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大人之夫人不好惹
雨羅剎拔下牆上那一枚暗器,打開裡面的紙條,看了看,先前一雙媚眼流波婉轉,轉眼間露出了一抹狠厲。
第二天,是預定的夜鍾離和沐千尋的大婚的日子,陽光明媚,秋風習習,欽天監說的不錯,是個好日子,只可惜,新郎不是大紅衣袍,新娘也不是鳳冠霞帔。
夜鍾離一身黑衣,袖口上是大朵大朵的曼陀羅花,猶如御花園初見,黑衣瀲灩,高貴而不可一世,此時更添了一抹冷酷無情,站在一個小山頭上。
千尋站在另一個山頭,相對而立,一身淡藍色素裝也獵獵生風,她已不是當初軟弱的小公主,更多的是淡然,讓人看不清楚。
夜鍾離依然是慵懶的涼涼的聲調:“問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沐千尋,這就是你找的藉口?”
“我找的藉口?夜鍾離,昨天和別人抱在一起的可是你!”
夜鍾離漫不經心的摸了摸胸前的墨發,道:“那你們呢?可上牀了?”
千尋再次領教到他的毒舌黑心,只是冷冷一笑:“你到底想怎麼樣?”
“這句話,應該本國師問你,你帶着情夫來,想怎麼樣?是來找我示威來了?”
“我不想和你廢話,我只想問你,你要怎麼樣放了我父皇,放了那些無辜的人?”
“怎麼樣放了他?我想想,哦,你覺得退位怎麼樣?”
千尋臉色未變,她早就料到這最壞的結果。
“然後呢?”
“然後由我師妹接替皇位,做一個女皇,這是我當初來到沐雲國答應給她的。”
“你來到沐雲國是爲了你是師妹的皇位?哼,那她有什麼資格得到這個皇位,你們是否想過這皇位名不正言不順?”
“這個,你就不要操心了,本國師自有辦法,想當初,你的爺爺不是也是那竊國的人嗎?”
千尋臉色一變,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從另一邊走來一個白衣女子,扭着水蛇一般的腰肢,長眉紅脣,近乎妖豔,千尋想到了新版的蘇妲己。
“師兄,你真好。”當然那媚態也不是別人能學會的。
夜鍾離面無表情的臉上終於有了笑意,聲音寵的發膩:“師妹,你怎麼來了?這山上風大,可不要凍着了。”
他脫下自己的外袍就要給雨羅剎穿上,千尋一個手雷扔了過去,哄的一聲,直震得地動山搖,一塊塊碎石迸裂開來。
夜鍾離和雨羅剎狼狽的站在了千尋的山頭,還真是聰明,知道她這裡最安全。
只可惜,他們想錯了,她這裡也不安全,他們還沒有站穩腳跟,鳳舞九天第八重魂飛天外顯然比以前多了不止一倍的威力,再加上佛雨花鋪天蓋地的暗器,在厲害的人,也經受不住這連番的攻擊,一聲聲慘叫響起,那是夜鍾離和雨羅剎身前的暗衛一一遭了毒手,站在一邊的情公子也暗暗稱奇,人人都說,千尋公主是救人神醫,沒想到更是殺人的高手,動起手來,毫不留情。
那佛雨花上古暗器,自不必說,但是那哄得一聲爆炸的東西是什麼?他很肯定,虛穀子並沒有這樣的好東西,流光重眸劃過奇異的色彩。
千尋一躍而起,追向想遠方飛去的夜鍾離和雨羅剎,被情公子一把拉住:“別追了,剛剛得到消息,館譯裡的賓客都失蹤了,可能被夜鍾離轉移了地方。”
千尋臉色凝重:“怎麼辦?我父皇他們。”
“彆着急,你父皇對夜鍾離還有用處,暫時不會有危險。”
“那你怎麼不讓我去追?擒賊先擒王,抓住了他們倆,不愁找不到父皇。”
“尋兒,是在怪我嗎?你應該知道,你剛纔只是憑着兩大法寶才佔了上風,夜鍾離的武功之高,在加上一個雨羅剎,我們根本沒有勝算的可能。”
千尋擡頭看着他滿是關心的眼神,溫柔地話語,絕美的臉龐,語氣緩和了些:“我知道,你不要生氣,我只是擔心父皇,所以才急功近利了。”
情公子對她露出一個笑容:“我們現在知道了夜鍾離的狼子野心,應該先回去,從長計議。”
“嗯,從今以後,我和他勢不兩立,如有違背,猶如此山。”又是哄得一聲,一個山頭在手雷的攻擊下,不復存在。
情公子呆了一呆,想伸手把她摟在懷裡,被千尋巧妙的躲了過去:“我們走吧。”
情公子跟在後面:“你這東西是什麼?我怎麼沒有見過?”
