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線索浮現
直到第二天中午醒來,看着滿屋都灑滿了金光,才發覺自己睡了一上午,她眯了眯眼,看着旁邊空空的牀位,不知懂從何時起,已經不習慣,夜鍾離不在身邊。
落霞進屋,喊道:“公主,公主。”
“啊,怎麼了?”
“你發什麼呆呢,睡醒了沒有,我把粥剛熱好。”落霞走上前來,幫她穿戴衣服。
千尋四處看着,失落的問道:“怎麼感覺怎麼清淨啊?”
落霞捂着嘴笑道:“公主是想國師大人了吧?”
千尋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道:“沒有,我想問孤鶩呢?”
“你看都生氣了,還說沒有,國師和三皇子一大早就出去了。”
“一大早?他們沒有休息就走了?”她似乎隱約記得回來的時候,天都快亮了吧。
“嗯,國師把公主抱回來之後,讓奴婢給你擦洗完了之後,就摟着你睡了一會,然後三皇子的人過來叫他,他就起身走了。”落霞偷笑着道。
“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千尋自動忽略她那壞笑,皺着眉頭道,三皇兄一大早叫他,一定是急事。
“國師沒說,就說是好事,讓你不要擔心。”
“哦,他們走時吃飯了嗎?”
“國師說去三皇子那裡去蹭飯,還說讓公主閒着的時候,別忘了給他繡荷包。”
千尋下的牀來:“那我們趕快吃飯吧,吃完了,去尚衣局找一個繡娘。”雖然沒有人敢笑話夜鍾離,但是她卻想讓大家知道,他們對夜鍾離的讚美是發自肺腑的。
落霞捂嘴笑道:“公主,看你着急的,你放心吧,國師走的時候,已經給你找來了莫家巧婆來教你。”
千尋笑道:“他不是說不在意我繡的好不好嘛,怎麼這會又找人教我來了?”
“估計國師是想讓你學會了,他以後的衣服什麼的,都想穿上你做的唄。”
千尋接過落霞遞過來的毛巾,擦了臉,道:“這莫家巧婆可是這西大陸第一巧手,據說皇后找她做衣服也要排隊?”
“是啊,所以公主,你要好好學。”九兒進來替她梳頭,自從梧桐走後,九兒便進到內室來了。
“哇,那夜鍾離是怎麼把她找來的?”
“據說這巧婆只認錢不認人,估計國師花了不少銀子吧。”
“那肯定不少銀子吧,這夜鍾離真是夠敗家的,你說做這一個小小的荷包,居然要浪費這麼多銀子。”
千尋頓覺肉疼:“落霞,你去問問那巧婆,夜鍾離要她來,花了多少銀子,超過一百兩,你就讓她直接走得了。”
咳咳,公主,一百兩,就能請得動巧婆在這等了快一上午了?你想什麼呢,巧婆的時間可是用千金算的,好不好?
不過落霞還是出去了。
九兒道:“公主,你想給國師繡個什麼樣的?你先想想。”
“對了,怎麼忘了問了呢?那你知道他喜歡什麼嗎?”
“九兒哪兒知道,不過公主要繡的話,肯定就要繡鴛鴦了。”
“繡鴛鴦,不太好看吧。”她自動腦補了一下夜鍾離腰間掛着一個鴛鴦的荷包在街上晃來晃去,還不得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好看啊,這樣所有的人也都會知道國師大人有人了,不會再有別的女人肖想了。”
“嗯?九兒,你是不是聽到什麼傳言了?”
“也沒有什麼,就是聽下面的宮女們嚼舌頭,說是暖心郡主有可能也嫁給國師,白狄二公主也向皇上求着要和國師聯姻呢,還說皇上都答應了。”九兒心思比較單純,猶猶豫豫的都說了。
這些謠言,千尋自然是不信的,不過,是誰這麼大膽子敢在宮裡這樣傳夜鍾離的謠言?有什麼目的,難道是太后皇后那邊又要出什麼幺蛾子?
這時,落霞進來道:“公主,我已經把巧婆打發了,你知道嗎,人家巧婆是不教人的,但是看在國師的面子上,纔過來的,你雖然沒有學,但是人家在這裡已經站了兩個時辰了,還是要收金子的,你知道要多少金子嗎,我一聽嚇了一跳,我趕快讓她走了。”
“啊?這麼說,我們什麼也沒幹,就損失了好多金子?”
“應該是的。”落霞當時聽到巧婆說出的一串數字,臉都扭曲了。
千尋半天沒有反應:“巧婆走了嗎?”
