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站在臥室門口的男人突然厲喝一聲,倪雪的眼淚流得更兇了,指着站在對面的溫蕊,滿聲的指責道。
“遠朝,我終於看清楚這個女人的本質了,竟然要把我趕出去,還說她纔是這房子的主人,要不是看在我是她婆婆的份上,她早就要打我了……”
“媽!”
樑遠朝擰緊眉峰不悅的叫了倪雪一聲,看着門口不知什麼時候聚集着越來越多的人,臉上黑得像炭一般。
溫蕊就站在那,垂在雙側的手死死拽着拳頭,她從來不知道這個婆婆這麼無賴。
樑遠朝上前先將蹲坐在那臉色蒼白的夢雪瑤扶着站了起來,又拉了把自己的母親,走到家門口,嘭的一聲就將關上了門。
“溫蕊,不要太過份!”
轉身,充滿厭惡跟不耐的目光狠狠的落在溫蕊身上。
她過份?
溫蕊波瀾無驚的臉上扯出抹淡淡的冷笑,猶如深冬裡的玫瑰般些眩目,然眼裡散着冷傲疏離的目光直直的盯着頭髮有些凌亂的樑遠朝。
她是過份了,她是無理取鬧了。
“樑遠朝,你真是個混蛋。”
她輕顫的聲音就這樣落入樑遠朝耳內,看着她眼裡揚起的絕望,他有瞬間的詫異,右手突然被一隻柔滑的手握住,掌心被那隻調皮的小手慢慢摩擦着,他緊繃的臉色才慢慢的變得柔和,轉過目光看着夢雪瑤那毫無血色的臉,心一疼
。
“遠朝,你又皺眉了,寶寶會不開心的。”
夢雪瑤身體半倚在他身上,身體挪後幾步,另一隻手環在他的腰上,聲音溫柔細膩,像山中的清泉般擾人心扉。
這般親暱的姿態完全似乎完全不有注意旁邊有其它的人。
溫蕊指甲狠狠的刺入掌心,她卻毫無知覺,就這樣死死的盯着樑遠朝那俊顏,即便是她以爲自己的心已經死了,卻面對這樣的畫面時,不可抑制的疼了起來。
像在提醒着她,心是有生命力的。
“夠了嗎?”
溫蕊冷冷的目光掃了眼夢雪瑤,最後落在那張棱角分明的男人臉上。
“作夠了就給我出去。”
夢雪瑤抱着樑遠朝的手臂一緊,她就是故意在溫蕊面前做出這樣的舉動,讓她清楚的知道,這個男人現在愛得是自己,她在強行硬撐下去只會越來越難堪。
卻沒有想到,自己的那份小心思被她窺得很透徹。
“遠朝。”
夢雪瑤咬脣,無比委屈的喚了一聲抱着的男人,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眼框頓時紅了起來,眼裡開着聚焦着越來越多的氤氳。
樑遠朝看着溫蕊,她那份過於冷靜的姿態莫名的撞擊着他的胸口有些壓抑。
直到身後一熱,那股溫熱的液體透過衣服,穿透肌膚,再長驅直入到達他的心底,頓時像有隻無形的手擰着他的心。
跟她認識以來,她只有在面對溫蕊的時候才流眼淚,那份委屈的模樣讓他心痛。
“我們爲什麼要出去?不要忘記了,這房子是在你們結婚後纔買的,這是屬於夫妻共同財產,你沒有資格讓我們離開。”
倪雪氣不過,想到前些天在電視上看得法制節目,講的什麼夫妻共同財產之類什麼的,腦海裡突然就想到了這房子是兒子結婚後纔買的
。
就算是戶名是她溫蕊又如何?
再說這房子還是兒子掙的錢呢,溫蕊之後就一直在家裡,沒有賺過一分錢,吃得用得還不都是樑遠朝掙的。
要說滾!
她滾纔是真的。
倪雪越想,越覺得自己就應該住在這裡。
“好!我現在就離開,我希望我回來的時候,不該在這裡的人最好不在,不然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沒有人知道溫蕊是用什麼樣的心態說出這樣的話來,只見她回到房間拎着包拿着車鑰匙就出了門。
夢雪瑤有瞬間的鄂然,她完全被溫蕊那與衆不同的態度給震到了,電視上看到的情節不都是正妻揮着刀要趕走別的女人的嗎?
“能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她能有什麼膽量,能做什麼?唬什麼人?”
倪雪一邊呢喃一邊往廚房走去。
樑遠朝腦海裡都是剛纔溫蕊那決然離去的態度,背影有些蕭索,他感覺自己心口像是被什麼堵塞了一般。
“遠朝,蕊姐她一個人出去,不會出事吧?”
夢雪瑤有些擔憂的問道。
“別理那個女人。”
樑遠朝漫不經心的說道,眸底的情緒卻深得令人看不懂,夢雪瑤紅脣抿了抿,對溫蕊的怨恨又沉了幾層,明明是唾手可得的幸福,卻因爲溫蕊這個女人,讓她被迫站在下方,仰望着她,甚至還得小心翼翼的討好着這個男人,不讓他對自己起疑心。
溫蕊像個木偶一般下了樓,胸口像是有什麼東西一直在使勁撓着,難受得要命,她僵硬的擡眼,看着那生活了幾年的地方,亮着的燈光裡,她似乎還看到了那雙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