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漫步在學校一角的路上,空氣裡瀰漫着清新的味道,熙熙攘攘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這樣的一個畫面竟不知在多年以後是多麼的嚮往和懷念。

那時的自己單純的內心只有自己喜歡的人,也會爲一些事而憂傷,思索着自己的未來,雜亂的情緒讓自己變得煩躁,可在自己心裡的那個人她總能施展自己的魔力,她的出現總能讓瀰漫在自己心裡的所有一切都煙消雲散。

我和老段只能在這個神奇的週六下午遊蕩在學校裡面,我們可以像有些同學那樣跳出學校那高高的圍牆去外面‘撒野’不過這週六我們倒是沒了興趣,籌錢現在成了我們尋求快樂的一大阻礙。儘管我們知道在學校裡面是籌不到錢的,可這段時間我們就是喜歡走在校園的每一條路上,我們總覺得能在某個時刻可以遇見我們最想見的那個人。

這段時間我們把着裝打扮,看在了第一位,儘管只有校服這一種款式但我們還是想着能穿出點花樣來,我們把鞋擦的一塵不染,頭髮一天恨不得能洗上三遍。有時候我們都覺得不可思議,這到底是一種什麼力量在作祟,無聲無息悄然的紮根在我們的內心深處,他的出現就連那些稱霸已久的惰性都不敢再有絲毫的動靜。

此刻的我好像聞到了一種熟悉的味道,這是曾在我夢裡出現過的味道,這種味道它就存在於我的生活,我感覺我已經對它產生了依賴,於是我開始慌亂的朝我的四周看去。

咦!她今天的頭髮是披散着的,這可是在校園裡面!我還是第一次和她這麼近的距離看到她的這般打扮。

我開始慌亂了,我的心跳的速度怎麼加快了起來,我怎麼能顯露出我的內心呢,可是和朱潔迎面遇到是我無法能控制住我的時刻啊。

老段很快看出了我的緊張,眼看着朱潔和我們越來越近,我們可要調整好自己的狀態,首先穩住自己才能更好的表現自己,於是老段趕緊找話和我說,很快我們便演示出了兩個男生談笑風生的畫面。

這時的朱潔還沒發現我們,因爲她只顧着和她一旁的肖雨楠在說話,她那迷人眼睛釋放出的一撇一捺都在撩動着我這顆熾熱的心,如果我的定力不足的話我想我會忍不住跑到她的身邊抱住她那性感的肉身,狂吻她那迷人的嘴角,吻到窒息的感覺。

現在的我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了,就在我精神和肉身似合似離的時候朱潔的那縷餘光掃向了我,這是帶電的光,高壓電的那種,但這種高壓卻給我的身體帶來的是酥麻。

此刻的我彷彿置身於數萬觀衆的舞臺中央,一束追光打在我的身上,我成了這個時空這個時刻最亮的星,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爲朱潔的存在。

朱潔的神情似乎也因爲看到了我而得到了改變,緊張的我依然能感受到她臉上那種青澀的害羞,朱潔一點一點的向我靠近,那股迷人的髮香越來越濃,我知道我愛的人就是她了。

這是一個秋天,沒有傳說中的悲涼,在這熙攘的校園我竟然聞到了收穫的味道,她的所有一切都像是金燦燦的麥田一般給我帶來希望。

我和朱潔表面上還不是很熟,因爲我們很少說話,就連肖雨楠也只有老段和她熟,在這場看似浪漫的偶遇中其實我是一個局外人的身份。如果我要是和她們打招呼的話我肯定是出於同班同學的一個身份,而老段則不同,他可以出於一個飯友的身份和肖雨楠打招呼,這樣相比較下來我們四人的相遇更應該老段先打招呼,而且還是和肖雨楠打招呼。

