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現在的狼狗是真的很忙,其實也怪我和老段,我們根本沒有心思去管公司的事,讓公司事務的重擔都壓在了狼狗的身上。

狼狗和他的一些朋友的生意主要是以酒吧和迪廳爲主,他的酒吧我和老段會經常過去,我有時候我也會在那裡唱上幾首歌,他不收我的酒水錢,我也是免費獻唱的。

關於做音樂,關於我當時在宿舍給狼狗暢想的我們那個全國校園大巡演的夢想現在還沒有實現,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這個夢想,雖然當時我提出來的時候是帶着有忽悠狼狗的成分,那個時候狼狗當真了,可現在由於工作的原因也沒有了當時的熱情。

這個夢想現在已經在我的心裡生根發了芽,而且現在正在洶涌的生長着,若不是我壓抑着它,它很有可能就會衝破我的身體,控制着我去義無反顧的做這件事。我有時候也會給狼狗提這件事,狼狗說或許現在這個夢想對他來說已經真正的成了夢想,這個夢想也成了奢望,我能看得出他是因爲捨不得放下現在的生活。

老段說他也很喜歡現在的生活,不想再折騰來折騰去了,想好好的休息一陣,可是他總是在應該休息的時候去狼狗的迪廳玩。

迪廳我很少過去,我不喜歡哪裡的環境,太吵鬧!老段經常過去,老段說那裡的妞都挺不錯的。老段的這個理由我沒有辦法反駁,覺得他說的還有幾分的道理。

就這樣的我和老段時不時的出現在公司裡,每次都會和狼狗提幾句讓他改邪歸正的話,時間過得很快,我們的生意也是穩定的向前行進着。

或許是我和老段過於疏忽,狼狗還是出了事情,在一個深夜何歡給我打電話說狼狗在派出所讓我過去一趟,當我走到派出所的時候何歡正坐在派出所門口側面的臺階上,看她的臉上還有哭過後未乾的淚痕。

何歡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是哭着的,聽她的語氣也是很緊張的,所以在電話裡我也沒有問她是什麼情況。現在看到何歡的狀態我想事態已經是很嚴重的,我故作的輕聲問:“狼狗什麼情況?”希望我的表面鎮定能讓何歡感覺到我是可以能給他帶來幫助的。

何歡擡頭望着我面無表情的說:“警察說現在還不能見他。”

“會沒事的,我去看下什麼情況。”我安慰完何歡便向警察局大廳裡走去。

深夜的警察局一點也不安靜,站在大廳裡能聽到不知道是哪個房間裡傳出的說話聲,因爲有很多個聲音在不同的房間裡傳過來,所以我也聽不清具體說的是什麼。

大廳裡有一個值班的年輕女警官,看上去像是剛畢業來實習的,我走上前向她詢問,通過我們的聊天我知道了果然她是實習的,狼狗確實也在裡面,因爲裡面的流程還沒走完,這值班的女警官不讓我進去,或許是她還沒完全弄明白具體都有什麼流程,不管我說什麼讓她通融一下的好話,她總是以他們的規定是不讓進的爲理由來拒絕我見狼狗,而且很堅決。

這位年輕女警官如果一直在這裡保持着這般的工作態度工作下去的話,我想她肯定不會有進步的當然也不會犯錯誤,因爲她對她不瞭解的東西都是拒絕的,我想應該沒有人能忽悠得了她吧。

換到平時我真想好好的挑戰一下這位年輕女警官,可是現在我沒有這個心情,儘管我表面上看着很淡定但我的心裡卻很着急,我在我的腦海裡搜索着我認識的每一個人,看誰是在公安系統工作的或是能幫上忙說上話的。

就在我思考的時候老段也慌里慌張的跑了過來,看來他是沒有看到坐在門口臺階側面的何歡,老段大口的喘着氣問我是怎麼回事,我面露無奈的表情看向門外的何歡,老段順着我的視線這時才發現了何歡,看着何歡的沮喪老段大概明白了現在的狀況。

這個時候老段也發現了大廳裡那個正在值班的年輕女警官,我看出了老段的心思,我衝老段搖頭,於是他放棄了我們現在唯一能看到的救命稻草。

這段時間我一直有預感會有什麼事情發生,看來該來的是躲不掉的,我看了下手腕上的表,現在已經是凌晨4點多鐘了,我和老段走到何歡的身邊坐了下來。我擡頭看那被雲朵遮住了半張臉的月亮,像是羞答答的小姑娘一樣彷彿也在看着我,我竟想起了那個看朱潔和肖雨楠玩滑板的夜晚,那個晚上的月亮彷彿和今天的不是一個,因爲現在和當時身邊的人和事發生了太多的變化。

也不知道她們兩個人現在過得怎麼樣,我也習慣了沒有她們的生活,可是仔細想我又什麼時候真正的擁有過她們呢,我們只不過是共同經歷了一些事而已,怎能談得上擁有。

“同志,你們可以進來了。”我身後傳來了一個女孩的聲音。

那位年輕的女警官帶着微笑看着我們,彷彿她這微笑是對昨天晚上拒絕我們感到愧疚而專門彌補給我們的,說是昨天晚上顯得有些遙遠,但此刻天已經亮了,也只能用昨天晚上來定位時間了。

我們三人跟着她穿過大廳走到走廊盡頭的一個門牌寫着詢問室的房間門口停了下來,年輕女警官示意讓我們進去,推開門看到狼狗正坐在裡面的一個椅子上面,狼狗的臉上有被打過後留下的淤青,狼狗看到我們走進來朝我們無奈的笑着。

“你怎麼回事,臉上怎麼還有傷。”何歡急忙的走到狼狗的面前摸着狼狗臉上的傷口。

我和老段進來後站在他們一旁沒有說話,在這個時候女人往往比兄弟的感情表現的更濃烈一些,上學的時候狼狗是教務處的常客,那時候他進教務處會覺得他是個人物,如今進警察局竟有種淒涼的感覺。

社會還是和學校差的很多,不管是規則還是人們所認爲的義氣都是不一樣的,從學校認識到現在沒有人比我們更瞭解狼狗的性格,他是註定生活在殺戮中的人。他的本性使然,他的實力也是和性格相匹配的,可是人心更可怕,千千萬萬的人中總有人是會看不上他的,總有人是想和他做對的,那麼最終的結果便是一方付出代價的,但是狼狗不可能總是不付出代價的一方。

“說說吧,怎麼回事。”我用完全是想解決辦法的語調問狼狗,我們之間是沒有責怪的。

“昨天有人在酒吧鬧事,把人打進醫院了。”狼狗輕聲說,這樣的話狼狗說過很多次,不過他這次的語氣和往常都不同,即使是狼狗輕聲地說仍能在裡面聽到有一些恐懼,能讓狼狗感到恐懼的事情不多,這個時候我意識到了這個事情的嚴重性。

“有沒有搞清楚對方是誰?”我直奔主題。

“張家琪。”狼狗說。

萬萬沒有想到是這小子,我們上學的時候這人就和狼狗是死對頭,在何歡當選班長的關鍵時刻我們還擔心他會阻擋我們的計劃,那個時候我們還專門策劃一套方案來做出應對。

每個人的生命中都會有很多個劫,它會在你不同的生命階段裡出現,這些劫難你必須去面對去解決它,不然這個劫就會不斷地纏繞着你的生活,讓你在美夢中醒來,讓你在喜悅時戛然而止,讓你時刻的不得安寧。

或許張家琪就是當年我們沒有解決的劫,現在我們必須渡過他,不然留到以後還不知道會再出什麼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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