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生您準備賣多少?”
“你朋友要買你開價。”
王宇恆滿堆笑容並沒有急着開價,而是詢問男子身上還有沒有其他物品。
期間王宇恆又和和氣氣問起男子不少問題。
“天珠是寶島一代。有些年頭了。但做工不太行。魚鱗紋太假,這是當年用桑巴瑪瑙做的天珠一貫的缺點。”
“這位先生。你是十萬買的是吧。我,給你十五萬怎麼樣?”
比起剛纔,王宇恆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說出這話來,王宇恆精明的眼睛一眼不眨盯着男子,嚴密觀察男子的任何微細表情。
旁邊人聽到這話對男子另眼相看,很是羨慕。
十萬買的東西轉手就賺了五萬。這種好事我怎麼就沒遇上。
“低了。”
男子冷冷開口。王宇恆笑容越發燦爛又是一支菸遞過去,還主動給男子點火。
“那先生您說個價。我聯繫我朋友。問問他們的意見?太貴的話,我朋友可能不會買。”
不輕不重說完,王宇恆又仔細觀察男子眼神和表情。精厲的眼神下藏着的貪婪精光悄然綻放。
“你朋友都是幹什麼的?”
這話出來,王宇恆足足愣了三四秒纔回過神:“都是我的好朋友。他們對天珠和紫砂壺都有很深的研究。也有自己的收藏。”
男子表情不變漠然開口:“請王教授給個實價。”
王宇恆有些氣惱笑着說道:“我給的價格你嫌低。我是幫朋友買,貴了我朋友雖然不會責怪,但我自己心裡過不去。”
“這樣,這些東西一槍走,我再給你加……兩萬。”
不待男子開口,王宇恆又復補充:“兩件東西都是開門老。但是受衆極少。價格普遍不高。”
“你要是不急的話,可以留着等將來升值……也是可以的。”
男子毫不猶豫迴應:“好!”
王宇恆大喜過望,臉上卻又裝出痛惜不捨模樣,自我嘲笑:“我這是給高了啊。呵呵……”
“小夥子,你可真是會做生意啊。十萬買過來手都沒捂熱就賺了我七萬。連我不佩服都不行。”
“行吧,既然我價都給了。也只有照規矩來了。您看是現金還是轉賬……”
男子不急不緩輕聲說道:“都不用。我留着升值。”
噗!
啊!
安?
唰的下,王宇恆臉就白了,跟着泛青:“你……”
“我不急。”
男子輕飄飄冒出這話,王宇恆血壓騰的竄高,眼睛瞬間飆紅。
自己想要套路男子,哪知道卻被對方反套路。
什麼時候自己吃過這樣的悶虧。
想套路我,哼!
看我怎麼收拾你!
“嗬!”
“小夥子,拿我開刷吶。你還真會擠兌人。”
強自憋着一口氣,王宇恆大度笑說:“是我的錯。不怪你。你這是把我逼上梁山了啊。不買都不行了。”
“這樣,兩個物件你出個價。我要是還一分錢,往後我就不再出現在任何鑑寶欄目。”
這話着實叫周邊人吃驚不小隨即也響起喝彩叫好聲。
果然是名動全國的大師,說話做事都讓人無可挑剔。
“小夥子,你還墨跡什麼?趕緊給王教授報價吧。”
“就是。王教授宅心仁厚大人大量,你只管放心大膽開價就完事。”
“好好珍惜這次機會,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啊。”
旁邊人衝着男子起鬨,王宇恆露出幾許傲色,笑呵呵看着男子,藏在桌下的雙手已然滲出汗水。
皮球又踢回男子腳下,男子似乎不見任何意動,語音依舊清冷沙啞:“那我就不客氣了。”
王宇恆笑着說道:“我歡迎你對我不客氣。”
“七百萬!”
噗!
啊!
安?
什麼?
多少?
七百萬?
七百萬!
七百萬的報價出來,周圍旁邊人全都傻了。有的瞠目結舌,有的目定口呆,還有的忍不住痛罵出聲。
“小夥子你是不是想錢想瘋了?”
“獅子大開口啊你這是。”
“王教授叫你報價,不是叫你搶劫。”
“真是離譜他媽開開門,離譜到家了。”
“就沒見過這樣的人。”
“神經病。”
周邊人忿忿罵出各種難聽的話,男子卻是傲挺如鬆面色沉穩如昔:“難得王教授慷慨,我就獅子大開口一回。”
“王教授有沒有意見?”
此時的王宇恆臉色非常難看,臉上一陣陣辛辣的痛。
自己壓根沒想到對方能報出這麼個離譜的天價來。
這個價格就算是在拍賣會上也是屬於頂流,更別說在這市井江湖的狀元街上。
“哼!”
“這位先生,你的人品真是叫我大開眼界了。”
男子衝着王宇恆木然說道:“王教授,你要不要還價?”
“我也給你一次機會。”
王宇恆面色急怒交錯:“你……”
跟着怒拍桌子低罵出聲:“我從未見過像你這樣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男子不慌不忙淡淡迴應:“王教授,這把壺和這枚天珠,真是你朋友要買?”
頃刻間王宇恆就變了顏色,欲言又止最後報以冷哼聲以此發泄自己心頭的憤恨。
“看來王教授是不買了。”
“沒什麼賺頭!”
這話又讓王宇恆驚上加驚,受驚程度何止增強了十倍。
“出去。你給我出去!”
猛地下,王宇恆爆發出來怒拍長桌:“把他趕出去。”
男子卻沒給王宇恆一個正眼,做出一個所有人從未想到的動作。
雙手端起長條桌往前,將長條桌塞在帳篷角落。
頓時間,現場就只剩下一張長條桌。
這一幕出來,王宇恆傻了,繼而勃然大怒:“你搞什麼東西?給我把桌子擡回來。”
這當口,滴答和張家瑞推着小車過來。男子上前接過小車將其擺在王宇恆身畔,固定四輪。
小車上,赫然擺着一臺老式車陀螺的機器。
“你幹什麼?”
王宇恆盛怒起身:“你到底想幹什麼?”
“擺攤。”
“擺攤?”
王宇恆不氣反笑指着男子低吼:“你有什麼資格在這擺攤?”
“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麼厚顏無恥之人。你馬上,馬上給去出去。”
男子無視王宇恆和其助手,當着現場無數人的面支開攤子,就地坐了下去。
那件七百萬的紫砂壺就隨意擱置在雙肩包旁。
“來人。去叫人。叫保安。”
王宇恆氣得三尸神暴跳:“把這個搗亂分子轟出去。永遠不准他進狀元街。”
“轟出去!”
王宇恆助手立刻吹起了哨子。
聽說有人在狀元街搗亂,還公然敢搗王宇恆教授的亂。這還了得!
收到消息的保安們從街頭巷尾一路狂奔而來。
不到一分鐘,兩個人高馬大的保安從組委會辦公室快速殺到現場。
“他。就是他。”
“把他給我轟出去!”
“馬上。”
王宇恆助手指着男子厲聲大叫,要多兇暴有多兇暴。
倆保安二話不說左右上來就要去拿男子。
這當口,男子慢慢擡頭。
嘶!
當頭保安定眼細看,先是一愣,手中叉子硬生生定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