果不其然,老段和肖雨楠先說上了話,至於他們說的什麼我不記得了,因爲此時我已經和朱潔四目相對,她的莞爾一笑撞擊了我的心臟。

如果不是我平時注重鍛鍊,我想的心臟會由這麼一次猛烈的撞擊導致發生一場全身的病變。

多年以後我依然還記得她的這一笑,那是我永遠都忘記不了的一個場景。

從這一笑中我發現了很多,首先朱潔的笑和我的是一樣的,我的笑是怎樣的這就不用多說了,一個實實在在的表達遇見了自己心愛的姑娘那種發自肺腑的笑,這樣的感受我想很多人都曾有過。這種笑是僞裝不來的,這種笑給自己帶來的愉悅也是神奇的,朱潔就這麼的帶着這樣的笑站在我的面前看着我,這是何等的榮耀降落到了我的身上。

世界上有數不盡的漂亮的女孩,唯獨她能給我帶來這般榮耀,即使所有人都發現不了她的美貌可她在我看來她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女子,更何況她是我們學校所有男生都公認的校花。

放縱吧,朋友!

我和朱潔的笑是沒問題的,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始,不過我覺得我們要是再這樣的笑下去可不是好的徵兆。趁尷尬的氣氛還沒有浮現出來我趕快把目光從朱潔的身上轉移開,還好老段和肖雨楠正聊着一些話題,不然尷尬還是會有的,此時我就覺得我不知道該和朱潔說什麼是好,儘管現在的我用不着和朱潔說話。

每當我和朱潔在一起的時候我總覺得有好多雙眼睛都在看着我,如果我不做出些什麼動作或是說些什麼就會覺得少了很多東西,即使是在教室我也有這種感覺,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反正就是這麼覺得。

老段和肖雨楠這麼多天的飯也不是白吃的,他們兩個聊的就像是兩個老熟人一樣, 不對,他們兩個現在就是老熟人。

由於他們兩個人聊得過於投入我和朱潔也都把注意力放到了他們兩個人的身上,這時我纔開始注意到他們的聊天內容,我不得不佩服老段的聊天技術,自來熟的性格到哪都能和人家聊得很自如,到最後真的就和每一個聊過天的人都成了熟人。

“我剛剛看到咱們班的一些男生都跳出學校了,你和老王怎麼沒跳出去啊,不像是你們倆的風格啊。”肖雨楠很自然的調侃起了我和老段。

本來他這句話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可是放在這裡講就會有點不對勁,我說過肖雨楠和我是不熟的,這一開口直接就呼我爲老王那就太有點不符常理了吧。即使真的在肖雨楠的心裡已經定格我爲老王了,可說出來還是會聽着彆扭,就像現在朱潔在我心裡已經是我的女人,然而現在肖雨楠叫我老王就像是我在現實中去抱朱潔去吻朱潔所產生的後果是一樣的。

所以當肖雨楠這句話一出口我和朱潔都很詫異的看向她,這時還是老段化解了尷尬,機智的老段巧妙地轉移了話題:“我們正在發愁啊”說話的老段還帶着些許的多愁善感。

“發愁?是不是在爲明天的歡迎儀式發愁。”肖雨楠和老段的思路完全走在一個節奏上面。

“真聰明,什麼都逃不過你的眼睛。”老段滿眼都是肖雨楠的笑臉,他們兩個人的一瞥一笑無一不透露出他們兩個人很熟。

其實這樣更增添了我和朱潔的尷尬,因爲老段和肖雨楠兩個人的眼神過於親密,所以就顯得我和朱潔過於多餘,不過這種尷尬我喜歡,因爲現在朱潔和我是屬於一個空間的人。

“你不是已經愁好幾天了,其實我覺得完全沒有必要這樣發愁,既然你們是和狼狗結拜兄弟的,情意到了就行了,爲了那點錢傷神真不至於,我想狼狗要是真的想和你們結拜也不會在乎這一點飯錢的。”肖雨楠話說的很是老練,從言語中能判斷出肖雨楠的性格是很豪爽的,閱歷也不淺,甚至要高出老段一截。

肖雨楠說狼狗和我們結拜兄弟的事情,這是老段不小心告訴她的,畢竟肖雨楠不是我們這次追求朱潔行動的內部人員,所以很多事還是要揹着她的。其實肖雨楠說的也沒錯,換個角度來看,狼狗想要加入我們就是想和我們站在同一戰線,狼狗就是想要和我們站在一起,然後再和我們一起去做一件秘密的事,這不是兄弟還能是什麼?

