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年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眉眼閃動了一下,他沉默了許久,纔開口:“其實,我一直都沒怪過你。”
簡單的一句話,說的許嘉木莫名其妙的就紅了眼眶,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然後說:“我知道。”
他是真的知道,他一直都沒怪過他。
如果他怪他,當初何必把許氏企業留給他管。
如果他怪他,又何必在遺產財產的受益人上寫了他的名字。
其實他也沒怪過他。
就算是當初他收購了許氏企業,他很憤怒的衝上去找他,口不擇言的說了那麼難聽的話,可是,他也只是因爲知道自己母親被氣得昏過去,一時衝動而已。
若是他真的怪他,他不會在聽到自己母親和雲姨在那裡一言一語罵他的時候,心情煩躁。
若是他真的怪他,他不會總是突然間就想着他過去的好。
雖然兩個人只是三言兩語的對話,可是整個體育館的氣氛,卻變得有些感動煽情。
過了好大一會兒,許嘉木擡起手,遮擋住了自己的眼睛,抹走了眼角的一抹溼潤,然後開口,語調是以往的不正經:“我說,幹什麼呢?兩個大老爺們,這麼唧唧歪歪的?”
是誰把氣氛搞成這副模樣的?陸瑾年“呵呵”了兩聲,斜了一眼許嘉木,沒搭理他。
被斜了的許嘉木,沒有半點的惱火,反而覺得身心輕鬆。
其實男人和男人之間有的時候,解決問題,就是這樣,不像是女人那樣說很長一串的話,只需要寥寥數語,一聲對不起,一場暢快淋漓的運動,所有的隔閡,就會這樣輕鬆地消除。
“問你個事。”過了約莫五分鐘,陸瑾年突然間開口。
“嗯?”許嘉木側頭,看到陸瑾年俊美的側臉上,還掛着未乾的汗水,又開口補充了一句:“什麼事?”
陸瑾年語氣很淡,看似很不經意的問:“喬喬……當初寫過一封情書,你知道嗎?”
“情書?”許嘉木眉心皺了皺,像是在回憶着什麼,過了好一會兒,才恍然大悟的開口說:“你說的那都是好幾年前的事了吧?那會兒大學都還沒畢業呢,你要不提我都想不起來這茬事了。她那封情書,寫的可酸死了,什麼……我做過很多個夢,每個夢裡都有你……”
因爲過的時間太久,許嘉木記不清楚當時的話了,只是說了一半,就又說:“還有什麼,對我來說,你就是全世界,總而言之,酸掉了我半顆牙。”
雖然許嘉木把喬安好情書裡的話,說的前言不搭後語,但是陸瑾年還是能聽出來,那就是下午喬安好給自己那封信裡的內容,於是繼續不動聲色的問:“你怎麼知道那封情書的內容?”
“她自己讀給我聽的啊,讓我給她鑑定情書寫得好不好,我當時簡直是掉了一身雞皮疙瘩,明明不是說什麼文藝女青年,結果偏偏寫得那麼文青。”許嘉木搖了搖頭,然後猛然的像是想來什麼一樣,又說:“當時她那情書裡,我還幫她改了一個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