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現在。”
滎影雙刀直接切入十字幻象幻象機神的左臂,千尋和我卻不約而同的大叫了一聲。十字幻象機神的引擎出力發動到了極致,全力一劍斬出。
“不好。”一個恍然大悟和驚駭的眼神出現在冰原之神機神的眼中。但是再接下去一秒,滎影就失去了任何感覺。
因爲我一劍就切入了冰原之神的頸部,將冰原之神的整個頭顱切下,機神的體液和機神損壞時噴出的火光讓每一個紫京國的機神鬥士都出現了短暫的失神。
“怎麼可能?”在這一瞬間,每架紫京國的機神的雙瞳中閃過的都是這樣的目光。
的確,要是在平時,我的十字幻象重裝機神是絕對沒有可能擊毀滎影的冰原之神的。可是這卻是我處心積慮,蓄謀已久的一擊。
在剛剛我雖然沒有辦法擋住冰原之神的攻擊,但是冰原之神連續斬中我的左臂,卻是因爲我故意露出的空當。
我左臂持着盾牌,要不是我故意露出了空當,冰原之神怎麼會連續的斬中我的左臂?
而剛剛那一擊,也正是我故意讓冰原之神斬中左臂上的同一位置。
冰原之神的雙刀攻擊力驚人,連續數次斬中我左臂上的同一位置,頓時就切開了十字幻象機神左臂的護甲。
而在這個時候,我所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在它的雙刀切入十字幻象機神的左臂的時候,用力的扭轉左臂,卡住了冰原之神的雙刀,給了它致命一擊。
***
雖然瞬間斬殺了實力強大的冰原之神,但是我卻也很不好受。
在駕駛機神時機神鬥士和機神的神經系統是連接在一起的,機神受損,駕駛的鬥士也會感受到巨大的痛苦。我用十字幻象機神的手臂強行卡住冰原之身的鋼刀,實際上的感覺,也就像真的用自己的手臂卡住兩柄砍入自己骨頭中的鋼刀一樣。
用自己的骨頭,卡住砍入自己骨頭的兩把鋼刀,這是什麼樣的感覺?
我雖然一劍就斬下了冰原之神的頭顱,但是整天左臂上傳來的巨大的痛楚感覺,卻讓我差點直接休克。
等到我喘着氣挺過來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嘴脣都已經被自己用力咬破,但是看到紫京國所有機神眼中驚懼的目光,我卻還是哈哈大笑,“第六架!”
大笑聲中,我一劍揮出,直接就斬斷了自己十字幻象機神的左臂。
我當然不是自虐狂,也不想通過這樣的方式讓紫京國的機神更加害怕。我之所以這麼做,只是因爲冰原之神那兩刀,也已經切斷了十字幻象機神左臂的決大部分,使得十字幻象機神的左臂斷了大半,以難看的姿勢掛在手臂上,因爲手上還抓着一塊厚重的盾牌的關係,稍微一動就感覺到一股把自己的手筋和血肉往外扯的巨大痛楚。所以我忍着痛楚,一劍就斬下了已經摺斷大半的手臂。
壯士斷臂!
我是爲了活動方便和長痛不如短痛的緣故自己切下了左臂,但是落在別人的眼中,卻全然不同。
我剛剛切下十字幻象機神的左臂,整個驚蟄城中就發出了震天的怒吼聲,而與此同時,紫京國的機神雙瞳中的驚懼之色更濃。
我這個時候終於明白爲什麼我們那個空間三國曆史,沛城之戰中,夏侯惇被暗箭射中自己眼珠後,拔出自己眼珠吃了爲什麼會廣爲流傳。那是因爲這樣的行爲,實在可以給戰場來的對手帶來難以想象的衝擊力。
可能我今天這麼做,今後也會成爲這個世界的傳奇,但是現在卻沒有時間讓我驕傲了。
強忍住痛楚,勉強維持機神的平衡後,我咆哮着問千尋,“還有多少分鐘?”
我之所以大聲咆哮,是因爲我實在太痛了。而千尋也似乎明白我的感受,馬上大聲的回答,“還有七分鐘。”
“還有七分鐘,媽的,時間過得這麼慢!”