“話是這樣說的,但有些東西還是不能少的。”老段當然要拿出自己更老練的話來回應肖雨楠。

“有些東西?”肖雨楠看向老段,她的眼神中微微的掠過幾絲不屑:“如果沒錢也要講排面的話那就是虛僞。”

肖雨楠話音剛落整個氣氛就突然又換了一個味道,還好這時的我和朱潔還在同一個空間裡面,不過這個氣氛對於老段來講就有些針鋒所指的意思了,老段沒有說話而是不失禮貌的微笑着撓了撓頭。

肖雨楠能說出這樣的話也正說明她和老段的關係是不一般的,顯然老段沒有生氣,不過他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話來反駁肖雨楠,所以就一直用他的右手撓着頭,裝出一臉無辜的樣子,儘可能的讓自己的動作和神情都展現出很自然的樣子。

“你啊你,害的老王也和你一起發愁。”片刻肖雨楠又說道。

肖雨楠話鋒一轉又把話題轉向了我,瞬間使老段尷尬的氣氛消失的一點都沒有了,肖雨楠說完這句話後老段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看得出他很釋然的樣子。

我看着肖雨楠笑了笑沒有說話,我的這一笑可謂是包含甚廣,這笑裡慘雜着無奈和無辜,也帶着愉悅和情願,是坦然的笑也是縱情的笑。不知道肖雨楠有沒有讀懂我的這一笑,讓我高興的是我用我的餘光掃到了朱潔在看我,儘管是我用餘光掃過了她那輕柔的臉頰,但我還是發覺了她那兩個眼眸中所透露出的對我的深情凝視。

其實這時我內心裡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這件事畢竟是因我而起的,不管是好是壞,造成什麼樣的不良影響都應該由我來承擔。現在是老段爲我承擔了一些‘輿論的譴責’而我成了連累者成了值得同情的角色,要是放在別的地方我肯定會攔下這些‘罵名’,可現在得顧全大局我必須選擇沉默,不然老段就白被肖雨楠這麼嘲諷了,讓我欣慰的是老段此時此刻是高興的。

我和老段對視了一下,在沒有露出任何表情的情況下我們用眼神‘擊了個掌’,我們和她們倆聊的很順利,按照我們的慣用套路到這時候我們四個人的偶遇就可以完美的結束了,結束語當然由老段來說也是比較合適的。

“我有個主意,或許能幫上你們的忙,想不想聽。”肖雨楠又說道。

她這句話和上句話的間隔恰好是我怦然一笑的表演全過程,用怦然一笑這個詞我覺得一點也不爲過,我覺得這一笑是打開朱潔迎接我的那扇大門的一個重要時刻。朱潔可從來沒有這樣的和我面對面的站在同一個空間裡看過我的表演,雖說這個表演是我自認爲的表演,但我覺得她是我忠實的觀衆。

不過在很久以後我發現我錯了,這是一種心理上的偏激和錯覺,錯覺在於我的思維裡一直都在幻想這種場景的出現,結果在腦海裡無數次的彩排後真的出現在了現實中,即使現實中的意境沒有彩排時的精彩,但慣性的思維會讓你覺得這就是和彩排時是一樣的。當你真的就覺得現實就是你無數次遐想的實現,那麼你的思維也就真的覺得是這樣了,同樣的場景的出現會讓你聯想到在腦海裡出現過的遐想。一旦你的思維被這種錯覺控制那麼偏激的想法和行爲便會不斷地涌出。

比如接下來發生的行爲就會和以前設想的一樣,對這種鍾情的女子設想的尺度肯定是很大的,猛然的出現在現實中肯定是一件很尷尬的事。

“如果不是我對心理有點研究而且有所修煉的話,我想我肯定會做出一些破格的事來,多讀書,多涉及一些學科還是有好處的,學的東西別怕雜,早晚會用到的。”這是我事後對老段發出的感慨,老段沒有說什麼,我想肯定是爲我的博學而震驚到了。

