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林小雪的話,我抽了口煙,笑着看向她。
而林小雪則眨了眨眼,笑着對我說:“再有下次,我可就只會袖手旁觀了。”
我笑了笑說:“好,不過你今晚擅自主張放我走,不怕吳媚找你麻煩麼?”
林小雪有些詫異地望着我,問我是在關心她麼?我點頭說當然了,關心自己的救命恩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怎麼看她的表情這麼驚訝?
林雪兒突然“咯咯”嬌笑起來,用那雙靈動的雙眼望着我說:“原來你和之前一樣善良,真好。你放心吧,吳媚不會找我麻煩的,而且她跟我說過,你的身份恐怕非同尋常,我如果不放了你說不定還是大麻煩呢。”
聽林雪兒這麼說,我尋思着她應該和吳媚的感情挺好的,而且別人提起吳媚,多少有些盲目崇拜或者忌憚,但她卻像是提到自己的親姐妹一樣,我不由腦洞大開,這水靈靈的小丫頭不會是吳媚真正的相好吧?
“我走了,你好自爲之吧。”林雪兒擡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就蹦蹦噠噠的回到了霓虹酒吧。
看着她的背影,我深深地吸了口煙,琢磨着她那句“你還是和之前一樣善良”究竟是在誇我,還是在諷刺我。不得不說,林雪兒雖然是吳媚身邊的人,也利用過我,可經過今晚的事情以後,我竟然不怎麼討厭她了。
至少,她是個知恩圖報的人。
而且我以前一直後悔那夜貿然救人,到了此刻才發現,人活這一輩子,還是多存善意,多做好事好,因爲也許你偶爾的一絲善念,有一天會成爲你的救命稻草。
擡眼看了一看霓虹酒吧的招牌,我深深吸了一口氣,今天,就當我用遍體鱗傷,上了一堂彌足珍貴的課吧!
“王法,去醫院吧。”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黃珊珊一臉關心的說道。
我搖搖頭,說:“當務之急是去春色看看雷老虎他們,我怕他們撐不住。”當然,我還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我想看看洪圖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黃珊珊很堅決的說着不行不行,再這樣下去的話我就完了。
我搖搖頭,擡手摸了一下頭,發現頭上滑膩膩的,但是好像已經不流血了,我估計剛纔之所以暈的厲害,是因爲被猛的敲了一下,現在抽了幾口煙,又被風吹了吹,感覺好多了,腦子也漸漸清醒了很多。
脫下衣服,我往頭上擦了擦,說了句不礙事,又問傻強他們怎麼樣了。
他們都搖搖頭,表示身上雖然掛了彩,但是都撐得住,不過他們也勸我去醫院。
我還是堅決的拒絕了,說:“都不要說了,如果今晚不去春色看看的話,我心裡難安。”然後,我看向黃珊珊說:“姍姍,你回家吧,真的已經很晚了,還有,今天晚上謝謝你,和你身後那四個兄弟。”
黃珊珊搖搖頭說:“說什麼謝不謝?我們都是朋友,說這些太見外了。”
看到她單純的模樣,我心裡暖暖的,只是如果她再不回去,我想江魚雁又要以爲我要怎麼樣她了,我現在可沒有功夫搭理那個變態的女人。所以我很堅決的說:“太晚了,你一個女孩子就該回家,不然你媽媽在家得多擔心?”
黃珊珊一愣,眼神中竟然帶了一些受傷的表情,好像我懼怕她媽的小心思被她給看透了,她垂下頭,囁嚅道:“知道了,不過你回家之後記得給我發短信。”
我知道她是擔心我後面再出事兒,就說:“好。”
黃珊珊走了以後,陳昆感嘆道:“法哥,你可真是魅力無限啊。”
我讓他別胡說,黃珊珊雖然對我有點意思,但是我覺得她對我更多的是像大哥哥一樣的依賴,之前我是故意在討好她,但是我那份假情假意對一直以來都缺少父母關懷的她來說卻彌足珍貴。
所以是我欠這小丫頭的一份情。
就這樣,我們打車去了春色酒吧,只是我們還是來晚了,春色酒吧一片狼藉,雷老虎他們一個個顛三倒四,或躺或坐的喘着粗氣,看起來受傷不輕,吳媚和洪圖那一夥人則已經離開了。
看到我進來,雷老虎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說:“法哥,你們怎麼也掛了滿身彩?”
