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蘇禾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蹦了起來,然後反應迅速地轉過身,用身子擋住了桌子上的小金雕,乾巴巴地笑着:“什麼在叫?沒什麼啊!”
林玄青眯起眼睛,顯然是發現了蘇禾的不對勁。
蘇禾很快平復了心底的慌張情緒,一臉鎮定地面對着林玄青的打量。
林玄青明白自己剛纔沒有聽錯,不過看到現在蘇禾一臉平靜,眼底誠摯的光沒有一點說謊的意思,心裡雖然狐疑,卻沒有再問,而是提起了蘇禾看書的事情:“我進來就是爲了看你把書讀得怎麼樣了,看了這麼多天,你……”
林玄青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的目光立馬落在蘇禾身後。
蘇禾頓覺頭皮發麻,轉頭一看,才知道原來這小金雕竟然自己扭着屁股搖搖晃晃地從蘇禾的背後走出來了。
這一下,蘇禾的秘密也算是暴露了。
林玄青也沒生氣,似笑非笑地看着蘇禾:“這是哪兒撿的?”
蘇禾一張臉氣鼓鼓的,對小金雕硬是有一種怒其不爭的感覺,也懶得說謊,徑直回答道:“是我救了那對金雕的時候,它們送給我的!”
林玄青挑眉——雖然知道自己收的這個徒弟,有親近自然的天賦,但他卻沒有想到,竟然連動物也對她表現出這種親近之感。
“你帶就帶回來吧,藏起來幹嘛?還怕師父給你吃了!”林玄青瞪了蘇禾一眼。
蘇禾眼睛一亮:“師父你這是同意我養它了?”
“養它可以,自己管!”
“好!”蘇禾笑眯了眼,眼裡的光芒好似璀璨的星光。
那隻小金雕似乎也感受到了蘇禾的喜悅,使勁兒往她身上湊。
蘇禾捧起這隻小金雕,嘟起嘴親了它一口。
小金雕立刻興奮地揮舞着稚嫩的翅膀叫了起來。
一人一鳥,顯得格外和諧。
林玄青在出去之前也沒忘了給蘇禾說:“對了,小禾,你準備收拾一下東西,三天之後,我們要下山。”
“下山?”蘇禾一愣,“去哪兒啊?”
林玄青頭也沒回:“京城。”
他還是準備要去傅家一趟。
去京城,他自然不可能去受那顛簸之苦。雖說林玄青已經隱居,不過卻一點過不得苦日子,看他在這山上的小院兒,裡面看起來平凡,卻漸漸價值不菲的擺設用具就知道。當然,這其中很多東西,都是他行醫的時候,病人投其所好送給他的。
一個醫術超羣的醫生,是值得結交的,人生在世,誰沒個病痛?所以,那些身家再大的老闆,權力再大的高官,在林玄青這等神醫面前,也得放下身段!
此行去京城,林玄青給自己的徒孫打了個電話。
別看他一個人孤零零地住在山上,實際上,他也是有師兄弟的,因爲他是他們這一輩醫術最高的一個,其他的師兄弟也服他,所以他才接了這門主之位。
其他的師兄弟老了都開始收徒,起了將一身醫術傳給後人的心思。不過林玄青卻一點沒有收徒的意思,也不知道是他眼界太高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所以蘇禾是林玄青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徒弟。
因此,這個徒孫,也是他師兄弟的徒孫,也算是鬼醫門中人,自然對林玄青這個門主,格外尊敬。而且林玄青這一輩兒,也就剩下他這麼一個奇葩,活了一百多歲,都成人瑞了,還老當益壯,一點不顯老態,那些徒子徒孫們,怎麼能夠不對他敬仰萬分?
不過林玄青徒弟輩的,都是一些七八十歲的老人了,林玄青也沒有去打擾他們,所以才找上一個平時比較熟悉的徒孫。
此人當然是受寵若驚,一聽了吩咐,立刻用林玄青和蘇禾的名字訂了機票,連到京城之後住的酒店都安排好了。如果不是林玄青吩咐,恐怕他還準備在林玄青到了京城,就立刻到京城去接他呢。
至於傅家人,林玄青已經決定到京城之後,再去聯繫他們。
蘇禾不知道爲什麼要去京城,只是隨意點點頭,根本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