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一場,關心你一下都不可以嗎?”鮑曉敏皺眉問道,口氣顯得有些激動。
李芥末擡起頭看了鮑曉敏一眼,說道,“你應該爲夏萌想想,她其實很愛你,你不要傷害她了。”
“芥末,作爲朋友,你應該勸我遠離她纔是,她的所作所爲已經讓我失望透頂了,我真的沒辦法接受她。”鮑曉敏無奈地說道。
李芥末沉默了幾秒,說道,“可是你不能再做讓她誤會的事情了,我們之間沒什麼,但是你這麼幫我,她心裡會很不舒服的,我畢竟曾經跟她那麼要好,我不希望她痛苦。”
鮑曉敏無奈地笑笑,說道,“芥末,如果你做每件事都要去考慮別人的感受,尤其是傷害過你的人的感受的話,那你的生活會很累的,你真的不用去顧及她的感受,她沒權利去幹涉你做任何事,你也不欠她什麼。”
“但是我這麼做會心不安的,以前我們倆是那麼要好的朋友,現在忽然之間變成了這個樣子,我真的經常會從噩夢中醒過來,哭着問自己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李芥末含着眼淚說道,夏萌扇她的那一耳光,彷彿現在還火辣辣的,那一耳光扇到了她的心裡。她不怕捱打,她怕再次受傷。
鮑曉敏苦澀地笑了笑,端起杯子默默地喝了一口茶,說道,“好吧,那我先走了,有事的話你隨時給我打電話,或者發短信,好嗎?畢竟我們現在還是朋友。”
李芥末緩緩地擡起頭,看着鮑曉敏真摯的眼神,她心裡其實很愧疚,她也不想用冷冰冰的態度去貼鮑曉敏的熱情,可是她知道這中間站着一個夏萌,只要夏萌一天不快樂,她和鮑曉敏之間就沒辦法真正的和解。
“我送你。”李芥末站起了身來,就在這個時候,鮑曉敏看到了她左臂手腕出露出來的紗布。
“你受傷了?”
“沒有……”李芥末來不及反駁,鮑曉敏已經拉住了她的左臂,輕輕地撩起了她的袖子,頓時驚呆了。
李芥末的整條左臂幾乎都被紗布纏繞着,難以想象紗布下面是多麼刺目的傷口。鮑曉敏捧着李芥末的左臂,難過得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這……是怎麼……了?”
“我騎自行車的時候不小心摔了,擦了點皮,沒事。”李芥末尷尬地抽回手,將袖子拉了下來。
“不對,你不是擦破皮那麼簡單,你一定……”
“真的沒事,你回去吧,謝謝你來看我,時間不早了。”李芥末打斷了鮑曉敏,急急地要將他“驅趕”走。
鮑曉敏咬着嘴脣皺眉看着李芥末,那傷感擔憂的眼神讓李芥末渾身都不舒服,心跳得很快,是很不安的那種感覺。
“我真的沒事……你快回去吧,時間很晚了,不好意思。”李芥末難爲情地說道,將身子背了過去。
鮑曉敏嘆了口氣,他知道李芥末心裡藏着事,不願意跟自己說,左臂上的傷一定就是因此而來的,既然她不願說,那就不要再逼她了。
倆人默默地走下樓,一月的夜晚更加寒冷了,一陣寒風吹過,李芥末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快些上樓吧,天冷。”鮑曉敏說道。
李芥末點點頭,“那你小心點。”
“沒事,我一個大男人,還怕有人劫色不成?”鮑曉敏笑道,又恢復了鬼馬的本色。
李芥末忍不住一笑,“去吧!”
鮑曉敏衝李芥末揮揮手,轉身上了車,發動車子緩緩地駛出了小區。李芥末站在風裡,看着鮑曉敏遠去的車子,心裡亂亂的,柯彥甫,你現在在哪兒?一定很快樂吧?
不知不覺,眼淚已經溼了臉頰,李芥末擦了擦,卻怎麼也擦不乾淨,乾脆任由它肆意地掉落。
鮑曉敏剛剛從小區大門出來,前方忽然閃出來一個女生,張開雙臂攔在了車前。
一個急剎,鮑曉敏驚魂甫定地喘息着,雪亮的車燈照耀下,他看清楚了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是夏萌!
夏萌披散着頭髮,穿着一件黑色的寬鬆連衣裙,像暗夜的蝙蝠一般。“呵呵,你撞死我多好,所有的事情都一了百了了。”夏萌淒厲地笑着,聲音在安靜的夜晚顯得特別刺耳。
鮑曉敏迅速跳下車,一把將夏萌拽到了路邊,生氣地問道,“夏萌你幹嘛!剛纔多危險,要是剎車不那麼靈活,時間再早一秒的話,後果將不堪設想了!”
“什麼後果?無非就是我被你撞死,你去坐牢,你怕死,對不對?”夏萌陰森地笑着,一把勾住了鮑曉敏的脖子,說道,“你去找她了對不對?怎麼沒留下來過夜呢?還是已經完事了?”
“無恥!”鮑曉敏憤怒地推開了夏萌,“夏萌你再這樣說的話,我就立馬走人!”
“那你走啊,還是你心虛啊?”夏萌抱着胳膊,歪着腦袋看着鮑曉敏。
鮑曉敏氣得直哆嗦,他勉強將怒氣壓回了胸腔裡,耐着性子問道,“說吧,你有什麼事?爲什麼會在這裡?”
“我跟蹤你啊,我以爲元旦節你會去找我,沒想到你去找了她,然後就有了貓捉老鼠的遊戲,不過我應該算不上什麼貓,我只是一個很悲哀的捕蛇者。”夏萌用幽怨的眼神看着鮑曉敏,讓鮑曉敏心裡的憤怒越來越濃郁。
鮑曉敏冷冷地說道,“我去找誰那是我的自由,我們既然已經分開了,那你就沒權干涉我的生活,我和李芥末是朋友,我來看她一下是很正常的事,我沒覺得有任何的不妥。”
“鮑曉敏,你真的以爲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啊?”夏萌眯縫着眼睛看着鮑曉敏,掏出煙盒點燃了一根菸,卻又突然掐滅了扔在地上。
鮑曉敏無奈地搖頭,“我從來沒覺得孩子是我的,我和她的關係很正常,所以我不用擔心那些莫須有的傳聞,柯彥甫這個孫子被一些居心叵測的人矇蔽了心,所以他也跟着胡鬧,所以纔會造成了李芥末現在的遭遇。”
“你就直接說是我攪合的就行了,幹嘛要說一些居心叵測的人?多得罪別人啊,是不是?你要是覺得那個孩子是你的,也行,畢竟你們倆之間本來就不清不楚的。”夏萌笑着說道。
鮑曉敏無語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要走,被夏萌一把拉住了,“我話還沒說完你就要走,你到底是多麼不敢面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