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子果然識時務。不過,既然要合作,我有一事要事先說明。”莫槿月聽到王陵玉答應合作時嘴角勾起一抹極淺極淺的笑容。初生的陽光透過窗戶撒在莫槿月的身上,讓她看起來那麼的神聖高貴,說話的語氣帶着一股子不容人質疑的威嚴,這種人,天生就該受人敬仰。
“莫姑娘請說。”
“我希望這次剿匪行動的決定權在我。如果王公子不能保證這一點,我覺得我們還是趁早散夥爲好。”莫槿月哪怕在說出這樣的話時,神情也是一樣的淡漠冰冷,絲毫不覺得她說這話有任何的不妥。
王陵玉在聽到莫槿月的話時,有一絲猶豫。畢竟這不是小事,如果成功剿滅還好,但若是不成功,這責任……
“王公子放心,我既然能說出這種話,自然是有絕對的把握。”莫槿月看王陵玉猶豫的神色,便開口說。她莫槿月應承了的事,就不會反悔。
“既然如此,在下便相信莫姑娘一次。”王陵玉掙扎着站起身,眼神堅定而嚴肅。語氣裡面是滿滿的信任感。這些人,不僅初次見面便用十六兩黃金救下自己,並且再聽說自己是城主兒子時沒有絲毫的諂媚巴結。況且看這一行人的身份氣度皆是不凡,尤其是爲首的莫槿月,一眼便能看出她身上那種無怒自威的威嚴。
王陵玉看着莫槿月,心裡暗暗猜測這一行人到底是什麼身份,而青狼山的匪徒,又到底是爲了什麼才招惹了這樣的一羣人。簡直就是自己找死。
“不知莫姑娘有什麼計策?姑娘剛纔說青狼山易守難攻,不知姑娘想要怎樣進攻?”
“王公子還是先把傷養好再說吧,剿匪不急於一時。”莫槿月淡淡的說完之後頭也不會的走了,而陌鈺自然是緊跟着自家主子一起。只留下一臉茫然的慕楠瀅和同樣一臉懵的王陵玉。
“阿瀅,留下照顧王公子。我出去走走,馬上就回來,不許亂跑。”就在慕楠瀅猶豫着要跟着一起走的時候,莫槿月清冷的聲音自樓下傳上來,聲音隨着說話人的走遠也漸漸地聽不到,可是慕楠瀅深知這句話的不可違抗性,所以只能在這間房間裡和王陵玉大眼瞪小眼。
莫槿月平常是極寵慕楠瀅的,可在大是大非面前,或者莫槿月真的是一本正經的時候,沒有人能夠違抗莫槿月的命令,就連慕楠瀅也不行。曾經在天機樓的時候,除了掌門之外,莫槿月最大。所有長老,弟子甚至是嚮慕楠瀅這樣的有身份的弟子,沒有一個人敢公然違抗莫槿月。因爲她身上那種冷漠絕情,避人三尺的氣場,讓任何人都不得不服她。
莫槿月來到人流擁擠的大街上,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羣,隨後擡腳向一處人聲嘈雜的茶館走去。這個鎮子因爲是在青狼山腳下,時不時的遭土匪搶掠的緣故,經濟發展比較落後,這裡唯一客流量大,可以及時知道大事小情的地方就是這處茶樓了。雖然莫槿月是及不喜歡的,可也知道這是知道土匪近況最便捷的方法了,所以擡腳走了進去。
看到莫槿月這樣一位一看就是有錢的主兒進了這茶樓,小二趕忙堆起一臉諂媚的笑:“小姐,您是聽戲喝茶啊?還是……”
小二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溫潤中透着疏離,優雅中又不失氣勢的聲音打斷了。
“麻煩給我們找一處稍微僻靜點的地方,再來壺好茶,一些特色點心就好了。”
看着走進來的人也和莫槿月相似的打扮,便知倆人是一塊兒的,於是趕緊熱情張羅着:
“得嘞,您們二樓有請,茶和點心稍後就來。”說完就趕忙跑去張羅下一位。
莫槿月不用回頭也知道這聲音的主人是陌鈺,於是便頭也不回的說:“我記得沒讓你跟來。”
陌鈺聽到莫槿月帶着責備與不滿的語氣時也並沒有生氣,臉上依舊是那一副萬年不變的溫潤笑臉,對着莫槿月說:“主子,屬下即是您的影衛,便理應寸步不離的跟着主子,不用您吩咐。”倆人一邊說着一邊上了二樓,陌鈺用內力將浮於桌凳表面的浮土稍微清理一番,便請莫槿月坐下。
莫槿月看着臉色如常的陌鈺,也不禁感嘆一聲這人隱忍的功夫真是一絕。
“主子來這裡是想探聽一番關於青狼山的消息吧。”陌鈺看着自顧自喝茶不說話莫槿月,只能主動與她交談起來。
莫槿月淡淡的睨了一眼陌鈺,然後轉過頭繼續看着臺上的戲。就在陌鈺以爲莫槿月不會在說話的時候,莫槿月淡漠的聲音帶着點戲謔傳了過來:
“什麼時候影衛也可以隨便揣測上意了?”
“呵~”陌鈺聽到莫槿月的聲音先是一愣,隨後低低的笑了起來,等笑過之後繼續說:
“主子這是在同屬下玩笑?不過,雖然影衛不得隨意揣測上意,但是屬下不同。屬下是您的專屬暗衛,此生只屬於您一人,所以爲主子分憂也是屬下分內之事。”
“陌鈺,你倒真是讓我刮目相看。”莫槿月看着陌鈺那溫潤的神色,難得第一次嚴肅且敬佩的對陌鈺說。
沒錯,莫槿月對陌鈺是有敬佩之意的。陌鈺雖說身世成謎,不記得自己來自哪裡要做何事,可那骨子裡浸透出的儒雅淡然卻是在第一時間就吸引了莫槿月。以至於哪怕有這麼一個人在身邊,莫槿月也沒有堅持要送陌鈺走。因爲她很欣賞陌鈺這種人,寵辱不驚,淡然自若。
“屬下自那夜在合歡樹下就許諾過此生唯主子一人之命是從,這句話自然不是說說而已。屬下無論是什麼人,要做什麼事,都不會與主子爲敵。”陌鈺聽到莫槿月的聲音之後眼神直視莫槿月,那眼裡的神色叫莫槿月動容。因爲陌鈺的眼睛裡是那樣的清澈明亮,波瀾不驚。就似一湖平靜的水,微風吹過會有漣漪,卻不會有大的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