“走了。”
靠,下次一定從她那裡把銀子再給撈回來,這該死的夜鍾離,也不給她商量商量,就一擲千金,太不會過日子了,宮裡的做衣服的也不差,好不好?
落霞忍不住的調侃說:“公主,國師花的是人家自己的金子,你還沒有過門呢,就開始要管家了?”
千尋白了她一眼:“要是孤鶩這麼敗家,你也不管不問?”
“孤鶩纔不會讓我給他做荷包呢,他自己做的比我做的好。”
“這你也好意思說?你怎麼不說孤鶩生孩子也比你生的好?”
“他會嗎,他要是能生的話,估計不用我說,也會自己生的。”
咳咳,落霞你的臉皮也趕上那城牆了。
吃過飯之後,千尋帶着兩人去了尚衣局,現在的尚衣局掌事李春芽,正五品,女人能做到這麼大的官,自然是能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察言觀色之人。
見千尋進來,頓時腳步生風的跑過來,臉上早已展開了官式微笑。
李春芽不過四十歲,看起來也就不過三十的年齡,穿着官服,也是一美貌女子。
“沒想到公主會駕臨此處,本官失迎了。”走到千尋跟前,行了一個大禮。
“李尚宮,不必客氣。”千尋也是招牌式的微笑。
“公主請。”
千尋走進去,衆人一排排的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認認真真的繡着衣服,各有各的分工,見到公主進來,就要站起來行禮。
被千尋制止了:“我只是過來看看,你們忙你們的。”
衆人福了淺淺的一禮,又各自坐下來有條不紊的幹着自己的活。
千尋眼裡閃過一絲讚賞,這李尚宮到有兩把刷子,管理的不錯。
千尋一排排的走過去,李尚宮跟在旁邊一一介紹:“這是太后在秋實節那天要穿的盛裝,公主請看,這是宮裡繡鳳凰繡的最好的繡娘。”
千尋停在一個年紀稍大的婦人面前。
那婦人不知道是不是有些緊張,看千尋站在她旁邊,緊張的不得了,手抖抖擻擻的戳破了手指,一滴鮮血很快就浸染了華麗的衣料。
她連忙放下衣服,晃晃張張的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參見公主。”由於動作太急,把衣服又給帶到了地上。
那李尚宮見太后的華服染了血,還被弄到了地上,立即暴跳起來:“怎麼這麼不小心。”
要知道,這秋實節的隆重程度在沐雲國僅次於過年,太后對此非常看重,這匹雲錦可是西大陸獨一無二的,太后可是很滿意,如今弄髒了怎麼辦?滴上鮮血,那可是很不吉利的呀。
更主要的是如何向太后交代?
“芸娘,你說說你平常挺穩重的,在這呆了幾十年了,什麼場面沒有見過,怎麼還幹出這樣的事,你讓我怎麼向太后交代,這件事,你自己去向太后交代吧。”
那芸娘跪在地上,全身仍在不住的顫抖。
重重的磕了一個頭,顫巍巍的道:“是。”
李尚宮皺着眉道:“公主,恕本官不能陪着你了,必須要制定一個補救方案,不能壞了太后的事。”
“好,李尚宮去忙就是,我在這裡逛逛。”
李春芽看向地上的芸娘時,又是一臉惱怒:“跟我走。”
那芸娘可能是腳軟,站了好幾次才站起來,餘光看到千尋的時候,臉色蒼白的很難看,又慌忙的挪開眼。
這躲閃的眼神真讓人懷疑,她狐疑的盯着她的背影。
難道是因爲她,她纔出了錯?
她問起旁邊的一個繡娘道:“芸娘手很巧?”
“回公主,芸娘是尚衣局的老人了,據說都呆了十七八年了,每次遇上大的節日,太后皇后的華服上的鳳凰都是她繡的,據說從來沒有出過錯。”
“哦,是嗎?”如果這樣的話,那芸娘今天豈不是太反常了?“那太后會不會處罰她呀?畢竟她也不是故意的?”
千尋裝作不經意的問道。
“應該不會吧,聽說她的後臺就是太后,平常大家都私下都挺要好的,唯獨她格格不入的,整天一副死魚臉,好像別人欠了她好多銀子似得。”旁邊的一個繡娘說道,她剛說完,剛纔的繡娘就朝她使了個眼色。
那繡娘便很不甘心的閉上了嘴,看來平常沒少受那芸孃的氣。
一個宮裡的老繡娘能得太后的照拂,那絕對不簡單。
千尋不動聲色的道:“那今天怎麼失態了?”
她有一種直覺,芸娘時因爲見了她之後纔有了這種反常的行爲。
“不知道,可能今天心不在焉?”
