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曼如,慕容傲天是你的兄長,他這次下毒屠殺我們任家的事情,是不是你和他們串通一氣?”任新月低沉的嗓音質問。
就在慕容曼如還想狡辯之時,白華丟過來一封書信。
那書信上寫着的是慕容傲天與慕容曼如之間串通下毒的計謀,一字一句,全都白紙黑字的寫的清清楚楚,容不得慕容曼如再狡辯。
“哈哈哈……哈哈哈……”
見狀,慕容曼如淒厲地仰天長笑,整個人都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狀似瘋癲。
令人萬萬沒想到的是,她接下來做的不是反撲或者掙扎。竟然是將那兩個依偎在她懷中的任羽尚和任淑靖同時拗斷了脖子。連哼哼都不及,便結束了生命。
任新月反應過來,這慕容曼如是打算以死來斷絕她們想尋求解藥的方法。
“你不必多此一舉了。”任新月低低地道。
“呵呵呵……”慕容曼如以髮簪當匕首,放在脖子間,淒厲冷笑,“怎麼會是多此一舉?以我們三人的死,爲慕容家上上下下報仇雪恨,這是多麼偉大的壯舉!”
“是嗎?”任新月看白癡的眼神看了慕容曼如一眼,轉過身,緩步走到了人們跟前。彎下身,將盎雲靈脈水繼續給府中中毒的,被殺死的人一一服下。
沒過多久,死去的兩百多人,就這麼全都復活了!狀若做夢。
“天啊,我,我竟然沒死,這一定是在做夢……”
“除非,除非是任新月,她是軒轅聖女,一定是軒轅聖女救了我們!”
“對啊,一定是軒轅聖女找到了盎雲靈脈!才能擁有起死回生的能力,這下,我們合顏國可以天下無敵了!哈哈哈……”
“對啊,太好了!”
“……”
這些被救活的人各懷鬼胎,打着不一樣的主意。但是也有些心思單純簡單的,只是對任新月表示感激。
醒過來的司徒可晴,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欣喜的發現她還能呼吸。而她深愛的任子安也在呼吸。他們大喜的日子,並沒有變成一對亡命鴛鴦。
任尹劍更是萬分感慨。
只是一盞茶的功夫,他就經歷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大悲大喜。而如今還能好好地活着,多虧了這個他曾經看輕,看賤的七女兒。悔恨,心疼,愛護,種種複雜的情感充斥在了他的心頭。最後竟然化作了深深的一跪,向着任新月懺悔道:“月兒,爹爹從前虧待過你,你竟然還能如此幫着爹爹,真的是爹爹從前瞎了眼,真的是爹爹錯了!你能原諒爹爹嗎?”
“……”
任新月稍稍沉默了片刻之後,看向她的孃親莫顏。
半晌,任新月才幽幽道:“你虧待的最多的是我的孃親,不是我,若是她原諒你,我沒有理由還斤斤計較。”
任尹劍轉了個身,真摯地看向莫顏。
莫顏面帶着笑意,衝着任尹劍點了點道:“夫君,一切都過去了,我們還可以過更好的日子,快起來吧!”
任尹劍也點了點頭,緩緩站起身,然後將莫顏緊緊擁入懷中。當他想來抱一抱任新月的時候,任新月不自覺地退後一步,表情尷尬。
“爹,現在女兒長大了。”
“哦,對,對,看我這個老糊塗,竟然忘了這點……”
“爹,你覺得,這下毒之人該如何處置?”
任新月話題一轉,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慕容曼如身上。
其實,都不用她們處置,她們這麼一副皆大歡喜的局面,早就深深刺痛了慕容曼如的眼睛。
“這怎可能!他們怎麼能活過來?我明明下了世間無解的毒藥的,怎麼會能復活?你們都該死的啊……死的不該是我的一雙兒女啊!”
慕容曼如站起身子,發狂一般的亂抓着她自己的頭髮。血紅的指甲,甚至陷入了她的頭皮裡,臉頰都被她自己抓花。旁邊想攔住她的人都被她大力甩開。
已經無礙的上官涯歌他們剛想出手去追,沒想到任新月自己伸手攔住了。
“讓她去吧!她已經求死。”
“就這麼死了,豈不是便宜她?”東方詩情冷聲道。
“她的死,已經是萬念俱灰,相信世間沒有比誤殺了自己的親生骨肉還痛苦的事情了。”
任新月說完,果然就看見慕容曼如直接朝着院子的牆上一頭撞去。
“砰!”鮮血四溢,慕容曼如就這麼軟軟的倒了下去。
原本會是一場下毒滅門的慘案,因爲任新月的到來被輕鬆化解了。連兇手都全部繩之以法,唯一逃跑的一個慕容獨歡,修爲已經被廢了大半,根本沒有什麼威脅。
現下,只需要派人出去在城內搜索戒嚴便可。
然而……
更大的危機是,從通州傳聞出去的軒轅聖女顯靈一事,直接在幾日之內傳遍了合顏國。京師皇城中的皇帝鄭元,甚至修書一封,送到了任府的府邸之中。
信上問任新月,她是不是已經找到了三大靈脈的所在。當然,不管找到沒找到,鄭元都要求任新月立刻進京覆命。
莫顏看見這封信箋,不由地替任新月擔憂不已。
“月兒啊,你到底要不要告訴皇上,你已經找到了天龍靈脈和盎雲靈脈呢?”
任新月想了想,目光中透着重重的憂慮:“孃親,我知道不論是誰,都希望能得到這三大靈脈的所在,但是……”
任新月知道,若是她告訴了鄭元。鄭元他身爲一國國君,若是知道了這些能改變國家命運的靈脈,那便是第二次國與國的開戰。
一場戰爭,一場浩劫。
妖月國已毀,剩下了雲色國才能與合顏國抗衡。
若是合顏國打算侵吞天下,他的選擇只能是在雲色國、南海琉璃宮和滄北夜境三處選擇其一。
莫顏看任新月的神情,立刻明白了她心中已經有所決定。於是她點了點頭,認真地道:“月兒你放心去做吧,不論什麼事情,孃親都支持你!”
這句話說完,娘倆所在的屋子房門發出了輕微的“吱嘎”聲,似乎是有誰在房門口偷聽。沒注意的情況下,碰到了門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