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下午5點。首發他們準時起牀。5點30,王林天派車子準時到達。5點50,從天獅樓樓頂平臺起飛的兩架直升機,在有王林天一人的送別中,急匆匆地起飛直奔西方飛去。在中國國內飛行,是沒有問題的。
穩定壓倒一切,這句話,顯出了它和平的永久魅力。飛機沿着古長城一線,直飛新疆哈密市,轉道奇台市加油休息,然後再飛阿勒泰市。阿勒泰市已經臨近邊境,到這裡就不能再飛行了,很容易被邊防軍雷達監測出來,惹來不必要的交涉。從奇台到阿勒泰市這一線,飛機幾乎要沿着公路懸空近幾米的高度飛行。否則,會很容易被邊防軍的雷達站捕獲,弄不好就是麻煩。
到了哈密市,這裡已經可以感受到戰爭帶來的緊張氣氛了。戰時臨時軍管的塔臺上傳來指揮官的呼叫,要求飛機立刻回答出飛機口令和動向。所幸王林天已經知會過這邊,知道有這樣一趟航程,才得以在哈密機場做了簡單休息,然後起飛直撲奇台。
奇台距離邊境稍微遠點,這裡還算安定。夜裡的城市已經宵禁,街上再也見不到任何人了。常天他們按照計劃,降落到郊區的一家加油站。這裡已經準備好了航空汽油,加滿油,常天他們簡單地吃了東西,暖暖身子,看了一眼黑乎乎的夜空,又啓程了。
到了這裡,天氣已經接近嚴冬了,雖然只是十月,可是飛霜走雪的日子,已經開始了。大地一片荒涼,直升機上的燈光之下,所見全是荒漠和光禿禿的山巒。沿着公路做超低空飛行,一路上根本就看不到任何車輛,他們的飛行,如同在公路上開動汽車一樣,倒也安全了些。
阿勒泰市郊,王天安排的人已經在等候了。天空晴朗的讓人心裡發虛,沒有一絲雲,星星密集得如同點點熒光,閃爍着。出機艙門,大地寒氣撲過來,讓幾個人都是一顫。背上大揹包,向着前面閃爍燈光的地方走去。飛機緩緩地起飛回去了,常天站住,看着飛機消失在天空,心裡猛然有了一種激動,熱血洶涌。爲了自己地女人,他要拼了。
眼睛適應了黑暗之後,四看起來反而清楚了很多。一個個子矮小精幹的中年人,躲在一塊石頭後,向着常天他們打過信號燈,常天他們回了信號,然後徑直向那裡走去。中年人出來,看了他們一眼,低問道:“常先生?”
常天點頭。:有人再說話,跟着那人往小路上走去,沒有多遠,一輛改裝了的悍馬越野車停在那裡。常天他們將東西丟在車後空箱裡,翻身上了車子。那人並不開燈,抹黑向前開去。路面不平,坑坑窪窪的。後車廂裡地三個人,躺在揹包上,跟着車子顛上顛下,沒有言語什麼。反而有一個驚人還取出了夜視望遠鏡,在劇烈的顛簸中,還警惕地向四周看着。
約走了一個小時,車子慢下來。中年人輕聲地說道:“馬上要過巡邏線了,都小心點。這是第一道。”
他車子停在一個低窪的地方,大概是白天看好了位置,隱藏好之後,中年人裹了裹身上地皮衣,向下縮了縮身子。
等候是漫長地。常天知道這種巡邏上。一般都安裝有攝像頭或者紅外報警器。要等巡邏部隊過去後。才能設法將攝像頭或者紅外報警器搞掉。南爲仁在後面忽然傳來消息。“來了。”
果然。幾裝車和一隊騎兵。從巡邏線上緩緩而來。中年人沒有動。閉着眼睛很安詳地等着。
巡邏隊地燈光照過來。從他們地頭頂上僞裝上照過去。沒有發現什麼。向前開去。那人稍微等了幾分鐘。才伸手發動汽車。竟然徑直向前開去。
攝像頭和紅外線報警器竟然沒有起作用!
