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林笑了一下,尼雷爾雖然人長的黑了一點,但是心思卻不笨:“當然有關係,只有抓住這些人,我才能活着出去,也纔有可能把你帶出去。”
這話讓尼雷爾整個人都呆住了,過了一會之後他的眼神忽然變的非常兇狠,一下把楊小林撲到在地上,那粗壯的手臂卡住楊小林的脖子:“你告訴我,人是不是你殺的?說!”
楊小林着實架不住這個黑猩猩猛的來這一下子,頓時有種喘不上來氣的感覺,他知道自己必須說話,不然盛怒下的尼雷爾真的會殺了自己!
“沒人......相信你......你想活着......只能和我......合作!”
這話說完他的臉色已經變成了醬紫色,尼雷爾的手明顯鬆了一點,不過眼光依然是那樣兇狠,他顯然再猶豫着什麼。這個時候旁邊另一個黑人靠了過來,輕輕的拍了一下尼雷爾:“老夥計,這猴子說的對,法國人把咱們槍都收去了,他明顯是不相信我們,我們沒有其他路,不想想辦法大家會死的。”
尼雷爾的手慢慢的拿掉,楊小林一陣劇烈的咳嗽,尼雷爾看着他,那神色好半天才恢復正常:“你到底是什麼人?”
楊小林還是不說:“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肯不肯合作,如果肯,我手下有人,能把你們救出來。我相信只要你們的手裡有了武器,那些印度人和法國人根本不是你們的對手,咱們都能活着。”
尼雷爾微微搖頭:“最少你該讓我們知道你要做什麼!”
楊小林的手在自己脖子上摸了一下,到現在他還有一種脖子被卡死的感覺:“綁架,綁架這些公使。”
尼雷爾瞪着他:“你瘋了!如果我們這樣做了以後沒有人會僱傭我手下這些人!”
另一個黑人卻拉住了激動的尼雷爾:“嘿,尼雷爾,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你想想,法國人馬上可能會殺了我們的!”
他這話是用法語說的,楊小林聽不懂,尼雷爾也用法語說道:“雷恪,法國人要殺只是我,他們殺了我之後你們依然可以當僱傭兵,依然可以活着!”
雷恪嘿嘿一笑:“得了吧尼雷爾,那些白人不在乎多殺幾個黑人的。而且這樣的日子你還沒過夠麼?我告訴你我夠了,我現在想和這個中國人合作,這裡有幾百個白人,十幾位公使,只要他成功了就能有很大一筆錢!咱們和他們平分,我纔不願意當兵呢!我會帶着錢去過我想過的日子,哪怕只能逍遙幾年也沒有問題。”
僱傭兵,其實也是一幫強盜。尼雷爾的眼睛四處看看,發現那些黑人都如雷格一樣的狂熱!一邊是可能會被法國人殺死,另一邊是有機會過自己想過的日子,這種選擇誰都會輕易的判斷出該選哪一個!
尼雷爾最終點點頭,眼睛又望向楊小林:“好吧,我們的條件是,得到多少錢我們平分!”
楊小林笑了:“不行。咱們分人,不分錢。”
尼雷爾有些不太明白:“什麼意思?”
楊小林聳了一下肩膀:“那些公使是我的,商人全部都是你的,能榨出多少錢來,就看咱們各自的本事。”
尼雷爾和幾個人商量了一下,最終衝楊小林伸出一隻手:“成交!”
多姆力克莎娃小姐鋼琴水平是相當的高,一曲完畢之後酒會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多姆力克莎娃向四周致意,然後從舞臺上面走了下來,徑直走向那幾個公使坐的桌子。
這桌子本來不是她這樣的小職員可以坐的,但是因爲她是美女,所以俄國公使把她帶入席的時候沒有人拒絕。
謝爾利公使忙的站起來迎了上去:“太好了!這樂曲簡直是太美妙了,多姆力克莎娃小姐,感謝你在這異國他鄉讓我又聽到了這熟悉的旋律,我有些唐突的邀請你,和我跳一支舞可以麼?”
多姆力克莎娃露出甜甜的笑容:“非常高興公使閣下。”
酒會再度響起了掌聲,可日本公使內田康哉對謝爾利公使那優雅的舞步卻嗅之以鼻。日本人也會跳舞,只是他們出了國之後就找不到合適舞伴了。內田康哉身高一米五三,摸摸這大廳裡面的大洋馬,哪一個都比他高。
所以他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吃上面。他的調令已經快下來了,和中國人的戰爭可以說告一段落,大日本帝國想要繼續從滿清這個腐朽的國度攝取他們需要的養料,現在要做的是幹掉攔路的北極熊。
內田康哉的筷子往一塊雞腿夾去,眼看着就要碰到目標,旁邊忽然伸出一副刀叉,很是利索地把那雞腿給拿走了。扭頭一看,俄國公使嶽雷薩爾衝他甜甜的一笑:“真不錯,中國人的打仗的本事要是有他們做飯的十分之一,我相信我們今天不會坐在這裡了。”
內田康哉把筷子放下,笑了一下說道:“其實中國人打仗也是非常厲害的。”
嶽雷薩爾哈哈一笑:“中國人厲害?我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言論,內田,你要是想爲你們東方人開脫,也不用找這個藉口。”
內田康哉笑了一下:“中國有五千年的歷史,在這五千中,他們經歷過戰爭無數,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戰爭經驗比他們更豐富,我想問一下賈斯里公使,在使館被包圍的五十五天裡面,你們是如何度過危機的?”
當初義和團和清軍包圍使館,整個東交民巷的外國人只有四百多人,而且沒有武器,沒有糧食,甚至沒有任何可以讓他們堅守的地形。他們能堅持五十五天簡直就是奇蹟,但是這個奇蹟是中國人創造的。
西班牙公使抖了一下肩膀:“那些中國人真的很奇怪,他們有些士兵衝我們面前,卻不開槍,而是把手裡的槍賣給我們,然後換取一些錢財反身就跑了。我們需要什麼東西就和他們說一聲,等到他們下次衝鋒的時候,就會給我們送來。”
內田康哉說道:“嶽雷薩爾公使,您聽到了吧,這就是我們能打贏這場戰爭的原因。一八六零年,大英帝國攻打塘沽,沒有帶任何補給。他們的物資是從哪裡來的?是沿海的中國老百姓賣給他們的。”
嶽雷薩爾放下了那塊雞腿:“照這麼說,是中國人幫我們打贏了中國人?”
內田康哉點頭:“從某種角度可以這麼認爲,如果真的讓所有的中國老百姓都想和我們打架,那我們一定會付出很大代價的。”
嶽雷薩爾哈哈大笑,整個屋子裡的人都聽到了:“內田,你說那些留着長辮子的傢伙能讓我們付出多大的代價?”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看着屋子裡面的其他幾個中國人,這次宴會也是有中國人進來的,當然,是和洋人關係比較好的一些。
內田康哉咳嗽了一聲,用比嶽雷薩爾更大的聲音說道:“比如,像貴國在遼西付出的那樣的代價!”
(剛剛遊行回來,終於明白爲什麼長沙和山東的遊行會那般激情了,原來不激情一些,當真有些無趣,一種淡淡的失落,彷彿有什麼沒有抒發一般。呵呵,求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