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沒有接電話嗎?”
倪雪看着夢雪瑤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壓下聲音,輕柔的問道。
“媽,遠朝是不是生氣了?是不是跟蕊姐複合了?”
她擔憂的看着倪雪,一張小臉滿是後怕,握着手機的小手裡全是汗水,這是她唯一的擔心,即使這個男人在她這裡每次都是安慰着她不需要擔心着急,他會處理好,可是那張離婚證一天沒有下來,她的心就是懸着的。
“別亂想,怎麼可能跟她複合呢,溫蕊看到好媽倒地時,那目光都要把我跟遠朝殺死了,怎麼可能原諒他,她心裡一定對我們都恨死了,我都想……”
“那怎麼遠朝……”
夢母從洗手間裡出來,就看到倆人在客廳裡拿着手機說着悄悄話,故意乾咳了兩聲,走了過去。
“大晚上的還不睡覺在這裡做什麼?雪瑤你可是有身子的人,這樣一點都不懂得節制生活,熬夜這樣的事是你能做的嗎?親家母也真是的,還瞎跟着年輕人湊熱鬧,她肚子裡還是懷得你的孫子啊,你怎麼一點都不會着急擔憂呢?”
倪雪臉一陣青一陣白,只是在昏暗的燈光下看不出實情
。
“還是親家母懂,雪瑤,先去睡覺吧,有事我們明天再商量。”
倪雪臉上扯出抹笑意,聲音說不出的歡快,轉身,卻輕輕一聲冷哼,一個鄉下老太婆說這麼多的道理,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是有錢人家的富太呢。
夢雪瑤電話一直播打着,一遍一遍都提示沒有人接聽,心裡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心裡想到那溫蕊的母親死了最好,那樣的話,她跟樑遠朝算是再也沒有機會再一起來,甚至她還會把他恨入骨血。
以溫蕊那種性子,愛能溶入骨血,同樣,恨也便如此;所以,傷了她這種人的心,便是一輩子都不會回頭。
手機突然響起,她看着顯示的號碼,即使是沒有存入通訊錄裡,卻早已刻入她的腦海裡,手一抖,手機直接落在地上,摔成兩半,夢雪瑤一張小臉唰的全白了。
直到半夜,
房間的門才被打開,撲面而來的都是酒味,夢雪瑤已經收斂好了自己的情緒,掀了掀鼻子,那雙眸子裡帶着些厭惡,脫去他的鞋子,幫他抹了把臉,關燈,在他身邊睡下。
腦海裡總會閃過那個電話,那人找她有什麼事?
“遠朝……”
她晃了晃他的手,輕輕的呢喃一句。
見他沒有反映,夢雪瑤又搖了搖。
“溫蕊,別鬧。”
夢雪瑤臉色一變,開燈,看着緊閉着雙眼的男人,彷彿剛纔那聲呢喃是她的錯覺一般。
溫蕊,溫蕊,爲什麼都是你!
第二天,溫蕊醒來卻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睡在了旁邊的牀上,身體一動,發現自己的手竟然被人牽着,他的五指扣着自己的五指。
十指緊扣
。
這樣突然的變化讓她有些接受不了,手剛要抽回,旁邊就傳來帶着濃濃鼻音的嗓音。
“醒了?”
這樣的ai昧氣氛讓溫蕊感覺渾身不自然,臉色僵了僵,把手抽回,又將外套挌在他手上,看了他一眼,嘴角的青瘀特別的明顯,在那張俊臉上顯得特別的彆扭,滑稽。
“那個,沒事吧?”
她指了指那痕跡,那是被樑遠朝揍的,不由的有些尷尬。
顧少辰拇指滑過脣角,眼神帶着幾分抹邪惡的光,隨即眉頭皺了起來,倒抽一口重氣,沉沉的傳入溫蕊的耳畔。
“……”
溫蕊眉頭微微皺起,看着他,那逼突然像是很疼的模樣,有些詫異。
“他下手真重。”
顧少辰那張臉怎麼看都覺得有些無賴。
“你下腳也不輕啊。”
溫蕊越過他,語氣淡淡的,不以然爲然說了一句。
聞言,顧少辰眉峰一蹙,這個女人在心疼那個男人嗎?
“你心疼了?”
顧少辰黑着臉問了一下,溫蕊脣角冷冷的一勾,答非所問。
“你不用上班嗎?”
面對她別有意思的逐客令,顧少辰直接忽視。
“那樣的男人有哪裡值得你爲他一次二次輕生的?”
“是,不值得。”
她坐回自己母親身邊,握着她的手,聲音飄渺着,沒有任何的溫度。
感覺母親手指涼涼的感覺讓她渾身置入冰窖般,那種害怕越來越重
。
顧少脣看了她幾眼,出了病房,溫蕊以爲他離開了,暗暗鬆了口氣,跑去護士站問,那專傢什麼時候會來。
結果對方卻說,根本不知道這回事。
“……”
難道她被顧少辰忽悠了?她不願意相信。
才一會兒,顧少辰又折回病房,看着他手裡拎着的外賣盒,溫蕊不由的看了他幾眼。
“你不是離開了嗎?”
“我是離開了,但是我回來了。”
顧少辰將早餐分好,擺在桌上。
“吃點吧,不然阿姨醒來看你瘦了,會心疼的。”
溫蕊感覺自己的心某處扯了一下,在他對面坐下,咬着毫無味覺的食物,心裡陣陣反胃,可她卻強行往自己嘴裡慣,無視自己心底的那股抗議。
最後,跑進廁所,將剛吃下去的東西全部吐了出來。
漱了把口,抹了把臉,剛轉身就看到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的男人,腳步一頓。
“我吃不下。”
“溫蕊,你知道不知道,你這個模樣讓人很心疼。”
顧少辰絲毫沒有猶豫就脫口而出的話讓她有瞬間的緊繃。
“昨天,我利用了你,抱歉。”
言下之意是想跟他撇清關係?
現在才說這樣的話是不是太遲了點?他找洪叔來出手術,下一秒就接到了自己母親的電話,讓他帶人回家給她看了。
“我已經習慣了你不負責任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