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25 這是不是報應呢
“楊夕若,我們離婚吧。
從顧家離開的時候,樑遠朝坐在副駕駛位上,看着後視鏡裡越來越模糊的影響,最終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車子突然猛的加快速度,他自嘲的一笑,身形晃了晃,穩扶着車門才轉過頭,半眯着黑眸看着旁邊渾身散發着寒意的女人,她一頭幹練的短髮讓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高傲,或者是因爲她的神情過於清冷
。
“媽媽!”
後面傳來楊小面害怕的聲音,樑遠朝不由的看過去,看着他臉上滿是害怕,眼底有些恐惶。
“楊夕若,有孩子在,你想幹什麼?”
樑遠朝皺着眉頭,低着聲音裡透着無奈,這個女人真是個瘋子!這是他對她的認識。
“你想離婚?”
楊夕若腳下的油門並未鬆開,清冷的聲音裡透着抹嘲諷的笑,目光直視着前方的路況,脣角揚着的笑意越來越濃。
離婚?
做白日夢!
“這樣過着有什麼意思?還是你就想過這樣的生活,身邊一個不愛你的男人,身邊一個你愛理不理的孩子,一家三口沒有任何溫馨的住在一所寬大的城堡裡,每個人都做着自己的事,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樑遠朝聲音已經充滿無奈,他不笨,看得出來楊夕若當初受過重大的創傷,所以性格纔會特別的極致,他在她身邊是不能有任何的反抗,兩個人的關係比陌生人還陌生,她在牀上甚至越來越佔着主動權,就像女王一般命令着他事,倆人聊此之外幾乎是零交流。
這樣的日子讓他感到無比疲憊,有時候甚至想着一人離開這個地方,獨自去流浪。
他是犯了無可原諒的錯,可就是因爲他的錯,溫蕊纔有了現在的幸福;那他呢?是不是錯了的人永遠都要接受着煎熬?
若他沒有出軌,一直愛着溫蕊,她的幸福就是屬於他的,而現在她的幸福是另外一個男人給予。
他可以不要幸福,可他不想被束縛,他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生活,難道都成了奢望嗎?仰望着溫蕊的幸福,他也覺得是種滿足。
“你說,我敢不敢就這樣,一直踩着油門,然後我們一家三口共撲黃泉?”
楊夕若答非所問,而是冷眼睨了他一眼,隨着一聲輕笑,聲音波瀾無驚沒有任何的波動,像要死去的人跟她沒有任何關係一般
。
“我真的覺得你有病!”
樑遠朝沉着聲音很不悅的回了一句。
直到車子的速度越來越快,路邊的風景就像飛一般從旁邊閃過,後座傳來傳小面哇哇大哭的聲音,楊夕若都無所動容。
“楊夕若,這裡有孩子!”
樑遠朝忍無可忍,耳邊傳來她沒有一絲溫度的笑聲,整個人往她的方向撲去,強行握住了方向盤。
車子搖擺在馬路上,隨着是一聲撞擊聲,車子衝上了綠道上,整個人都往前撲去。
樑遠朝只感覺頭無比的痛,聞到了血腥的味道,腦袋裡嗡嗡作響睜開眼整個事物都在旋轉,搖晃了好幾次頭才恢復正常。
血腥的味道,汽油的味道夾雜在一起,他扶着頭轉向身後,看着後面,楊小面已經昏了過去,若不是有兒童椅,或者他已經不在車裡,旁邊的人頭撞在方向盤上。
“楊夕若?”
他連叫了幾聲都沒有迴應,自己先下了車,把車裡的倆人都拖下了車,在拖楊夕若的時候,樑遠朝心底有一瞬間滲出個念頭。
如果,她就這樣死了,他就解脫了。
可是這個念頭最終沒有讓他付出實際的行動,他看着她額頭上的血漬讓路人打了120,很快就被救護車拖走了。
樑遠朝坐在急症室外,撐着頭等着楊夕若的父母過來,然後才離開,他去了以前跟溫蕊住的小區,擡着頭看着那亮曾經她爲他亮了二年的地方,那裡一片漆黑,像在告訴着他,再也回不去了,眼裡一片乾澀,最後眼角一股冷意,他手一摸,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指尖的液體,他哭了!
他自嘲一笑,這或許是雨水吧。
他已經記不清第幾次來這裡,看着那摩天輪,腦海裡都是溫蕊那個時候的笑聲,彷彿就在身邊,近在咫尺,可他卻清楚的知道,那都是屬於過去
。
突然腦一陣絞痛,他整個人蹲在地上,慢慢的倒了下去,在閉上眼的時候,他看到溫蕊對他笑。
樑遠朝醒來的時候,落目的首先是一片白茫茫,很快他就確認,這裡是病房,看到自己母親還有妹妹站在旁邊,看着倆人臉上的神情,有瞬間的一愣,頭還是有些疼。
“媽,遠萍,你們這是怎麼了?“
倪雪先是哽着聲音哭了起來,然後哭聲越來越大,最後抱着樑遠朝,滿是懊悔的神情。
“遠朝,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當初急着抱孫,你現在也不會這個模樣,也不會被夢雪瑤給欺騙了,然後跟溫蕊離了婚,都是媽的錯啊;媽錯了,我對不起你們兄妹,遠萍,媽對不起你,明明知道張徵生那麼喜歡錢,我還跟他搞到了一起,我不愧做你們的母親。“
樑遠朝心裡沉沉的,其實他早前就覺得母親跟張徵生有異樣,而張徵生突然失蹤之後,妹妹再也沒有出現過在麗港,顯然倆人因爲一個男人而鬧翻了關係。
“這事到現在,你們都沒有去報警嗎?”
“哥,對不起,都怪我。”
樑遠萍也在自責起來,站在那低着頭掉眼淚。
“你們倆突然這樣,是不是我要死了?”
樑遠朝頭痛無比,看着兩人,有些無奈的開了口。
“不會,不會,你怎麼會死,你是我兒子,你一定不會死的,遠朝,你一定要好好的,媽知道錯了,媽一定好好做人,楊夕若再壞,我也會認她這個兒媳婦,你一定要好好的。”
聽着母親的話,樑遠朝已經完全猜到了,最後在醫生過來的檢查的時候,確認了自己的病情,腦瘤!
這是不是報應呢?
樑遠朝聽到這個事實的時候,腦海裡只有這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