提到這個我就窩火,不等我說話,陳昆就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在霓虹發生的事情給說了出來,衆人一陣唏噓,雷老虎感嘆道:“這個洪圖看起來可真不像個高中生,他身上那魄力,那氣勢,連我一個三十多的漢子都覺得恐怖。這個人不簡單,如果任其發展,恐怕會成爲南京一個極大的勢力。”
趙向前皺着眉頭不無擔憂的說:“我看這個人是個眼睛裡容不得沙子的,如果真讓他發展壯大起來,恐怕到時候第一個拿我們開刀。”
誰說不是呢?更何況我今天綁了吳媚,我們的樑子算是徹底的結下了。
我深吸一口氣,斬釘截鐵的說:“所以,在他發展壯大之前,我要徹底把他剷平。”
雷老虎他們也豪氣萬丈的隨聲附和,他洪圖是個眼睛裡揉不得沙子的,我同樣也是,今天誰讓我在生死邊緣垂死掙扎,明天我就讓誰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我問他們今天的戰況怎麼樣,雷老虎說:“兩敗俱傷。”
雖然說這個答案在我的預料之中,但是當親耳聽到這個結果時,我又是另一種感受。
要知道,春色是我們的大本營,人數衆多,而且戰鬥力超強,可是洪圖一個學生,能帶領衆人在短短的時間裡就把雷老虎他們打成這樣,還能救走吳媚,不得不說,他的實力真的很恐怖。
我想到自己迄今爲止面對過的各種對手,可以肯定的說沒有一個人比他更加恐怖,但是這也激發了我的鬥志,若有一天,我真的能把他拿下,讓他爲我所用,那我豈不是會比現在強大的多?就算不能讓他爲我所用,能踩平這樣一個對手,也是一件令人興奮的事情。
我讓雷老虎帶着受傷嚴重的兄弟去醫院看看,然後大家就都各自散了。
等到回家時,我發現我的房間正亮着燈,隔壁房間卻漆黑一片,大概曹妮已經睡了吧。
走進房間後,我看到桌子上放着一隻藥箱,我心裡沒來由的窩火,曹妮果然對我的一切都瞭如指掌,那她爲什麼不去救我?
可是轉念一想,我不由有些好笑的反問自己,我是一個爺們,爲什麼會覺得讓她救我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隨便用熱水清洗了一下身體,給自己的傷口上了藥之後,我躺在那裡,開始回想今天發生的一系列事情。
想到下午和曹妮的那番對話,我忍不住想,曹妮不來救我,是不是想給我一個教訓,告訴我這就是質疑她,反抗她的代價?
想着想着,我就進入了夢鄉,而當我第二天起牀時,曹妮已經出去了。
今天是星期天,百無聊賴的我在家裡養傷,晚上就去春色跟雷老虎他們喝酒,所以這兩天我和曹妮連面都沒見到,我甚至懷疑,她是不是故意躲着我,不想見我呢?
渾渾噩噩的到了週一,去學校以後,我和陳昆他們就按照原計劃,開始在學校大肆的擴招會員,而這一次我並沒有畏首畏尾,招收的會員橫跨三個年級。一時間,王朝會風頭無兩,甚至蓋過了原本的地刺和天香。
我原本以爲洪圖和劉剛會對我打擊報復,但是這兩方並沒有出現,洪圖也許是真的只關注校外的勢力培養吧,可劉剛的反常實在讓人費解。
轉眼又到了週五,放晚學時,有人告訴我外面有人找。
我出去一看,竟然是吳媚,這女人果然膽大,竟然獨自一人就來到我的地盤了。
只見吳媚穿了一身黑色的連衣裙,打扮的跟個黑寡婦似的,笑着說:“王法,最近幾天你的日子過得挺舒坦的吧?”
我沉聲說:“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不然信不信我把你扒光衣服在我們班門口吊起來打?”
我剛說完,身後就傳來一陣鬨笑聲。
不過吳媚風輕雲淡,她竟然一點都不生氣,依舊笑着說:“王法,你真的以爲自己很厲害?別以爲我不知道,你能有今天,靠的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哼,一個吃軟飯的軟骨頭,也敢在我面前囂張?你不嫌丟人我都嫌惡心。”
被吳媚這麼羞辱,我心裡萬分的不爽,剛想發怒,又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那就是好端端的,她怎麼突然提起曹妮了?
這時,我的心裡產生一種怪異的感覺,而吳媚冷冷的說:“那個女人爲了讓你能上位,也算煞費苦心了。既然她那麼想幫你,我就成全她,多給她和劉剛創造機會,讓她有以色侍人的機會咯。”
聽到吳媚的話,我憤怒的低吼道:“吳媚,你他媽的說什麼?”
吳媚不屑地望着我說:“聽不懂?那我再明明白白的跟你說一遍,你那個女人太漂亮了,誰見了她都喜歡,就連劉剛也對她一見傾心,被她迷得神魂顛倒。而她爲了幫不爭氣的你鋪路,現在應該在陪劉剛喝酒吧,估計又想勸劉剛幫你啊什麼的,如果勸說無果,她應該就會用別的辦法了吧,比如……像白水水那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