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辰目光暗沉了下來,一張俊臉散發着冷意,溫蕊第一看到他這般模樣,小手握緊,鬆開,來回幾次之後。
“我先出去了。”
這樣的地方,這樣的氣氛,讓她的心莫名的有些慌『亂』。
顧少辰看着她開鎖,開門,身體幾乎是迫不及待的走出了洗手間,黑眸瞬間沉了下去,他看着鏡子中的自己,有剎那的僵硬,他什麼時候爲個女人黑過臉?
『摸』了『摸』自己的薄脣,彷彿剛剛那觸感還在,意欲未盡。
下午二點
溫蕊已經到了民政局,手上是回到家裡拿得資料,把兩本結婚證也帶了過來,看着來來往往牽手而過的男女,臉上都是帶着幸福的笑容;何時,她跟他也是如此。
心突然的冷了起來,握着自己提包的手緊緊拽着,坐在休息區的位置上,目光有些呆滯的看着大廳的入口處。?? 過妻不候57
“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
樑遠朝坐在車裡,解下安全帶,對着旁邊的律師說了句對方聽不懂的話,隨即律師點了點頭。
“樑總放心,我手裡處理過的離婚,都沒有反悔的機會。”
樑遠朝薄脣抿成一條直線,下車,往大門口走去。
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上的女人,淺綠『色』的雪紡長裙,如墨般的長髮沒有挽起,披在身後,小臉有些削瘦,蒼白,目光正望着自己的方向,他黑眸暗了幾分,走了過去。
溫蕊站了起來,徑直往那邊標示着‘離婚窗’的窗口走去。
工作人員擡眼看一下倆人,沒有任何感情的話問。
“證件帶齊了嗎?”
溫蕊把所有的資料放進窗口,又看了眼幾步遠的男人,示意他把身份證遞過去,幾秒後,樑遠朝遞了身份證過去。
“十一塊錢。”
溫蕊把手裡拽着已緊的錢放進去,樑遠朝眸子緊了緊。
看着手心裡的離婚證,溫蕊的心還是不爭氣的疼了一下,再看樑遠朝,眼裡的目光比陌生人還陌生。
轉身就出了民政局。
溫蕊沒有開車過來,站在路邊想要攔出租車。
黑『色』的路虎在身邊停下,樑遠朝搖下車窗。?? 過妻不候57
“我送你。”
他不溫不熱的說。
“謝謝,不用了。”
溫蕊往旁邊走了幾步,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我也去醫院。”
溫蕊聽到身後傳來隱約滲着怒意的聲音,冷冷一笑,沒有搭理他,往另一邊走去。
滴滴滴~
突然一輛奧迪停在二米之外,強按着喇叭聲,溫蕊望去,就看到顧少辰欣長的身軀駕駛位上走了下來。
“好了嗎?”
“……”
溫蕊有片刻的晃神,上午她把他推了之後,她還看到這個男人眼裡的幽怨……
“走吧。”
她只感覺自己的手提包被人拿走,接着自己的手被人牽上,身體順着他的方向走去。
“你怎麼來了?”
“順路。”
顧少辰當然不會告訴他,自己離開後就老想着她的脣感,以致於回到公司都無法認真的想事,最後看到時間,記得她去民政局辦離婚,然後身體比大腦先作出了反映。
“有什麼打算?”
車子往醫院駛去,他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我要先把我爸接過來,我再找份工作。”
“嗯。”挺好的,這樣……
一路無言,氣氛尷尬,這是溫蕊的感覺,別開臉,看着車窗外,慢慢的閉上了眼,她不知道爲什麼,倆人這樣不說話,自己竟然心慌,直接閉上眼假閉睡着。
十字路口,顧少辰看了眼她微顫的睫『毛』,嘴角似有若無的勾了勾。
“溫蕊,我追求你吧。”
溫蕊眼睛瞬間睜開,看着他的五官,張着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剛失婚就有人說來追求自己,她應該高興的吧,可她感覺更多的恐惶。
“以結婚爲前提。”
溫蕊的心顫了顫,隨即就苦苦一笑。
“顧少辰,以後不要開這樣的玩笑;我剛離婚,你就說以結婚爲前提,你是想看我的笑話吧。”
顧少辰眉峰一蹙,現在不都流行這話嗎?說以結婚前提發展,另一方纔會有安全感。
“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我們就當個朋友吧,其實我真是你姐,我29。”
這是溫蕊下車之時補充的一句話。
溫父沒有讓溫蕊去b市接自己,直接坐車到了車站,幾乎是第一時間,溫蕊就驅車到了那裡,她就看到自己父親從車站走了出來,黑『色』翻領白『色』格子襯衣,墨綠『色』的長褲,頭髮像是刻意整理了一番,梳得很整齊,那銀白『色』的頭髮卻刺得溫蕊的眼裡發澀。
“爸。”
她小跑過去,停在溫炎旁邊,啞着聲音喚了一句,感覺自己都要不能呼吸了一般。
溫炎很清冷的嗯了一聲。
“爸,我來提。”
溫蕊欲伸手去接過他手裡的包,他看了女兒一眼,眼神很淡,溫蕊看到對自己的失望,胸口處暗涌翻滾着。
“爸,對不起。”
溫蕊跟在他旁邊,聲音帶着濃濃的鼻音,她不想哭,可她卻沒有本事控制住身體的本能反映。
“先回家。”
溫炎擰着眉看了女兒一眼,他的心裡疼啊,可卻不能表現出來有多心疼這個女兒,就是因爲有了前二十年的寵溺,還會有了這些年的倔強跟判逆。
“離婚了?”
