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蕊在醫院附近打包了兩份宵夜,焦急的往醫院裡走去,直接跟準備離開的顧少辰撞了個滿懷。
落目的首先是鹿皮的鞋子,接着是修長的黑色西褲,鼻息之間一層層淡淡的薄荷味夾着幾縷菸草味,很舒服的味道。
“對不起。”
顧少辰看着一頭墨發凌亂的披着,身上穿着一套家居服,手裡拎着一袋便當盒,當看清楚這個女人是溫蕊時,眉頭就已經擰了起來。
溫蕊說完,也沒有去看對方的五官,剛挪步,就聽見頭頂傳來略顯熟悉的聲音。
“投懷送抱?”
“……”
溫蕊擡眸,就看着顧少辰嘴角那刺眼的弧度,那雙黑眸裡盛着幾分戲謔的笑意。
不用想也知道是對自己的戲謔,她的臉沉了下來。
“60萬?請自重!”
她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心裡已經給限定了一個稱呼,60萬,她退後幾步,幾分警惕的看着這個男人,明明長得一副好皮囊,結果卻一副無耍的模樣。
“自重?”
顧少辰低眸看着對自己臉色不悅的女人,嘴角連他自己都不曾發覺揚得多高,低低的笑了起來。
“抱歉,今天忘帶了……”
“……”溫蕊白了他一眼。
“溫蕊……”
不遠處傳來倪雪的聲音,溫蕊擰着眉對着顧少辰點了點頭,然後快步的離開。
“媽,遠朝怎麼樣了?”
看着倪雪身邊還沒有樑遠朝的身影,溫蕊不由的有幾分緊張跟擔憂,倪雪的目光卻瞅着剛纔她過來的方向,她似乎看到溫蕊跟另一個男人搭訕了
。
以倪雪的角度看去,剛好是顧少辰遮去了她半個身體,視覺上看起來,倆人關係非凡。
“你還好意思問?沒有你能出這樣的事嗎?”
倪雪厭惡的看了溫蕊一眼,這時急病室的門推開,她頓時眼一紅跑了過去,拉住醫生的手問。
“醫生,我兒子,我兒子怎麼樣了?”
穿着白馬卦的醫院是位50+的中年男醫生,看着倪雪使勁拽着自己的袖口,臉色有些不太好看,特別是想到剛纔在裡面,病人跟他說的話,眉蹙緊。
“需要休養一段時間才能知道。”
溫蕊只感覺心突然冷冷的,醫生說要休養一段時間,那是不是說,遠朝他被自己踢壞了?
“醫生,你一定要救救他。”
溫蕊跑了過去,紅着眼框看着醫生。
“溫蕊,都怪你,都怪你,沒有你能有這樣的事?我們樑家不知道上輩子欠了你什麼,竟然要絕子絕孫啊,我苦命的兒子……”
倪雪拉着溫蕊,一邊大哭一邊晃着她,她就像木偶一般,愣愣的看着倪雪,絕子絕孫,絕子絕孫,她腦海裡只有這個字嗡嗡作響。
隨着一道凌利的風從側邊閃過,啪的一聲,臉上一痛,身後的頭髮垂了下來,遮住了她半張臉,血色盡失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一個巴掌印,她呆滯的看着前方,臉上一片死寂。
“你說,這是不是你算計好的?我兒子這樣了,你以爲你就可以守在她身邊嗎?可以嗎?你這個歹毒心腸的女人……”
倪雪看着她呆滯的模樣,抓着她的手激動的搖晃起來,心裡越想越氣,手猛的一推。
溫蕊心裡一片冰冷,絕望的閉上眼,這一刻她突然覺得無比的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