“它叫手雷,是在一個古籍上看來的,其實我們昨天應該先把皇兄給救出來的,如今,怕是很難了。”千尋並不願和他討論關於手雷的問題。
“可是昨天我們如果救了,勢必會打草驚蛇。”
“可是如今我們也沒有討到便宜啊,夜鍾離早早的就把父皇他們給轉移了,難道他提前得到了風聲?難道有內鬼?我原以爲我們安排的營救父皇的方案萬無一失的。”
“以夜鍾離的聰明,他怎麼會想不到我們約他來的目的?不過也不排除有人泄漏消息。”
“唉,我們下次再救父皇他們,可就難了。”
“別泄氣,我們是正義之師,絕不會輸給他們這些小人。”
回到鎖魂谷,千尋便感到一股恨意瘋狂地襲向她,銳利的目光掃過去,在一個甕裡,露出一個慘不忍睹的人頭,披散着頭髮,兩隻血粼粼的眼珠掛在空空的眼眶上,嘴脣在不停的動着,看那脣形,似在詛咒,一張嘴,便有一股股的血從嘴裡流出來,裡面的牙被拔光了,那狀況之慘烈,讓千尋忍不住胃裡一陣翻騰,想要吐出來。
那東西聽到她嘔吐的聲音,使盡了全身的力氣,想要起來,千尋纔看清她的四肢都沒有了,這就是人們常說的人彘吧!
她看向情公子,流光重眸發出一團妖異之光:“這已經便宜她了。”
那人彘最終沒有起來,重新跌回到甕裡,千尋仔細的辨認那衣服,纔想起來,這人就是把她引入陣中的那個巧燕吧!
這是情公子給她報仇嗎?還是給下人看的?以儆效尤。
千尋又忍住胃裡的一陣翻騰,道:“我累了,先回房了,晚上我不吃飯了,不要派人打擾我。”說着便走向了先前住過的房間,關上,並從裡面插上。
情公子想說什麼,但是看着她確實疲累的身軀,並沒有說出來。
夜色降臨,千尋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一會兒坐起來,瞅瞅即將暗下來的屋子,一會兒又躺下,望着帷帳頂,幽幽的嘆了口氣。
一道涼涼的聲線終於傳來:“夫人,這是在等爲夫等的心急了嗎?”
千尋騰的一下想起來,卻沒有來得及,已經被壓在了身下。
“切,你不和你的小師妹洞房花燭,跑這裡來幹什麼?”千尋惱怒的用雙手頂住他的前胸,不讓她完全像死魚似得爬在她身上。
“你明知道那不是我?還故意這麼說,是不是該罰。”說着一張嘴脣已經欺上來,把一張小小的嘴包含在裡面,千尋狠錘了一下他的肩膀,一雙大手覆蓋住了她脖子以下的地方,僵硬的身體頓時化作了一灘水,
一陣激烈的熱吻之後,兩人平息了一下呼吸之後,夜鍾離又要再來,幾天未見,小別勝新婚,果然不假,千尋制止了他,攀附着他的脖子:“換個地方,你不怕他進來,我們走不了了。”
夜鍾離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抱着她離開。
“噗,你就是這樣來的?想不到你也有這樣狼狽的時刻啊。”
夜鍾離抱着她走在寬敞的地道里,黑了臉:“不許笑,那個挨千刀的鬼不理的傢伙戒備那麼嚴,爲夫還不是爲了我們的洞房花燭夜,才走了這麼個捷徑?”