“沒有攝像頭?”常天問道。
“有。下午。我把這一帶地攝像頭做了。他們沒有那麼多備用地。”中年人地話不多。卻很沉靜。
“前面還要多遠?”常天問道。
“再過一道巡邏線。30裡。”中年人看着前面,努力地把握着方向,已經沒有路的印跡了,大概只是憑着他地感覺,去找那些可以走的所謂路了。
順利地過了這道巡邏線,中年人將車子停下來,“從這裡向前走,大概有路,左轉看到一個小的湖泊。有人接應着你們呢。”
常天點頭,低低地說了聲:“謝謝。”幾個兄弟大步之前走去,這種事情,對他們來說,是家常便飯。路,左轉,一個小的湖泊,果然有一個回族兄弟等着那裡,長着一大把鬍子,看年紀卻並不大。他操着純熟的漢語說:“您就是三公子?我也是太清門的。”
常天點頭,看着他,知道門規中有不得隨便泄露兄弟姓名的規定。他能知道自己是三公子,說明他的地位不低。那人再也沒有說什麼,帶着他們沿着湖邊走,漸漸地地勢高,他們上了山坡,轉過一片小樹林,那人蹲下身子。很快,有人帶着常天他們要帶過國境地東西過來了。跟隨前來的,還有幾匹馬。
“三公子,從這裡往前1就是國界了。邊防軍巡邏的很緊密,根本就沒有辦法偷渡。我們想了這麼一個法子,不知道行不行。你看那邊,有一個馬場,是軍備用的。裡面有300匹好馬。你們用的東西和你們身上地這些揹包,我們先捆綁到馬匹上。然後我摸進馬場,打開柵欄。你們帶着馬羣向邊境衝,或許能衝過去。”那人看着前面隱隱的馬場,對常天他們說。
常天看看西門慶,“西門慶,你說呢?”
“這裡情況很複雜,邊防軍地巡邏在這裡毫無規律可言,而且夜間巡邏很頻繁。偷偷地過去,是不可能的了。我看,這個方法可以試一試,爲了保險,還是先來個聲東擊西,讓老高到那邊準備一下。”西門慶看着周圍,“老高,你和李保國去那邊,設定30鍾爆炸。我們在這裡準備。”
高峻平點頭,和李保國兩摸了出去。
常天和那人摸進馬場,裡面看守地卻只有幾個人,被弄暈死過去。那人給常天挑了幾匹
備好馬鞍,將物資東西全部捆綁好。高峻平和李保幾個人各自牽了馬繮,靜靜的等候着。間一分一秒地過着,常天扭頭看了看北天空地北斗星,再次確認了方向。
“準備!”高峻平低聲吆喝一聲,翻身上馬。轟!轟!兩聲爆炸響起,天看到遠處火光沖天,他們顯然是引燃了東西。
“駕!走!”常天催動坐騎,向前衝去,身後等待的人立刻在馬羣裡甩了幾個響鞭,將馬驅趕出馬欄。衝出馬欄地羣馬,跟着常天他們的馬匹徑直向前衝去。常天在馬背上挺身看到,不遠處正有一些燈光向爆炸響起的地方集結,遙遙地也聽到了騎兵們的吆喝聲。他知道,那個聲東擊西地動作,只能將邊防軍從這裡調開5鍾,他們很快就醒悟,一旦直升機升空,會立刻發現他們的行蹤!所以,他拼命地催動跨下的坐騎。那匹馬跑起來,幾乎頭尾成一條直線了。頭馬地狂奔,令馬羣開始興奮,狂嘶亂叫着,跟着涌奔而來。真如萬馬奔騰,那氣勢好不驚人!
果然,邊防軍巡邏隊很快就發現了馬場這邊炸羣了,立刻趕到,已經有一欄的馬被人放跑了,看護馬場的幾個護衛,也被人打暈了。無線電通報敵情,很快就從雷達上看到了常天的奔騰。直升機緩緩升空,呈半包圍狀的追擊隊伍展開追擊隊形。因爲有馬羣在後面掩護,邊防軍的人還沒有開槍射擊,只是吆喝着越追越近了。飛機也慢慢的逼了下來,有火箭彈直射常天他們面前的空地上,炸起一陣陣塵煙。常天知道被發現了,也知道馬上就要到邊境線了!