“說不定做了什麼虧心事呢?”旁邊的繡娘忍不住道。
這時過來一個掌事的一等宮女,對着千尋福了一禮:“公主,李尚宮派奴婢彩月過來招待你,有什麼需要的,你儘管說。”
千尋道:“我要做件衣袍,要找一個手藝好的繡娘。”經過李尚宮的一番話,她纔想起還有幾天就是秋實節了,如果那天夜鍾離穿上自己做得衣袍要更有意義。
“她們的手藝都還不錯,那些忙着太后的華服,這些還有點空,公主想讓誰去?”彩月恭敬的守在一旁。
“就她吧。”千尋指了指剛纔抱怨的那個繡娘。
那繡娘面上一喜,忙站起來道:“是,公主。”
彩月有些驚訝,一閃而逝,道:“玉娘,到了哪裡,要好好幹活。”並給了她一個警惕的眼神。
那玉娘忙低下頭:“知道了。”
“那我們走吧。”玉娘跟在千尋的後面。
走到尚衣局的拐彎處,在相反的方向,一個瘋瘋癲癲的婆子蹲在草叢裡:“哈哈哈,小樹枝戳死你,嘿嘿,戳你。”手裡果真拿着跟小木棍,逮着地上的一直螞蟻使勁的打啊打。
“公主不用理她,她早已經瘋了。”
彩月引領着她往拎另一個方向要拐。
“唉,我給你說明霞她死了,死了。”那瘋婆看見這邊有人,不再戳地上的螞蟻,朝這邊走來,她一邊說,還一邊四處張望,看似很神秘。
那瘋婆頭髮都白了,想必年齡也不小了,臉上都是皺紋。
直到看到千尋的時候,才驚住了:“哎呀,淑妃,是淑妃,我什麼都沒有看見,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那瘋婆捂着耳朵,臉色驚恐的像是見到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快速的想要逃開。
被臉色微變得千尋一把拽住:“你看見什麼了?”
那瘋婆不敢看她,只是蹲在地上,嘟囔:“什麼都沒有看見,真的沒看見,求求你,放過我吧!”
千尋敢確定,這瘋婆子口中的淑妃就是她母妃,而她驚恐的神情說明她知道些什麼,而且是關於她母妃的。
那彩月上前道:“公主,她瘋了,一個瘋子能說出什麼來?”
千尋恍若未聞,道:“落霞,九兒,帶這婆婆回雲暖閣。”
“是。”兩人上前要把她架走,她死活不走,但是礙於落霞和九兒的力量太大,被兩人拖着往前走。
嘴裡害怕的直嚷嚷,像要哭出聲來:“我真的不知道啊,不知道。”
後面的彩月看着被架走的瘋婆,着急的一跺腳。
從尚衣局到雲暖閣要經過一個拱橋,橋面很窄,同時只能容得下兩人並肩而行,橋下面是自南向北的一條長河,千尋走在前面,九兒和玉娘走在最後,落霞壓着瘋婆走在中間,由於瘋婆太過吵鬧,九兒便拿出了自己的手帕給她塞上了。
正當千尋步下拱橋的時候,從旁邊的蘆葦叢,一條巨大的似狼似狗的東西竄了出來,向這邊直撲過來,千尋寒芒一閃,一掌擊向了那隻狼狗,慘嚎一聲,巨大的身軀從半空中直直的飛了出去。
後面涌過來一羣奴才奴婢,有兩個哭喊着撲向了那隻重重的摔向地面的狼狗,那驚慌失措的表情簡直比死了自家兄弟還要哀傷,其中的一個奴婢見是千尋,便過來行禮。
其他的人也都跟着上來一一行禮,千尋並不以爲這是巧合,她往後面一退,巧妙地護住了後面的落霞和瘋婆,冷然道:“好了,你們都下去吧!”