“哎,你這是交的什麼朋友?找的什麼做衣服的巧婆?差點丟了老婆,還好意思說。”
一提這個,夜鍾離就懊惱的不行,這輩子也就這麼一次陰溝裡翻船了。
“唉。”他幽幽的嘆了口氣:“爲夫哪裡想到所有人都對那煞星碰不得,唯有你例外呀。”
千尋偷偷地笑了笑,這傢伙肯定對情公子恨透了,這會兒可是給人家起了好幾個外號了。
出來地道,夜鍾離帶着她來到了一個湖邊,也就是上次夜鍾離帶她來過的那個無妄山背面的那片湖,翠綠的荷葉,粉紅的荷花開的正豔,每隔幾株荷花,上面就戴着一朵大紅花,遠遠看去,這麼多大紅花組成了兩個大字:大婚。
湖中心不知何時用敞篷船連在一起,在上面建了一個豪華的臨時宮殿,而通往宮殿的路是用金絲楠木鋪成的,上面鋪了一層紅綢。
千尋被眼前的場景震撼了,她沒有想到大婚還能按時舉行,而且還是這種她渴望的場景,身邊圍繞着她的親人,這一切,她很知足。
而不知何時他們的身邊圍了幾個女子,一扯一揚間,她的身上已經換成了大紅霞帔,頭戴鳳冠,而夜鍾離也換成了大紅袍,那瀲灩風姿絕不亞於情公子,原來任何衣服穿在他的身上,讓別人看來,都是一種視覺盛宴。
一道帶着調侃的爲老不尊的聲音遙遙傳來:“有請一對新人入場。”
夜鍾離臉色一變,涼涼的眼神看向那湖中的宮殿。
虛穀子隔空打了個響亮的噴嚏:“這臭小子肯定說我壞話來着。”
旁邊的人都調侃道:“你這是活該,花家主的主婚人,誰讓你非要搶着上的,你就等着夜鍾離回來收拾你吧。”
虛穀子跳起來:“這臭小子反了天了,老夫給他主婚,是他的榮幸好不好?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老夫主婚呢,老皇帝,你說是不是?你說你這找的什麼破女婿,這臉黑的比墨都快,以我說讓你女兒,我的好徒弟趕快休了他。”
沐尚清笑呵呵的安慰他:“尊者,這個勸導的任務就交個你了,行不行?”
天目白了他一眼:“人家是覺得我們這樣的光棍主婚不吉利,才找了花家主這樣家庭和睦,子孝妻閒的主婚來着,你非要湊什麼熱鬧,他回來不收拾你收拾誰,一點眼力勁都沒有。”
“你個臭和尚,你什麼時候和那臭小子站成一排了?”
“我是和一個理字站在一起好不好?”
“切,我看你是心虛吧,你那好徒弟差點沒把人家的未婚妻給捋走,你這是想還債來着?”
“胡說八道,我說了多少遍了,那不是我的徒弟,我只不過救過他一次而已。”
“你還傳授了他一身功夫呢,還說不是?”
“就不是,就不是。”
“就是,就是。”
兩人掙得臉紅脖子粗,周圍的人都頭痛不已,這兩個人好的時候能穿一個褲襠,不好的時候吵得天都能塌下來。
這邊,千尋驚豔的看着這個和他同牀無數次而眠的男子,每一次注視依然是怦然心動,夜鍾離牽着千尋的手,十指緊扣,得瑟的道:“夫人,是覺得爲夫這一身大紅顏色比那煞星穿上要好看多了?”
千尋頓時嚥了一下口水:“是強多了。”
夜鍾離聽了,相當的圓滿,心裡身上都舒坦多了,那煞星可是用那海螺音把尋兒對他的讚美都給錄了下來,特意放給他聽。
那驚喜的一聲聲的美人從海螺裡傳出來,恨得他牙癢癢,他可是到現在都生着一肚子氣呢。
他雖然不想讓夫人叫他美人,可是他也不想讓夫人覺得有人比他美。
“那煞星可是美人,我真的比他強多了?”夜鍾離這話說的無比的幽怨。
千尋連忙安慰他“那當然,長得男不男,女不女的,怎麼能和我夫君比。”一開始她是覺得他是美人來着,還有一雙無辜的大眼睛,此時,她深刻體會到,什麼是人不可貌相,想想那人彘的樣子是出自他手,她都覺得背上一股冷意。
恩,這次夜鍾離可是連心坎裡都笑開了花。
“夫人,什麼時候也學會說這情話了?不過聽上去還真是一種享受。”
“還不是受了你師妹的啓發。”千尋學着那雨羅剎的聲音道:“離,還記得我們天山上一起釀的酒,一起養的小狐狸嗎?”
“咳咳夫人還是不要說了,爲夫我冷啊,你看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千尋錘了一下他:“討厭。”
“你說那情公子發現我不見了,會不會把你的國師府和皇宮一把火給燒了?”
“夫人今天是我們大婚,你應該想的是一會應該怎麼伺候爲夫的,其他的用得着你操心嗎?還有不要再提那個煞星了,真是太煞風景了。”
千尋挑了挑眉,剛纔是誰一直提來着。
衆人盼星星盼月亮的,都在念叨:怎麼還不來?
