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任新月還是有些不可思議地伸手,指着不遠處冷然獨立的妖天問白華。
“這真是妖天的魂魄?”
“沒錯,愛之魄。”
看到白華肯定的眼神,任新月已經信了九分,心中立刻蔓延出些許歉疚和擔憂之意。
當初在雲色國皇宮中的罪人府,她用了屍僵毒,幫白華將妖天困在了第十八層地牢。如今妖天依然憑着他自己的本事逃了出來。想必經歷的苦痛,非常人能夠想象……
“這份帶着執念的魂魄,是來找我報仇的嗎?”任新月幽幽地問白華。
“三魂七魄之中,三魂的第一魂爲主魂,第二魂爲視魂,第三魂象魂,七魄爲喜、怒、哀、懼、愛、惡、欲!你放心,這縷魂魄沒有什麼殺氣,應該只是他的七魄中的愛之魄……”白華見任新月神色凝重,便坦言解釋。
“愛之魄……”任新月若有所思,“充滿愛,就不會濫殺無辜了對嗎?”
“並不會,愛誰,看他本性,若是嗜殺成性,也還是會濫殺無辜的。”白華搖搖頭,“不過你放心,現在在這仙天幻境之中的妖天只是他七魄中的一魄,並沒有多大的殺傷力!就算是他的元神也只剩不到五成的修爲,至少還需要數月,纔可以恢復過來!”
不到五成的修爲,還要分出一魄來找我?
任新月身子一僵,有些無語。
這仙天幻境來的,寶物沒尋着,尋了一身麻煩……
任新月急忙轉頭,詢問白華:“怎樣才能快點離開這個仙天幻境?”
白華諱莫高深的回答:“解除你的心魔,便可以離開這個仙天幻境。”
我的心魔……是白華和妖天嗎?眼前的這白華和妖天,究竟是真實的還是幻覺?
任新月的臉上,兩條蛾眉微微一蹙,凝聚着一絲疑惑的同時也衍生出許多煩惱。
可惡,心魔是吧?我全都除了不就行了!
任新月捏着鐵拳,大步流星的朝着白華和妖天二人衝過去。等走到那二人跟前,她咬着牙,閉着眼,也不管孰是孰非,見誰打誰。
“砰!砰!砰!”胡亂揮舞的鐵拳,還真把白華和妖天各打了一拳。
原本準備決鬥的白華和妖天二人,被任新月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打亂了計劃。二人紛紛後撤,離着任新月遠遠的。
任新月睜開眼去看。
三十步之外,白華和妖天的眼中都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好像她剛剛的行爲只是小孩子在胡亂發脾氣一樣。
這下,任新月當真怒了。
“這是哪門子仙天幻境?不讓用仙力,不讓召喚魔寵,這樣還除個屁的心魔!”
“月兒,說話不要這麼粗魯……”
“女人,我有辦法送你出去這仙天幻境!只不過,你得答應我,再也不準和這個白華有來往。”
任新月蹙眉片刻,回答道:“白華他……是我不可捨棄的……朋友。”
這還是任新月第一次親口承認白華,即使只承認朋友,白華的臉上也忍不住升騰起喜色。
妖天的臉上則是漸漸凝聚起一片黑色。
他擡眸對着面前的白華怒喝起來:“你笑什麼笑?”
白華纔沒有那麼好說話,擰起峰眉,沉聲道:“區區一個散魂,竟然還敢如此囂張,看來留你不得!”
話落,白華的長袍一揮,猶如製造了一場狂風。瞬間將妖天颳得後退三步。妖天不能忍受一敗再敗,也是牟足了勁要與白華拼命。兩人就像是八字不合一般,三言兩語之間動上了手。
任新月處在這兩人的中間,感覺到無比的鬱悶。
“咔嚓咔嚓……”小金就在這時跑了過來。
“主人,我發現寶藏的味道了!快跟我來啊!”小金興奮地擺動着手腳,大步流星地朝着任新月跑來。
任新月轉頭看見小金的同時,也看見那圍繞帝江飛來飛去的火鳳和金凰不見了。再看看周圍,白華和妖天竟然也不見了。
小金和帝江都能驅除心魔,我自己竟然不可以……
鬱悶的任新月還沒有多久就被趕來的小金拉着,呼啦啦地往一個方向跑。那裡真是胡蘿蔔田的盡頭。虛無的一片空間,看不見在那後面是有什麼東西。只能看見一絲絲白色的霧氣瀰漫其中。
“嘩啦啦……”水幕被打開的聲音傳來。
任新月彷彿是一晃眼睛的功夫,就看見天地退去,露出了滿是金銀的寶庫。
一個個等人高的寶箱,堆疊在一起。更難得的是在這寶庫之中還有許多精良的武器,裝備,看起來足夠讓千人使用。簡直堪比雲色國的國庫。
“除了這些兵器和盔甲,錢財對我來說已經猶如糞土,這寶庫算不得什麼寶庫了。”任新月撇撇嘴,一臉不滿意的樣子。
她甚至不明白,帝江爲何這麼執着,不辭辛勞從天武學院的神鳳殿,跑到仙雲學院的神凰殿。
帝江只笑不答,這笑容看起來高深莫測。
之後,也不見他去撿這些金銀珠寶和兵器盔甲,只是不停地翻找着寶庫的箱子。打開,又合上。打開,又合上。如此反覆了許多次……
任新月明白,他是有他想要找的寶貝。
任新月懶得去文,便只跟在帝江後面收那些他留下的東西。須臾的功夫,她就豪不費力地用冥靈空間戒指將這些東西統統裝了進去。
就在這衆多金銀珠寶、兵器盔甲之中,跌落了一副畫卷在任新月的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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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新月彎腰,伸手,將這畫卷撿了起來。
發現這畫卷竟然是一道殘卷,只有三分之一張畫卷的部分。
其中能看見的畫卷部分,畫着的是兩處地形。一處正是合顏國任家後山的佛堂,一處正是雲色國仙獸山的深潭……
任新月心下一驚。
這兩處不正是天龍靈脈和盎雲靈脈的所在嗎?想必,這殘缺的最後一處畫卷便是畫着三大靈脈的最後一條玄水靈脈的所在!
原來這帝江,除了降服神鳥,還心心念唸的想要尋找這三大靈脈的所在。
任新月看了看帝江的背影,卻始終看不穿這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