痛罵了一聲之後,我一邊艱難的控制着左右重量不平衡的,已然殘臂的十字幻象機神朝着驚蟄城的方向快速突進,一邊大聲的吼道,“紫京國的鬥士們,誰來和我一戰?”
在我的咆哮聲中,所有的紫京國機神都出現了一個短暫的失神。而我的十字幻象機神雖然失了左臂,但因爲失去沉重的盾牌之後,身體的重量大爲減輕,所以雖然我衝得有點跌跌撞撞,但是行進的速度居然比完好時還要快。
所以瞬息之間,我和那些衝向驚蟄城的機神就已經拉近了距離。
只是我雖然斬斷了左臂,但機神的體液卻依舊在不停的流淌,機神的體液也如同人的血液一般,我似乎可以感覺到十字幻象機神也在變得虛弱。而斷臂之中裸露在外面的神經元導線,只是被勁風吹到,也會產生無比痛楚的感覺,就像一個個小蟲在啃食着自己的血肉。
***
在短暫的失神過後,至少有七架機神朝我呼嘯着衝了過來。
這些機神保持了良好的隊形,在離我還有五六百米的時候,三架機神隱藏的機神炮就已經打開,朝我噴出了長達數十米的火舌。
我瞬間就將十字幻象機神的動力打到了全開。跌撞飛出的十字幻象機神衝出了三架機神的火力攻擊範圍。
但是另外四架機神卻馬上很有默契的圍住了我。
因爲親眼見到了我是如何擊殺剛剛的那幾架機神的,所以這幾架機神圍住我的時候非常的小心。根本就不和我過多的接近,往往只是一沾即退,一擊不中之後,就馬上飛遁而走。
這樣的攻擊方式讓我很不適應。
要知道現在的十字幻象機神如同剛剛斷了一條胳膊的人一樣,有些失衡。而質量越大,失衡感就越嚴重。我要非常的小心,纔不至於自己主動跌倒。而這四架機神飛快的穿梭進攻,讓我不得不時刻把十字幻象機神的動力開到極致,才能躲避它們的進攻。
不停的在機神動力全開時所受的壓力和平時的根本無法比擬,強大的壓力使得我的身體周圍就好像有無形的鋼板一直在擠壓着我一樣,再加上左臂的痛楚,很快汗水就染溼了我的頭髮,沿着額頭一滴滴的滑落。而呼進的空氣就如同呼進了火焰,燒灼得肺部氣管火辣辣的疼。
揮動反物質能量劍的時候,感覺也慢慢的變得重了起來。
我知道無論是我還是十字幻象機神都快接近了極限,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我的思緒卻變得異常清晰起來。
視線中除了攔截住我的七架機神之外,紫京國剩餘的十來架機神依舊向驚蟄城方向突進。在突進五十公里的話,驚蟄城的機神就只有出來攔截了。那樣的話,城樓上的機動士兵的反機神火力就會大受限制,基本上失去作用。
而以驚蟄城現在的實力,也未必能擋得住那十來架戰皇級別的機神,只要戰火一燃燒到驚蟄城內,滕蘭創師也未必能施放得出可以讓星盤失去作用的粒子。
“向我開火!”
腦中電光火石般一閃之後,猛然之間,我朝着驚蟄城發出了一聲大吼。但是驚蟄城的人卻一時都沒反應過來。見狀我又馬上大吼了一聲,“樓拓,快讓他們朝我開火!”