出了殿門,往那邊望去:一雙身影變成了一個,許久都不曾分開。
衆人都爭着咳咳了起來,這洞房花燭有要提前的趨勢。
數孤鶩鬧得最響:“我說你們兩個害不害臊啊,這麼多人都等着呢?”
一個人影終於變成了兩個,緩緩地向宮殿這邊走來。
看見那一個個熟悉的面孔,千尋激動地上前:“父皇,皇兄,乾爹,師傅,大師,六哥,孤鶩你們都在啊。”
皇上激動地摟着她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沐千翔在一旁笑着道:“皇妹,爲兄爲了你,可是連苦肉計都用上了,你以後可要好好補償我。”
千尋拉着他:“皇兄,你可把我嚇死了,你沒事就好。”
花雲聽也在一旁道:“救你的通道可是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挖通的,你可知道那情公子可是連土地裡都佈滿了天羅地網,我…。”花雲聽想上前也和千尋來一次擁抱,直接被夜鍾離給拉走了,並打斷了他的話:“你是尋兒的義兄,難道要閒吃飯不幹活嗎?”
“花伯伯,大婚可以開始了。”這話似對花鏡明說的,眼睛卻是盯着虛穀子。
虛穀子又炸了毛:“你個臭小子,我哪裡主持的不好了?”
“等你夫唱婦隨,兒孫滿堂的時候,我孫子的婚禮給你主持。”
“你,你你,你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還這樣說,故意的是不是?”
夜鍾離壓根不理他,涼涼的給他一眼:“那就老老實實的坐那喝酒。”
虛穀子氣的牙癢癢,可是卻拿夜鍾離無法,只得罵起來:“你個臭小子,早晚媳婦要被被人給搶走,我看情公子美極了,比你可強多了,我說徒弟,你怎麼回來了,嫁給那小子多好,看着都覺得心裡舒暢。”
夜鍾離的臉徹底的黑了下來,天目忙上前勸道:“我說你這老頭,搗什麼亂呢,臭小子這麼說不是想讓你長命百歲嗎,你看他孫子結婚,你來主持也不錯啊。”
虛穀子一思索,確實有這意思,臉色緩和了些,依然沒有好語氣的道:“說好了哈,到時候你孫子大婚,我來主持。”
可是想法很美好,現實往往很殘酷,總有人不懈餘力的說風涼話,花鏡明道:“虛谷老者,要趕快找一房媳婦,生個兒子,再生個孫子纔有資格哦!”
皇上怕他們在吵下去,這良辰吉時就要過去了,忙勸道:“找找找,老者要找如花似玉的姑娘,估計會有很多在後面排隊等着。”
“哎呀,就是不知道這年紀大了,身體還行不行,兒子還能不能生出來。”花鏡明捋着鬍子,上上下下打量着虛穀子,最後還是嘆息着搖了搖頭。
虛穀子還是第一次老臉通紅,氣的說不出話來,而旁邊的人都偷着樂呢,輕咳聲此起彼伏。
“你們,你們。”
千尋上前抱着他的胳膊,安撫他:“師父你別生氣,他們給你開玩笑呢,將來我和夜鍾離有了兒子不就是你的孫子了嗎?”
“哼,這纔像句人話,還是我徒弟心疼我。”
“是啊,師父長命千歲,現在正值壯年,你就生一個給他們看看,讓他們嫉妒死。”
“就是,說老夫生不出來,老夫就生一個給你們看看。”
千尋重重的點了點頭,拍着胸脯保證:“找師孃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給人說媒可是一等一的厲害。”
衆人都咳嗽起來,你確定你是說媒能手?你不是給情公子人家說媒拉紅線,所以才差點把自己給賠了進去?
沐千翔幽幽的道:“皇妹,你還不知道吧,慕容兄剛和我抱怨完,你出的好主意,讓慕容梨尚直接把獨狐印撲倒,不但差點失了清白不說,兩個家族還差點決裂,打起來。”
“什麼?差點撲倒?也就是說還沒有撲倒?怎麼這麼笨呢?哎,難道還要我親自指點不成?”
咳咳,皇妹,我說的這個不是重點好不好?
夜鍾離雲淡風輕的道:“夫人,以你的情商,爲夫覺得還是牽黃線比較好。”
“黃線?那是什麼線?”
