屍是大禹夫人的可能性就打了折扣,這個推論是不成立的。如果不是大禹夫人,那就另有其人,又是誰呢?
按照秦方圓的說法,鑲戎曾經到過這裡,盜掘過鬼仙大禹的墓葬,那麼這具女屍有沒有可能是鑲戎夫人的墓葬呢?棺材裡會不會就是鑲戎的夫人?
當年吳楚七國之亂之時,鑲戎具體有多大,也不曉得,但從鑲戎所擔任的職務——吳王劉濞的親兵衛士——來看,鑲戎應該是很年輕的一個人,大約在三十到四十歲之間,那麼照此推算,鑲戎夫人的年齡也逃不出這個範圍。
再反觀棺材裡的女屍,年齡也就是三十歲上下,所以這極有可能就是鑲戎夫人的墓葬,但隨即我又想到,既然鑲戎手裡的財富如此衆多,加入這要是他的夫人的話,他夫人死後,爲何不給自己的夫人留一些隨葬品呢?
從這一點來說,這應該不是鑲戎夫人的墓葬,而這個幽冥鬼城裡又怎麼會有一具女人的屍體呢?我越想越覺得離奇,越離奇就迫使我一門心思的想到底。
此時二叔已經圍着這個石窟來回轉了好多圈了,胖子見二叔一個勁兒的像推磨一樣,不停的轉來轉去,便問道:“老水叔,你轉來轉去的,像瞎驢拉磨一樣,有沒有什麼新的發現?”
二叔使勁兒瞪了胖子一眼道:“去你孃的瞎驢拉磨,你罵老子是驢是吧?你他孃的大膽了,你這是犯上,老子今天就拿你祭棺材裡的這具女屍!”說完,二叔掏槍就對準了胖子!
胖子一見二叔一臉嚴肅,頓時嚇得求饒道:“老水叔,你這是幹什麼,你不能這樣,我是跟你開玩笑的,你殺了我你要坐牢的!”
砰的一槍下去,只見胖子身後的石壁上突然一道血痕噴出,然後一團黑霧騰空而起,在半空中慢慢飄散,胖子站在原地不動,他戰戰兢兢的,用手摸着自己的身子,看看受傷沒有。
胖子摸遍全身之後,無比驚訝的看着二叔道:“老水叔,你打中我哪裡了,我怎麼感覺不到任何的傷痛?”
秦方圓道:“他沒有打你,而是打中了圍在你身邊的冤魂,多虧水先生開了一槍救了你,要不然你就被冤魂纏身了!”
二叔此刻說道:“胖子,你他孃的不是說你開過陰陽眼嗎?你怎麼會看不到身邊的冤魂?”
胖子說道:“我卻是開過陰陽眼,但有時不靈,根本就看不到不乾淨的東西,可能是我的道行太少了!媽的,這裡果然又不乾淨的東西,幸好我陽氣足,奶奶的,我們要怎麼走出這裡?”
二叔不屑胖子,收起了槍,仍舊仔細觀察者這個石窟,他說道:“這具女屍不腐,一半是來自女屍身上的這顆定身珠,另一半是由於這個石窟密封性較好,其中可能還有棺木的緣故,但不論如何,這個石窟若是到此爲止,絕對是不合理的。”
二叔一說,我也下意識的看了看。依照我的判斷,存放女屍棺槨的這個山洞,離剛纔的入口很近,應該不會在龍脈之上。如果不在龍脈之上的話,那麼這就不是盡頭,說明還有其他的洞穴,但目前我們卻找不到通向其他洞穴的這個入口,這就讓我們犯難了,如果這個石窟裡的空氣耗盡了,我們就會窒息在這裡了。
我猜想,在這個石窟之外,還有更大的空間,只是這個空間我們不知道如何進入。回想我們一開始找到這口棺槨的經歷,我就在尋思,這口棺槨是不是故意讓我們找到的,然後將我們引到這裡,接着機關觸發,封死在這個石窟裡?
造墓者與盜墓者的遊戲就像躲貓貓一樣,一方是盡最大的努力建造歹毒的機關,另一方則是絞盡腦汁去破解這盡最大努力建造的歹毒機關,而這口棺材則成了引誘倒鬥者進入這裡的一個誘餌,我們就像貪吃垂釣人魚鉤上鉤着餌料的魚,一不小心便上了當。
這麼深的心機實在是非常的陰毒,這是要致人於死地的節奏。我們明明是來尋找禹王墓的,卻不料在這裡碰到了一具盛放漢代女屍的棺材,那麼這墓主人真正的棺槨又在哪裡?走出這個洞窟的出路又在哪裡?
實在太令人費解了,我實在想不出來。如果真的想不出來,找不到出路,我們真的就要在這裡坐以待斃。
此刻胖子已經泄氣了,周圍全是打鑿光滑的石壁,想出估計也出不去,只能乖乖的在這等死。身心疲憊的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嘴裡罵罵咧咧道:“他奶奶的,老子好不容易老幽冥鬼城走一遭,想不到這次竟然成了有去無回,早知道我就不來了!”
說完,他從地上揭起一塊石頭,直直的砸向他對面的石壁。“喀喇”一聲響,石塊砸到石壁上之後,落到地上!
但這一塊石頭並不足以發泄胖子心中的憤懣。
接着,他又抓起一塊石頭向對面扔去,又是喀喇一聲,然後石頭又落到地上,發出一陣刺耳的滾落聲。
二叔罵道:“小胖,你他孃的瞎扔什麼,有這力氣都不如好好想想咱們如何走出這裡?”
然而此刻秦方圓卻到:“王胖子先生,你扔的石頭是從哪裡拿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