奴才奴婢們慢吞吞的準備行禮離開,這時,從剛纔那隻畜生竄出來的地方,又竄出來一個頭發披散,性格狂躁的男人,那人穿着破舊的衣褲,踩着一雙木屐鞋,看見地上的死狼狗,嗷嗷的撲上去,大喊大叫,哭天喊地,千尋朝身後的落霞使了一個眼色,落霞領會,緊緊的護住瘋婆,可是那瘋婆叫了一路,本來是累的叫不動了,這會又瘋狂的叫起來,還掙扎着要脫離落霞的掌控,落霞怕傷着她,也不敢太使勁,九兒也上來幫忙,眼見瘋婆要掙脫,其他的人也要爭先恐後地要上去幫忙,被千尋用身子擋住,然後一個砍手,直接把她劈暈了。
冷冷的吼道:“你們退後。”
那些人退到一邊,不過又恰恰擋住了落霞和瘋婆下橋的路。
那個瘋癲男人也快速的奔過來:“是你殺了我的孩子,你還我的孩子來。”
那些個奴才奴婢連忙迅速的把千尋圍成一個圈,其中一個奴才還大喝一聲:“保護公主。”
千尋大叫一聲不好,想要把那些奴才奴婢推開,可是別看那些人平常弱不禁風的,這時候確是抱成一團,完全形成了銅牆鐵臂。
千尋的臉色越發的冷了,這絕對不是偶然,一定是有預謀的。
“在不讓開,可別怪我不客氣了。”不到最後時刻,她也不想傷害這麼多條人命。
“公主,那是個瘋子,可不能讓他傷了你。”他們仍然不離開。
那個瘋癲男人並沒有來得及靠近他們,空中的氣流一陣波動,憑空劈出一掌,那男人便被摔到了那畜生的身上。
千尋知道那是魅影。
她也是從上次和三皇兄一塊遭刺殺的那次,知道的魅影一直跟在她的身邊,成了她的暗衛。
“啊,死人了。”其中的丫鬟捂着眼睛,歇斯底里的哭喊起來,別的丫鬟聽了也花容失色,也跌跌撞撞的向後面涌去,而圍住千尋的兩個奴才死死擋在她的前面,不讓她動。
千尋在掌心匯聚了第八重功力魂飛天外,但是已經來不及,只聽一聲驚呼,落霞和瘋婆已經掉了下去,千尋再也不客氣,左右各一掌揮向那兩個奴才,但是隻來得及抓住九兒的一片衣角,她在後面,掉的要晚。
千尋氣極,揮出一掌,把那些奴才丫鬟都給通通的打進了河裡。
好在有驚無險,落霞和瘋婆並沒有掉進去,還沒有沾着水面,就被一個飛過去的影子給撈了起來,只可惜,九兒和她們不在一個頻率上,還是掉了進去。
千尋閉了閉眼,但是還是鬆了一口氣。
魅影已經隱了下去。
“不好了,公主,瘋婆好像是暈過去了。”落霞着急的把她放在地上,喊道。
千尋忙上前摸她的呼吸,臉色頓時凝重起來。
落霞見公主臉色不對,急忙問道:“公主,怎麼樣了?”她知道這瘋婆對公主很重要。
她似乎知道什麼,所以公主纔要把她帶回去。
“把她平放在地上。”
落霞急忙把她放好。
千尋給她的心臟進行按壓,也顧不上她是什麼瘋婆子,往她的嘴裡吹氣。
落霞不忍心的道:“公主,還是我來吧。”公主是千金之軀,怎麼能幹這種事。
可是千尋並沒有理睬她,現在是爭分奪秒,每一秒鐘都很關鍵。
千尋足足做了一刻鐘的心臟按壓,瘋婆仍然一點動靜都沒有,九兒渾身溼漉漉的從河裡爬出來,看見公主在給瘋婆嘴裡吹氣,驚呼:“公主,萬萬不可。”
九上前拽住千尋,不讓她在吹了,千尋也沒有反抗,呼吸已停,再也沒有生命體徵了。
硬邦邦的吐出一句話:“她死了。”
“公主怎麼會這樣,她明明沒有落水,也沒有受傷啊,奴婢一直和她形影不離。”
“不是人爲,是她自己年紀大了,器官老化,加上情緒太激動,腦袋充血,才死的。”用現代的醫術名詞就是腦溢血,屬於很普遍的老年病。
九兒很失望:“啊?怎麼會這樣,好不容易纔把她救上來,公主還費了這麼大力氣。”
“也許這就是天意。”千尋緩緩地站起來,走到從河裡爬出來的剛纔圍住她的奴才身邊,用腳使勁的一踹:“說,你讓你們這麼做的?”
“回公主,沒有人吩咐奴才。”爬上來的奴才丫鬟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千尋冷笑:“不想說?”
“真的沒有人吩咐奴才,公主饒命,就是剛纔,有人過來傳話,說是有人要來害公主,命奴才這些人一定要死死的保護好公主,如果有功,公主沒有傷一個汗毛,每個人便獎勵十兩銀子,所以奴才奴婢這些人才都來了。”
“誰給你們傳話?那個人長什麼樣子?”
