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煦白在那裡大笑不止,他發現以往的一生,他從來沒有這麼高興過。
溫煦白收拾好心情走了出去,也不管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對於他來說,只要不是莫霖澤的事,都和他沒關係。
溫煦白走到門口,就看到自己心心念唸的人兒一臉複雜情緒的站在那裡,嘴角掛着淺淺的微笑,不在是以往那種邪魅不羈的狂傲,而是那種溫潤的笑容。溫煦白一愣,他沒想到在莫霖澤的身上還能看到這樣的笑容,也沒想到莫霖澤有朝一日會和溫潤沾邊兒。
“你去哪了?”溫煦白雖然吃驚,可一想到自己剛纔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語氣難免有些不善。
莫霖澤也沒計較,而是笑着說:“吶,給你買的糖葫蘆。”說完手上拿出兩串糖葫蘆眼睛閃亮亮的看着溫煦白。
“糖……糖葫蘆?”溫煦白看着糖葫蘆,不知說什麼好。
溫煦白看着兩串紅燦燦的糖葫蘆擺在自己面前,眼裡是不加掩藏的感動。
回想起自己兒時和莫霖澤在一起的時光,最開心的便是一起吃糖葫蘆了。哪怕到現在,自己最愛吃的依舊是糖葫蘆,只不過沒有幾個人知道,他倒是意外,莫霖澤竟然還記得。
見溫煦白沒有動作,莫霖澤只好嘆了一口氣,隨後將一個糖葫蘆塞到他手裡,然後說:“知道你愛吃,可又不好意思,覺得自己這麼大人了,在和小孩子一樣吃糖葫蘆實在不雅。現在好啦,這裡誰都不認識我們,也不知道我們叫什麼是什麼身份,可以吃啦。”
“我……”溫煦白的聲音還沒有說完,莫霖澤就又打斷了他的話。
“我知道,你肯定又想說你自己不喜歡吃之類的。也真是的,好歹是被老頭叫來教我的人,怎麼撒謊的本領還不及我的二分之一呢。”莫霖澤一口咬下一顆糖葫蘆,甜膩酸爽的感覺瞬間充斥口腔,讓他覺得這真是世上最好吃的東西了,一邊吃還一邊撇嘴的說溫煦白。
溫煦白看着吃的滿嘴污漬的莫霖澤,又看了看手上那串糖葫蘆,他突然覺得,莫霖澤這個人,也不像看上去那麼欠揍,最起碼此時的他看上去挺可愛的。
依舊一身紅衣勝火,可昔日桀驁不羈的眼神變的乖巧而順從,滿嘴糖漬襯的他可愛,鼓囊囊的臉頰也看的順眼起來。
他拿出自己的手帕,然後淡定的抹去了莫霖澤嘴角的污漬,隨後將手帕收在懷裡,同樣咬下一口糖葫蘆,然後優雅從容的嚥下去,等到咽完之後說:“其實我想說的是:謝謝你。”
莫霖澤聽到這話一愣,然後那燦若星辰的眼眸迸發出更加激烈而耀眼的光芒,嘴角掛着大大的笑容,彷彿能融化那冰雪一樣。
“難得聽見你謝本公子一次,看來這串糖葫蘆買的還挺值。”
“嗯,很值。”溫煦白同樣一本正經的回答了他的話。
“對了,你到底去哪裡了?”溫煦白突然發現,他好像讓一根糖葫蘆給帶跑偏了!!於是又板起一張臉準備質問莫霖澤。
“額……”一說起這個莫霖澤就頭大,他還以爲溫煦白忘了呢。得,看來是妥不過去了。
“我被人救了。正好就在那條路上,有一隊人也要進城,正好看到我被綁在樹上,好心幫了我一把。”
“那爲什麼不進城?”
“我這不已經在城裡了嗎!”
“爲什麼不找我?”
“我又不知道你去哪了?你又不像我,成天愛去些青樓之類的地方,那我能去哪找你。只好找個茶館聽聽戲嘍。”莫霖澤這一番說的可真是冠冕堂皇,真要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受了多大的委屈。
“那你爲什麼不在這個茶館裡好好坐着。”說到這裡,溫煦白已經沒有那麼生氣了,所以語氣也恢復了平淡。
莫霖澤指了指自己手裡的糖葫蘆和溫煦白的糖葫蘆說:“這不是給你買這個去了麼。”
“你……以後別瞎跑了。”溫煦白頓了頓,隨後臉色有些彆扭,只好看着別處對莫霖澤說。畢竟是自己綁了人家在先。
“行,只要你溫大公子以後別老綁我,我肯定不跑,跟你跟的緊緊的。”莫霖澤一口將剩餘的糖葫蘆都吃掉,然後伸了個懶腰說。
“對了,這間茶館是怎麼回事?”解決了莫霖澤的問題,溫煦白看了眼狼藉的茶館,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雖說莫霖澤是在這,可他在二樓,而且一心只想着一會兒和溫煦白怎麼解釋,也沒心思管這些事。
“看看去吧。”溫煦白說完,就糖葫蘆優雅的吃完之後淡然又走進了這間茶館。
“衣冠禽獸。”看着溫煦白淡然不驚的背影,莫霖澤在心裡默默吐槽。
莫霖澤追了上去,走進這家茶館,就看見地上躺着一個紅衣男子,應該是中毒而死,所以七竅流血,只不過令溫煦白和莫霖澤費解的事,要毒死一個人有好幾種方法可以選擇,爲何偏要選擇在這裡下手呢?
“溫煦白,你怎麼看?”
“這個人應該是朱凱將軍的人。”
“什麼!?”莫霖澤震驚,這個不起眼的人物,會是青龍軍的人?
“他腰上的那塊令牌,是青龍軍的。”溫煦白用眼神示意莫霖澤朝他腰上看去,確實那個令牌是青龍軍的沒錯,可是……雖說打了勝仗,難道軍營中的人這麼閒的嘛?都可以來茶樓聽戲了?莫霖澤現在是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