車子開到一半,溫炎冷沉着聲音問道。
溫蕊點了點頭,等待着父親繼續的話,她以爲父親會說教一翻自己,幾分鐘後,等來的是他一句濃濃的嘆息聲,無奈的聲息撞擊着他的心,忍不住翻疼了一下。
“以後好好看人。”
終究溫熱的『液』體還是落了下來,她眨了眨眼,很認真的點頭。
溫蕊這時候想,這輩子都不會再婚,陪在自己父母身邊;也不會再愛上任何一個人,沒有了愛情,就沒有了傷害,也沒有了疼痛。
先回到富安,將行李放下,溫蕊這才從自己父親的袋子裡看到裝的是什麼,全是家裡的特產,她最喜歡的食物,餈粑,酸苦筍……視線變得越來越模糊,把東西放到冰箱,轉身看到父親盯着書櫃上的相片在看,那是她跟樑遠朝大學時候拍的合影。
幾天下來都在醫院,所以家裡只把婚紗相處理掉了,其它東西沒有多大的變化。
“走吧,去醫院。”
溫蕊還沒有開口,父親就已經先開口打斷她剛組織好的詞語,相框被他拍的一聲倒放在書桌上。
溫蕊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在醫院停車場看到樑遠朝,溫火目光直直的盯着樑遠朝身邊的夢雪瑤,眼裡滲着的火焰像要把這個女人煅燒一般。
“爸!”
溫蕊想扯住自己父親的手,卻像一陣風一般從自己掌中劃過,她看着自己父親站在樑遠朝面前。
樑遠朝想到的是當初自己一無所有站在這位岳父面前,低聲下氣的保證着自己會一輩子對溫蕊好,即使天下所有的男人都會負女人,那他樑遠朝就是所有男人中的例外。
可溫父卻直言不諱,面對他的誠心,只說了一句話。
“遠朝,不是叔叔迂腐,我是真的不想女兒去a市。”
歸根結底,是信不過他,才以纔會有這樣的藉口。
此時站在溫炎面前,樑遠朝突然覺得那個自己像是一個小丑一般,在他面前扮演着深情似海。
“叔叔。”
啪……
一聲清脆巴掌聲在這個地下停車場裡異常的響亮。
“你幹什麼?怎麼隨便打人呢?”
夢雪瑤把樑遠朝護在身後,手指着溫父,漂亮的臉蛋上盛滿憤怒,手突然被樑遠朝握住,走上前。
“樑遠朝,你覺得我該打你嗎?”
溫父中氣十足的聲音,轉而睨了眼他旁邊的夢雪瑤。
“若不是看你有身孕,還有一巴掌你以爲少得了?什麼家教?竟然當起了別人的情『婦』,還懷上孕,難道不怕遭報應嗎?”
“爸,我們走吧,我們不要跟這種人置氣。”
溫蕊拉着自己父親的手,聲音說不出的清冷。
夢雪瑤瞳孔裡慢慢泛着恨意,這幾天樑遠朝對她越來越冷淡了,至從那晚喝醉之後,喊了這個女人的名字,就像一根刺一樣紮在了她的心裡,每次一想到她,刺就更深。
看着兩父女剛走進車道,看着另一邊晃入眼的車燈,夢雪瑤突然不知道哪裡來的勁,衝了過去。
“蕊姐,你等等!”
夢雪瑤推開溫炎,強行拽着溫蕊的手,在溫蕊還沒有反映之來之即,她的人已經被重重的揮到旁邊,剛從旁邊轉過來的車子突然一個旋轉,整個停車場是刺耳的喇叭聲。
“溫,蕊,你爲什麼,爲什麼不願意放過我跟遠朝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