直升機發射地火箭彈越來越近,子彈也呼嘯着射來,在戰馬四周灑下,不是落在前面就在後面。
從高空可以看這樣一幅畫面:在下面羣馬奔騰,如同滾滾之洪流的最前面,有幾匹駿馬如同受驚了一般狂奔,上面顛伏着幾個人,緊緊地貼在馬鞍上。後面是被羣馬奔騰踩踏而起的漫天塵土,滾滾向前。上面三架直升機呈品字形,在這羣馬隊的上空,不是發射着火箭彈攔截着奔跑的人馬,馬羣后面,是呈扇面一樣打馬狂的邊防軍騎兵部隊。
常天一勒馬繮繩,坐下馬猛地仰頭嘶鳴一聲,稍微慢了下來。他身邊的薛衣人和西門慶兩個也同時一提絲繮,將馬拉慢。後面地馬羣瞬間將他們分割淹沒在塵土裡,滾滾地向着國界線衝去。
直升機終於到了命令:“開火!不惜代價消滅這些人!”火箭彈和六管機槍密集地傾瀉下來,將跑到前面的馬齊齊地射到,後面的馬跟着涌了上去,一涌而過,將邊界線上的鐵絲網衝破,踩踏了埋藏的地雷,引起連環轟炸。終於在最後十幾匹馬地掩護下,常天他們安全地過了國境線,打馬如飛,向着俄羅斯內地衝去。
們知道,不僅是中國邊防軍要抓他們,俄羅斯的邊防軍也極有可能隨時抓到他們!一路狂奔,常天他們一口氣跑進了一個樹林子,才慢慢地拉住馬。常天擡頭看看,天空透過稀疏的樹梢,在上面鋪展着夜幕,夜幕之上,羣星璀璨。
“先個地方休息一下,確定我們地位置。”常天說道。
“不行。還要立刻往北走,跟着北斗星走。怕俄羅斯的邊防軍已經開始追捕了吧?這種事情,他們很容易能溝通地。保國,你灑些瓦斯在後面。”薛衣人搖頭說道,“我們應該距離邊界不遠的。”
“噢!”西門慶重地吐出一口氣,這些人中,他最薄弱,剛纔騎馬狂奔,和在槍林彈雨中的驚嚇,讓他有些脫力,此時,他雙手勉強抓住馬鞍子,喘了口粗氣說,“我頂不住了。”
常天也知道薛衣人所說不假,看了一眼其他人,都還能撐住。遂伸手拍拍西門慶,“走吧。”
這次跑的不是很快,一路穿林過山,終於在黎明將至的時候,他們在林子的邊緣,發現了一個小木屋。相互看了一眼,常天和薛衣人同時決定站住休息了。
小木屋裡並沒有人,房子卻很結實。裡裡外外地檢查了一邊,又發現了一個地室,是在屋子裡下到地下室的,是冬天用來儲藏東西的。薛衣人、李保國、南爲仁、高峻平四個,分四個方向設置了紅外線報警器,然後返回來,打開接收器,遞給常天。
其他人都倒頭就睡,常天值第一班。
他們還是高估了自己的逃跑能力,也低估了俄羅斯邊防軍的執着。竟然在失蹤了氣息之後,俄羅斯邊防軍動用了飛機,也發現了這個木屋。很快就調集了部隊,向這邊彙集過來。
因爲處於戰事,中國邊防軍不敢過於逼近邊境線開槍,所以死馬和彈坑,都在中國邊境這邊。而俄羅斯這半,除了地雷炸死的死馬外,什麼都沒有。當兩方面見面交流之後,俄羅斯的中尉請示了上級,明確告訴中國邊防軍,一定將偷渡者抓捕歸案,送交回去。
可是他們都不知道,偷渡的這些人,竟然是出身中國特種兵裡的精英!
距離還有米的時候,紅外線報警器掃描到東西了。南爲仁手拿着接收器,正有點,猛然感到手裡震動,睜眼一看,四個方向的報警器都響了!
“壞了。
我們被包圍了!”南爲仁急忙喊醒他們。常天看了一眼小屋外面,做出了一個閃人的手勢。將東西丟進小屋後面的水井裡,他們快速地向南邊隱蔽過來。
常天他們身上並沒有槍支,每人身上卻有匕首。快速地隱蔽到樹下的落葉裡,常天地看慢慢走近的俄羅斯邊防軍。追趕了一夜的士兵,也透露着疲倦,慢慢地信馬由繮地往前走,相互之間,隔了大約有三四米。常天身邊的高峻平做了個手勢,小心被馬踩了。高峻平微微地移動着,又傳來南爲仁小心軍犬的警告聲。偷偷地灑上淡淡惡臭的葯水,這種葯水,軍犬躲至不及,絕不會主動過去嗅聞的。
邊防軍的人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