“回公主,那個人穿着太監的衣服,說是公主你派去的臥底,急匆匆的來不及去給你報信,所以才急中生智讓我們幫忙,奴才們鬼迷心竅,沒有想那麼多,便都過來了。”
千尋看他們這是流露出的恐慌,似乎也意識到自己闖了大禍,都忍不住的磕頭求饒,的確不像知道實情的。
“好了,你們把瘋婆的屍體弄走吧,好好安葬,你們也好自爲之。”
“謝公主。”衆人忙高興的磕頭跪安。
千尋嘴角冷冷一勾,自求多福吧,我不殺你們,並不代表有人願意放過你們,在這個宮裡最不缺的就是奴才和奴婢,還有死的不明不白的冤魂。
只是瘋婆到底知道什麼呢,有人連一個瘋婆子都不放過,只是可以肯定的是,這瘋婆子認識她母妃,而且似乎她母妃的死不同尋常,那人怕露出蛛絲馬跡,所以要毀掉證據。
但是她帶走瘋婆子只這麼一點功夫,就找上門來了?速度可真夠快的,是早有跟隨,還是有人通風報信?
雖然瘋婆死了,但是還有一個人,也不同尋常,就是那個芸娘,只是不知道她去見太后之後,命運會如何?
“玉娘,過來。”那玉娘才膽怯的從橋的那頭走過來,自從那條瘋狗撲過來的時候,她就躲得遠遠地了,本來她以爲公主有皇上和國師撐腰,跟着她,定能吃香的,喝辣的,沒想到,還沒到地方,就出了這幺蛾子。
“你對芸娘瞭解多少,一一說來。”
那玉娘唯唯諾諾的道:“其實,其實奴婢對那芸娘也不太瞭解,她平常自己住一個屋,和大家都不說話,很神秘的感覺,有時候我們說她風涼話,她也忍着,不還嘴。”她現在也明白了,公主志所以選她,是因爲她知道的芸孃的事情比較多,如今她恨不得早些和芸娘撇清關係。
“她平常可有什麼反常的表現?”
玉娘想了想,搖了搖頭,道:“也沒有。”
“仔細想想。”
“對了,奴婢記得有一次,清明節的時候,宮裡不讓燒紙,奴婢只能晚上偷偷摸摸的爬起來去給我那老母親燒把紙,誰知道看見芸娘也在河邊燒紙,還哭哭啼啼的哭的很傷心,說是對不起之類的話,但是奴婢覺得很奇怪,以芸孃的冰冷的性子,平常很少喜怒於色,所以奴婢對那天她哭的那麼悲傷,記憶特別深刻。”
的確奇怪不是嗎?
“芸娘這麼多年也沒有什麼家人?”
“沒有,我們一年還見一次家人,從來沒有見她見過誰,所以那天看她燒紙,也覺得她家裡人都死光了。”
“你說她和太后的關係很好?”
“這個,奴婢也是聽人說的,大家都是這麼傳的。”
“嗯,好了,你先回去吧。”
千尋看了一眼不住打噴嚏的九兒,雖然落霞把她的衣服脫下來給她披上,但是快入秋了,河水還是很涼,而且今天有風。
“是是,是”奴婢告退,那玉娘現在是巴不得離得遠點,說不定下次那瘋婆就是她的下場。
“走吧,快回去吧。”千尋也把自己的外衣脫下來,要給九兒披上,九兒受寵若驚的說什麼都不肯。
“阿嚏。”九兒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千尋蹦下來臉:“快點,要不然我生氣了?”
九兒這纔不敢推辭,裹好自己,跟在後面。
九兒道:“公主,你把玉娘給放回去了,誰來教你繡荷包啊。”
千尋這纔想起,鬧出了這麼多事,衣袍的事情還沒有解決。
“等夜鍾離和皇兄回來再說吧,而且我決定先不做荷包了。”她現在也沒有多少心思。
九兒一路打着噴嚏,一路念念叨叨的:“公主,剛纔救落霞的是誰啊,飛的好快啊,一眨眼的功夫就欻的一下沒影了。”
千尋扶額:“真難爲你在掉下河裡的時候,還來得及欣賞人家的身影。”
“奴婢不是沒有見過這麼快的人嗎?”
九兒又道:“哎,公主,這人是不是落霞的心上人啊?”
落霞一把拽住她:“你可不要亂說啊!”
千尋噗嗤笑了:“是啊,別亂說,要是真讓落霞的心上人聽到了,會把落霞的屁股打開花的。”
落霞急得一跳腳:“公主,你說什麼呢?”
九兒笑得很開心:“落霞不要生氣嗎,你看公主都笑了,不用在繃着臉了,這是你的功勞啊。”
千尋心裡很溫暖,原來這丫頭是看她不高興,要哄她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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