數秒鐘後,鋪天蓋地的反機神能量束終於蜂擁而來。
***
不需千尋提醒,這已經是我能想出的唯一方法。
十字幻象現在已經是傷痕累累,經不起對方戰皇級機神的攻擊,但那些相對來說比較弱的反機神火力,卻勉強還可以硬擋。
那些密集型的無差別反機神火力雖然未必能擊中高速移動規避的紫京國的機神,但至少卻可以限制它們的自由活動。
和我預想的一樣,當反機神能量束鋪天而地涌來的時候,我的機會來了。
幾乎是硬頂着流星雨一般落下的反機神火力,十字幻象咆哮着衝了過去,當那些反機神能量光束在十字機神的身上爆出一團團耀眼的火光的同時,十字機神出現在一架倉皇躲避那些能量光束攻擊的綠色機神的身側,只是一劍就將它的雙腿同時切斷,與此同時我毫不留情的雙腿同時踢出,正中另外的一架白色機神。白色的機神被我的雙腳用力的踢中,頓時失去了平衡,在空中翻滾飛出,被聚集成光團的反機神火力包裹住。
雖然我也失去了平衡,十字幻象機神傾斜着以極其難看的姿勢飛出,而且瞬間又遭受了一架機神的重擊。
這次重擊使我十字幻象的幾片護甲也脫離了機身,捲曲飛出。巨大的力量也使我的機神如同隕石一般墜地,但是十字幻象機神卻又馬上一個飛躍從泥土中衝出,我的聲音再次響徹了全場,“第七架!”
十字幻象的重裝護甲已經幾乎完全損壞,被能量光束和對手擊中的地方如同烈焰灼燒一般的痛苦,但是我的戰意卻更濃。
長嘯了一聲之後,我不顧被我震得倒飛出去數十米的幾架機神,直接就又向衝向驚蟄城的十來架機神衝去。
“主人,你真是個打不死的小強。”只是這個時候千尋的一句話卻似乎有點不合時宜。
“不要說什麼廢話了。還有幾分鐘?”我哭笑不得,這個時候我也感覺到十字幻象的動力好像有些異常,好像陷入了一種虛弱的感覺,所以忍不住問道,“十字幻象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因爲機神體液泄漏過多,所以動力下降了百分之二十,還有三分鐘。”千尋馬上回答道,“不過我們最多也只能支持三分鐘了!”
千尋的話讓我渾身一冷,因爲以十字幻象和我現在的情況,要再拖住它們三分鐘好像是不可能的了。
正在這個時候,一道絢麗的光柱突然從驚蟄城中升起,在衝上連機神的視線都無法企及的高度後,突然如同煙花綻放一樣的爆開,五彩繽紛的光芒以難以想象的速度擴散開來,瞬息之間就席捲了視線之中的所有區域。
“那是什麼?”看着眼前瑰麗無比的景象,我忍不住驚呼出聲。
千尋驚喜的呼聲響了起來,“多托克粒子干擾裝置!滕蘭創師施放出了多托克粒子!”
“什麼?多托克粒子?”我怔了一怔後馬上反應了過來,驚喜的叫道,“居然快了三分鐘?”
而我剛剛叫出聲來,驚蟄城中一聲巨大的咆哮,近二十架機神拖着長長的光焰如同海嘯一般衝了出來。
“轟”的一下,紫京國的一架機神被兩架驚蟄城的機神瞬間絞殺,變成了一團耀眼的光團。
而伴隨着那架機神的爆炸,所有驚蟄城的戰士又發出了火山爆發一般的怒吼。
所有的人都已明白,要是紫京國沒有後備機神的話,無論戰場是否蔓延到驚蟄城內,這一戰,也必定是驚蟄城勝了。
看到驚蟄城中的機神衝出來,所有的紫京國機神都陷入了徹底的彷徨。他們原本是要攻入城中,絞殺城中的機動士兵和炮塔,但是它們卻沒有想到,驚蟄城中居然還有這麼多的機神。
它們似乎不知道現在是要衝進驚蟄城中去,還是要選擇後退。
就在這個時候,所有的人突然聽到了一聲清亮的長吟。當那聲清亮的長吟響起,所有原本看上去彷徨無助的紫京國機神的雙瞳之中突然冒出了狂熱的光芒。
我深吸了一口氣,驚訝的轉過頭去,卻看到兩架機神從紫京國的營地中飛躍而來。
原來紫京國確實把很多機神都放在了星盤之中,但卻也不是全部。至少這兩架一開始就已經在蓄勢待發了。
可是來的又是誰呢?
我一眼看去,兩架機神中,並沒有一架是兵妖玥冠的機神,那麼,除了玥冠,還有誰能讓紫京國的機神出現這樣的目光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