沐千翔笑着道:“自然是拆人家姻緣的線。”
千尋撅着嘴,對這個說法,她很不滿意,瞪着夜鍾離道:“那我們不是大婚了?”
“那是爲夫追妻有道,別人哪有爲夫這樣的本事?”
“切,大言不慚。”虛穀子就是看不慣他一臉得意的樣子。
“好了,吉時已到,還是趕快行禮吧。”他可不想在這裡在浪費口舌,他的洞房花燭夜分分秒秒都是寶貴的很。
“我們的新郎新娘都着急了,父皇你還是趕快高坐吧。”沐千翔道。
沐尚清坐在高位,虛穀子說歸說,夜鍾離還是看在他是尋兒師父的份上,讓他和皇上坐在了一起,由於花鏡明主婚,所以並沒有接受一對新人的跪拜。
“一拜天地。”人逢喜事精神爽,花鏡明精神飽滿,聲音高亢。
一對新人朝着外面拜了拜。
“二拜高堂。”
兩人扭過頭來對着皇上和虛穀子拜了拜。
“夫妻對拜。”
兩人對着又拜了拜。
“送入洞房。”聲音一落。
衆人都涌了上來,想要搶新娘子,被夜鍾離首先抱了起來,遠離這些冒着狼光的人。
孤鶩蘭花指一翹,捏着嗓子道:“我說國師,這新婚之夜的規矩就是鬧新房,說好了,你以後可不許記仇啊。”
“是啊,我這妹妹,你這麼容易就娶走了,怎麼行?這洞房花燭夜可不能在這麼便宜你了,大家說是不是?”沐千翔超大家笑着道。
花雲聽是最不甘心的一個人:“不錯,今天你能娶到尋兒,我們大家都是有功之臣,我們要在一起不醉不歸才行。”
花雲聽的意思意味深長,夜鍾離自然明白,就是他的不爭才成全了他們今天的大婚,說什麼,他都應該撐的起他一句謝謝和一杯薄酒。
不過這不醉不歸就免了吧。
“改天,我一定陪花兄不醉不歸,今日就免了吧。”
“咦,今天怎麼能免,這喜酒只有一次,是不能免的。”衆人都跟着道:“不能免,不能免。”說着就要拽起夜鍾離去喝酒。
夜鍾離喊道:“夜魅,送客。”
從天上降下十幾個人影,擋在了夜鍾離和千尋的面前,這絕對是他們突破不了的人牆,也是他們不走也要把他們押走的節奏。
夜魅走到皇上的面前,恭敬的道:“皇上,請去前面的宮殿去休息。”在他們的前面還有一個建好的宮殿,和這個連在一起,又是獨立的,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剛纔還是獨立的,現在被夜魅指揮着鋪了一條紅毯大道,也就是等到大家過去之後,這條大道還是會被撤掉的。
皇上笑呵呵的走了,花鏡明也跟着走了,去前面吃吃喝喝就行了,這天地就交給他們年輕人得了。
剩下的這些人都心不甘情不願,怎麼也不願意離開,尤其是虛穀子:“我說你們這還算洞房花燭嗎,都不知多少次了?”
夜鍾離一個眼風掃過去:“我們每次都是洞房花燭夜。”
“哇。”衆人皆驚喜的歡呼起來,這也太給力了。
咳咳,千尋扯扯夜鍾離的袖子,這種事情似乎不太適合說出來吧。
虛穀子興奮地道:“那讓我們欣賞欣賞如何?”話音未落,就被旁邊無聲無息出現的夜輕給推到湖裡去了。
夜鍾離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乾的不錯。
其他人也不敢再造次,生怕自己就是下一個虛穀子,這夜鍾離的心也太黑了,虛穀子是誰,是在江湖上一跺腳,就有很多人前赴後繼拜倒的人,如今完全不被他放在眼裡,別的人也都自認沒有和夜鍾離抗衡的資格。
就連準備好好鬧騰的孤鶩也不敢造次了,前兩次被夜鍾離送的兩個美人已經摺騰的夠頭痛了,那還不是在他沒有得罪他的情況下,他躺着也中槍了。
在天目的帶領下,衆人陸陸續續的慢悠悠的向另一個宮殿走去,夜鍾離目視着他們的背影對夜魅吩咐道:“你們都在這裡守着,不許任何人打擾。”這邊他已經抱起新娘,向宮殿裡走去。
紅燭熄滅,紅杉盡退,紅被下面自然是一片旖旎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