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鬆,如今就算是沒有徹底入戲。
但經過之前的事,心態也放開了許多。
尤其是現在,面對的還是一直在不斷挑事的仇人。
是以,陳鬆剛剛那一席話,說得極其自然。
語氣神態也相當到位。
無比囂張,充滿了嘲諷,極度不屑。
看着張懷遠這名舉世聞名的大科學家,彷彿真的是在看一條狗。
而且說完之後,陳鬆還擡起手,像是要撫狗毛一樣去撫張懷遠的頭髮。
陳鬆突如其來的反應讓張懷遠怔住了!
何止是他,趙秘書,陳曉南以及何成功都怔住了。
在他們的認知中,陳鬆是一個作派是個十分古舊的人。
一舉一動,一言一語,都像極了一位早就看破了紅塵的老人家。
即便是剛剛在招待大廳陳鬆也有了類似的表現。
可那一次,陳鬆也沒有說難聽的話。
但是這一次,陳鬆卻直言張懷遠是條狗!
這實在是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
科學家,竟然當衆爆粗口,罵人是狗?
“狗?罵得好,可不就是狗嗎?”
“哈哈,牛逼牛逼,科學家罵人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夠牛!”
“哇擦,不愧是我們九州國的科學家,這嘴上的功夫果真了得啊?”
“陳博士再罵,多罵幾句。這種賤逼就該罵。好好的九州人不當,當漂亮國的狗!陳博士替我們罵死他!”
“嗨,陳博士這是罵人嗎?這不過是說出了事實而已。確確實實只有自家養的寵物狗會有恃無恐的搶主人的位置嗎?我家的陳毛就是這樣!”
“有道理!有道理!”
就在所有人處於吃驚怔愣中時,一聲又一聲僵硬且機械的聲音突兀地傳了出來。
沒錯,正是AI復讀出的直播彈幕內容!
張懷遠以及趙秘書一行人傻了。
劉仁和吳興可沒傻。
陳鬆的反應雖然也是劉仁和吳興沒想到的。
可是做爲商人,直播行業的領頭羊,他們幾乎是在同時以極其敏銳的嗅覺抓到了這波機會。
無比默契的以最快的速度將AI復讀彈幕程式打開了。
至於觀看直播的觀衆,壓根就沒有愣住。
陳鬆一席話說出口後,喝彩聲便佔據了整個直播間。
所有的觀衆,也興奮到了極點。
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陳鬆竟然比他們想像中的要毒辣了萬分。
當知道張懷遠的的確確就是故意佔據了主位,反客爲主想要做九州的主人時,觀衆們都在大罵,卻又毫無辦法。
陳鬆把他說成了狗,這可是爲他們狠狠地出了一口氣。
至於張懷遠,還沒有從陳鬆的話語中回過神,由AI復讀出的彈幕內容又傳進了他的耳中。
只見到張懷遠的臉在瞬間就變得像豬肝一樣紅了。
他的身體也抖個不停。
甚至連眼睛裡也竄出了通紅的血絲。
最終,在無比氣憤之中,張懷遠回過了神。
他擡起了手,指着陳鬆顫抖不止,“陳鬆,你,你,你......!”
然而‘你’了半天,張懷遠也沒有‘你’出個所以然來。
憋了半天,他竟然以漂亮國語大罵,“法克油!!!”
“我去,憋了半天就這?”
“不是吧,想我九州國語言淵博如海,就算是罵人的話也繽紛無雙。可是這假洋鬼子竟然只會罵這一句?”
“可憐啊!可憐啊!當了假洋鬼子,竟然連祖國最精髓的文化都給忘了。”
登時,AI又復讀出了彈幕的內容,充滿了嘲諷,充滿了不屑。
張懷遠偷雞不成蝕把米,加之又一直被陳鬆決定直播核動力裝置的事沉沉地壓在心裡,心態算是瞬間爆炸!
在罵完了那一聲之後,他指着陳鬆的鼻子道:“你竟然說我是狗!”
“陳鬆,你好大的膽子。我可是漂亮國的科學家,你就不怕引起國際糾紛?”
“信不信我可以讓你在國際科學協會除名!”
看着張懷遠氣得快冒火了,陳鬆只覺得心裡暢快無比。
他做了兩輩子的老好人,兩世爲人,只有張懷遠這麼一個仇人。
而且還是不共戴天的那種。
哪怕只是稍微地打擊到他,都絕對算得上是最能讓陳鬆感覺到暢快的事之一!
也正因爲如此,在被陳鬆指責的時候,陳鬆非但沒有罵回去。
反而笑了笑,自然而然地說道,“張懷遠,你可真有意思。”
“是你自己壞了規矩,是你自己非要當一條狗,關我什麼事?”
說罷,陳鬆懶得再管張懷遠了,轉身朝着趙秘書、陳曉南和何成功說道。
“趙秘書,兩位博士,別管他們了,我們落座吧。”
“既然有人不規矩,我們也不用管了,隨便坐就行了。”
說完,陳鬆隨意坐到了一個坐位上。
趙秘書,陳曉南和何成功相視一笑,旋即落坐。
他們三人也是隨意坐下。
中間或是空着一座,或是空兩座。
這是個中型的宴廳!
飯桌也是15人座次。
如今七人落座,卻是坐得稀稀拉拉的,毫無規則。
也壓根就沒有主次座位的說法。
坐好了之後,趙秘書以極爲不禮貌的資料,往後半躺在了椅子上。
朝着還氣得發抖,依舊沒有坐下的張懷遠說道。
“張博士,別客氣啊。既然你不講國宴的規矩,我們就按家宴的來嘛!”
“坐,坐,坐!”
“你放心,陳博士雖然說你是寵物狗,可我怎麼可能真的把你成狗?”
“坐,快坐,隨意一點吧!”
說完,趙秘書朝着宴廳外大吼,“服務員,上菜吧。”
宴廳裡有傳呼機,而且就在趙秘書旁邊。
可是既然張懷遠不講規矩了,那趙秘書所幸把規矩徹底打碎。
眼見着陳鬆一行人真的徹底不講規矩了,張懷遠只能深吸了一口氣,恨恨地坐了下去。
至於薩瑪尼和金善喜,早就不作聲了,咬着牙低下了頭。
雖然此前一行人的交流依舊用的是九州語,可就算他們不懂也知道,張懷遠又失敗了。
接連幾次找碴都沒有得逞,讓他們也感覺到了丟盡了臉面,一時間不再說話了。
很快,宴廳房門敲響。
一羣端着菜盤的,穿着旗袍的美女服務員從房門外魚貫而入。
菜品上桌。
而隨着一盤盤菜被端上桌子,薩瑪尼,金善喜和張懷遠臉色變得愈加難看。
甚至到了最後,張懷遠氣得劇烈咳嗽,似要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