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滿座皆驚!
雙喜城文博頭頭們和考古所高手們一個個咬着牙紅着眼,愣是不敢開口。
遠遠站在外圍連續輸了兩次的顧顏冰心裡又被狠狠刺激了一下。
耿子幀直接跳過雙喜城點名殭屍臉,這分明就是要讓勞改犯帶隊考古黛湖的節奏。
哼!
憑什麼?
他有什麼資格做考古?
耿子幀,你偏心!
不就是眼力比我好嗎?
不就是王睿瀾找了你要你照顧勞改犯嗎?
哼!
趨炎附勢,蠅營狗苟!
我不服!
“我小弟當然有把握。”
一直沒吱聲的張家瑞突然開口,王炸立出:“這個地方……”
金鐸漠然打斷張家瑞:“我怕炸彈炸死!”
這話一出,周圍人紛紛笑了起來,看金鐸的眼裡多了分鄙視和不識擡舉。
虛驚一場過後,金鐸再不敢大意一直拽着張家瑞脈門直至下山也不敢鬆手。
出了公園大門已是十點半,距離耿子幀大佬的航班只有一個小時。按道理說,耿子幀看完了兩處窖藏之後就應該直奔機場迴天都。
哪知道,耿子幀卻是突然改了主意吩咐秘書改簽機票。
隨後,耿子幀輕聲說了個地方直殺雙喜城考古所。
昨天奮戰通宵,所有起出的有價值的文物都放在考古所。
這讓顧顏冰氣上加氣,尤其是在看到耿子幀和金鐸一個車裡下來,對着那神經病張大哥有說有笑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那個神經病一定有什麼深厚背景,要不然耿子幀也不會這麼上杆子的巴結討好。
勞改犯,又攀上了高枝了。
可惜,再攀上高枝,一輩子也洗不了你勞改犯的黑底。
進了考古所,耿子幀依舊給張家瑞做了擔保,任由張家瑞揹着雙肩包自由出入。
穿過三道安檢進了修復庫房,等候多時的一幫人立刻起身迎接。
爲首一人,赫然是國士無雙!
科學院考古所,陸泫君!
截止去年爲止,神州也不過六百多位國士。
這算是神州考古最高等級的職位。就算是耿子幀在他面前也要恭恭敬敬尊稱一聲陸老。
長達十九年的三峽考古大會戰,就是陸泫君陸老做的副總指揮。
在這十九年的漫長時間裡,陸泫君可以說是用雙腿走完了整個三峽庫區幾乎每一個地方。
國士無雙,當之無愧!
已是七旬古稀之年的陸泫君精神矍鑠,聲音徑自比耿子幀更要宏亮,一身的農民打扮更是讓周圍的人生起發自心底的敬畏。
剛和耿子幀見過禮,陸泫君突然叫了聲小冰冰。
顧顏冰當仁不讓到了陸泫君跟前畢恭畢敬鞠躬行禮,甜甜了叫聲陸爺爺。
“一轉眼功夫,曾經的小格格都長成大公主了嘿。”
“許了人家沒有?要不爺爺給你說一門親事。保管你滿意。”
“長春師兄身子骨可還康健?他捎的蟲草我都收到了。我託他找的資料也給我送過來了。代我感謝。”
幾句家常話出來,旁邊衆人無不對顧顏冰生起濃濃豔羨嫉妒心。
國華堂顧家,確實是神州古玩第一世家!
顧長春的交際更是遍及南海各個角落,完全不是吹噓。
顧顏冰和陸泫君足足說了五分鐘的話,足見陸泫君對顧顏冰的喜愛,也足見顧家深厚的底蘊。
這時候的耿子幀就好好站在旁邊,呵呵陪笑,時不時插一兩句嘴,對着顧顏冰一通誇讚。
“你走文博這條路子是對的。你們顧家已經不缺錢了。也該爲祖國效力奉獻了。”
“雖然有耿總照顧你,但你自己也要成器。打鐵還需自身硬。有什麼困難,找我這個糟老頭子,我替你解決。”
“耿總,小冰冰這丫頭是我看着長大的,心氣高本事也不小。有你看着,這頭大鳳凰,一定飛得更高。”
耿子幀笑着接口:“有您老的照拂,我相信,將來顏冰的成就一定會超越我。”
這話出來,周圍一片震怖。
早已取下遮臉帽的顧顏冰滿面春風,嬌嫩透紅的面頰上神采飛揚,酥手挽着陸泫君眉目高揚,像極了翱翔在九天之外的飛鳳。
不經意的那一秒,顧顏冰冷傲目光掃過金鐸,帶着淒厲寒霜,心裡那股子濃烈的報復快意讓顧顏冰忍不住翹起了嘴。
等到陸老和顧顏冰敘舊完畢,耿子幀這才繼續爲陸老引見其他人。
“這是小勞。新規後全國第一位高級鑑定師。比龍青楓還要小兩歲。”
“小勞還……”
後面的話耿子幀還沒說完,陸老面色輕變,立刻擡手止住耿子幀:“等下!”
這話出來,周圍人盡皆一愣!
耿子幀面色輕變,黑黑精亮的眼睛裡冒出一縷異樣,小聲低低開口:“陸老……”
“等下!”
又一句等下出口,耿子幀立刻閉嘴。
看了看陸泫君那嚴肅凝重的臉色,忍不住的,耿子幀回望金鐸,露出幾許的困惑和擔憂。
看陸泫君的表情,好像對小勞……
挽着陸泫君的顧顏冰悄然抿嘴,眼角一縷戾色涌上,心裡就像是喝了冰鎮酸梅湯那麼愜意舒爽。
人和人相處,第一印象至關重要。
殭屍臉勞改犯不討陸爺爺歡喜,有的苦吃。
哼。
又被我扳回一城!
陸爺爺可是嫉惡如仇,眼睛裡容不得半點沙子的人。馬上就打你的臉。
現場一片清風雅靜,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這時候,陸老右手從上衣包掏出老花鏡擦了又擦緩緩戴上,慢慢擡頭看向金鐸。
肅重凝沉的面容加上犀利尖銳的眼神直直盯着金鐸,直叫周圍的人心頭狂跳。
“你就是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的勞改犯?”
此時的陸泫君一改剛纔的和善溫藹,聲音沉重如同悶雷。
金鐸木然點頭:“我是。”
陸泫君突然伸出手指指着金鐸沉聲叫道:“就是你把蜀世子寶認出來的?”
金鐸神色平靜再次頷首:“是我!”
陸泫君立刻接口沉聲追問,聲色俱厲:“那你說,那是哪位世子的金印?”
金鐸眼皮下垂輕聲迴應:“應該是七代蜀王朱申鑿。”
陸泫君聲音加重,臉上現出七分淒厲:“爲什麼不是朱悅??”
金鐸淡淡迴應:“第一任蜀王朱椿無子。前四任蜀王早夭的早夭,剝位的剝位,朱悅?上位撿了個大便宜。他沒理由做那麼大的世子金印。”
陸泫君眼睛死死盯着金鐸,就像是過山風盯着自己的獵物那般兇殘暴虐:“朱悅?做蜀王時期可是最富裕的時候,僖王地宮就是他修建的。怎麼就不是他了?”
“朱申鑿在位不過二十一年。期間巴蜀發生不少動亂。哪兒來的那麼多金子打造十六斤重的蜀世子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