“什麼好主意,你快說來聽聽。”老段變得很是興奮。

“我這個主意肯定能幫到你們,不過我擔心你們不會接受。”肖雨楠說。

“你說吧,順便把你們的條件也講出來。”老段總覺得自己能預測到別人的想法。

肖雨楠見老段如此說話輕蔑般的笑了一下,不過這次真的是被老段猜到了,肖雨楠確實是有條件的。

“這頓飯錢我們可以幫你們出,不過你們得帶着我和朱潔我倆一塊去。”說話的時候肖雨楠是一臉的傲嬌,但配上她說的這句話就覺得她的這股傲嬌是那麼招人喜歡。

和我們一起吃飯這算什麼條件,簡直可以算是白送的福利,和她倆吃飯是我們‘夢想’中的事,而且還要她們自掏腰包,這讓我們弄得一時有點難以相信。如果非說不好的話我想那就是她們打亂了我們的計劃,我們計劃中和她們一起吃飯是在一個月以後的事,如果真的和我們吃了飯我們還得重新調整計劃,不過沒有關係,我們還是有精力和時間來調整計劃的,累點不算啥!

“除了吃飯還有什麼條件也一塊說了吧。”我激動的心已經壓抑不住了,如果我再不說話的話我想我會瘋掉,我覺得在隱藏自己這一方面我還是要再修煉的。

“既然老王你這麼問了,我也就不賣關子了。”這是肖雨楠第一次和我正面的對話。

“就知道你們還有條件。”老段這時候似乎慢了半拍。

“除了帶我們一起吃飯以外你們還要答應我們三件事。”肖雨楠沒有接老段的話茬說。

好老套的套路,我和老段再次對視,對於這樣的招數我們是司空見慣的,應付的招數也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不過越是這樣的套路越是容易被套中。

“別說三個就是三十個我們也答應。”老段說的有些激動。不過老段說的沒錯,我覺得能和朱潔一起吃飯哪怕答應她們三百三千個條件都沒問題,關鍵不在於條件的多少,在於這些條件是朱潔她們提出來的。

“不要那麼多隻要三個就行,不過你們必須要百分百的來執行我們這三個條件。”肖雨楠說的很認真。

“那你說吧,什麼條件。”老段說。

“我們還沒有想好,等我們想好了再告訴你們。”肖雨楠說。

肖雨楠這個套路實在是老的不行,這樣的對話在多少影視劇的場景中出現過,儘管套路是老但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來。

“兩年爲限吧,高中畢業之前你們要把這三個條件說出來,否則我們過期不候啊。”既然肖雨楠想玩老套路那我就陪她們一玩到底,既然玩就要規規矩矩的一個環節也不能少。

“放心吧,很快我們就會說的。”肖雨楠衝我們笑着說。

這時我的注意力沒有放在肖雨楠這裡,因爲我看到了朱潔也在笑,這麼傲氣的一個女孩居然在笑,始終保持着冷靜的我於是嘗試着衝朱潔微笑,然而她迴應了我。

此刻已經已經入秋,我似乎聞到了春天的味道:‘春暖花開、杏雨梨雲、春華秋實、草長鶯飛、和風細雨、柳暗花明、奼紫嫣紅、春花秋月、雨後春筍、春色滿園、鳥語花香、百花齊放、繁花似錦、風光旖旎、春意盎然。’我想是我學的太雜了吧,一時間冒出了這麼多的詞來,內心一旦達到一個興奮點的時候總是容易出現錯亂,一涌而出的感慨連自己都覺得混亂。

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在那個時刻全世界幾十億人中唯獨她朱潔能給我這種感覺,唯獨她的笑能觸及到我的神經,沒有什麼科學依據可以解釋這一現象。

後來我才發現喜歡一個人不是因爲她有多好看或是不好看,但偏偏在哪個階段她能給你別人給不了的感覺。

當然這感覺和氣質有關係,至於氣質是性格所決定的,至於性格一切都是因爲你喜歡她。

人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之所以他能夠主宰這個星球,是因爲在他的身上有着很多未知的東西。人是好奇的,在沒有探索完自己的時候總是貪戀的去探索別人,這種探索是充滿着誘惑的,同時也是可怕的,因爲你永遠不會知道你的這種探索最後的結果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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