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半小時後,一臉陰沉的欒濤和滿臉春光燦爛的錢安娜,人手一個小本本,表情截然不同地走出了民政局的門口。
錢安娜在門口站定,滿足地吸了長長的一口氣,伸着懶腰道:“哈哈,今天的天氣好好喲!”
“說吧,冰顏在哪裡?”欒濤停住腳步,沒心情聽她感慨,一門心思地追問道。
錢安娜臉色變了一下,隨即很快釋然地,一邊撥弄手機,一邊低頭說到:“哼,無所謂呀,反正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我怕什麼?喏,地址發給你了,自己去找吧!”說完,扭着腰肢無比開心地走向了自己的私家車。
收到地址的欒濤,想都沒想,就轉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在車裡看着欒濤決絕的背影,錢安娜的內心有些抽痛地轉過頭,隨即撥通一個號碼:“喂,彪哥,是我。呆會兒會有個男人來救她,我們可說好了,你們不能動這個男人一根汗毛,絕對不能。”
“不能動手?我說錢大小姐,你這就有點強人所難了吧,幹我們這行的,哪有說不動手就不動手的?要是捱打也不能動手?”彪哥冷嘲熱諷道,“況且,我們拿錢辦事,您這錢還沒打過來,要求倒是提了一大堆,現在兄弟們還窮得風餐露宿呢,要是哪個兄弟因爲餓壞了,腦子一時不好使,手也不聽使喚,我可……”
“別說了,錢我馬上打過去,人,不能碰!”
“好,好吧,”彪哥一聽有錢,馬上爽快地答應着,後又加問了一句,“那個女人呢?也不能動?”
錢安娜想了想,心軟到:“是的,還是別動了,只是在言語上讓他們之間產生誤會就好。”
……
就在欒濤打算啓動車子的時候,穆星晴打來了電話。
“喂,晴姐!”
“哦,濤啊,你去哪裡了?我剛剛回辦公室,就沒看着你了。”穆星晴擔憂地問到。
“哦,晴姐,什麼都別說了,我知道冰顏在哪裡了。對了,等等啊……”說着,欒濤低頭擺弄了一下手機,然後拿起手機繼續道,“晴姐,我剛剛發給你一個地址,你聽我的,馬上報警,並且帶警察來這個地址,記住,要快!”說完,欒濤不等穆星晴的追問,就掛斷電話,啓動了車子。
整個全程,在車速近乎150邁以上的高速狀態下,欒濤瘋了一樣的加油門,他聽不到導航中的一句句“您已超速”,看不到一路上頻繁亮起的紅燈,也顧不上週圍人的側目,他現在滿心想的,就是快一點到達導航中的目的地地,快一點把冰顏解救出來,快一點,再快一點……
由於地處偏僻,在車行駛進一片廢舊工廠的時候,手機就沒了信號,導航也不再說話,這讓一路心焦的欒濤再次陷入恐慌之中,他無奈地拍打了下手機,在沒任何提示的情況下,下了車,孤身向工廠內部走去,一邊走,一邊大聲喊到:“冰顏!冰顏!你在哪裡呀冰顏?冰……”
彪哥身邊的一個小夥子,聽到叫喊聲,急忙跑過來問到:“彪哥,有人來了,我們要不要……”
只見彪哥從嘴巴里拿出雪茄,無比愜意地吹了吹衣服上的灰,悠悠地安撫道:“沒事,不急。等的就是他,對了,那個女人處理好了嗎?”
“恩,處理好了,她自己掙扎了一身的傷,人昏倒在地上,衣服也扒了。”下人回覆道。
“恩,好,再看看,十五分鐘後,沒什麼問題,我們就可以打道回府了!”彪哥一臉得意地說到。
“是!”
……
就這樣,欒濤找到端木冰顏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情景:端木冰顏毫無意識地昏倒在地上,身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身上的衣服被扒的一件也不剩,很明顯,她已經遭人歹手。
此時此刻,欒濤雖滿腔怒火,卻已顧不上太多,他飛一樣跑到端木冰顏面前,脫下衣服將她包裹住,並低聲喚了幾聲,直到反覆試了試呼吸和脈搏,確認沒有性命之憂,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懷着悔不當初的心情,無比心疼地看着懷裡的人,越想越恨,越想越咬牙切齒。
……
此時,守在倉庫外面的彪哥一行人等正準備撤離,突然聽到不遠處越來越近的警車鳴笛聲,頓時神經緊張起來,將手裡的雪茄往地上一扔,衝地面唾了一口,大聲咒罵道:“媽的,敢報警?”
“大哥,我們怎麼辦啊?”
“是啊大哥,這裡要想出去,只有這一條路啊!”
“是啊是啊!大哥,我們完啦,怎麼……”
“都給我閉嘴!”彪哥穩了穩心神,對着所有人使了個眼色,“都跟我到倉庫裡面躲一躲,實在不行,那裡面還有兩個人質呢,我們還有勝算,走,跟我走!”
“好,好,我們聽大哥的。”
就這樣,當欒濤正恨得咬牙切齒之時,看到彪哥一行人等吆五喝六地走了進來。他脹紅了臉,氣呼呼地站起身,指了指地上的冰顏,又指着彪哥等人,逼問道:“是不是你們乾的?”
彪哥假裝鎮靜地一邊剔牙齒,一邊靠過來,得意道:“嘖嘖,我就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兄弟,這女人的滋味不咋地呀,骨瘦如柴的,還沒有一點趣味,簡直是……”
“你閉嘴!”欒濤聽着,更加火冒三丈地衝着彪哥撲過去,瞬間,兩個人便扭打在一起。
彪哥的手下怎麼能夠讓自己的大哥吃虧,正當所有人都要圍上去準備攻擊欒濤的時候,外面突然想起了幾個無比威嚴的聲音“不許動,舉起手來!”“不許動!”緊接着,就涌進來一羣手持長槍的警察,很快,穆星晴也跟着後面的警察衝了進來,對着欒濤大聲喊到:“濤!你沒事吧?”
就在欒濤放鬆警惕的時候,彪哥從懷裡摸出一把短刀,拉着欒濤一步步往後退:“別過來,都別過來,否則,我捅死他。”
警察在一邊反覆警告道:“這裡已經被包圍了,不要再負隅頑抗了,請放開人質,爭取寬大處理!不要再……”
“媽的,少廢話,老子身上背的人命不計其數,還寬大處理?老子不需要,快,幫我們準備好離開的車,放我和兄弟們離開,否則,我不介意讓這小子爲我陪葬!”彪哥冷聲對着警察威脅到。
就在僵持不下的時候,端木冰顏突然從昏迷中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的第一眼,就看到欒濤被那個綁架自己的大漢挾持着,想都沒想,就衝上去,打算偷偷奪走彪哥手裡的刀。
誰知彪哥可不是吃素的,他及時往旁邊躲了一下,避開了端木冰顏的攻勢,隨即氣急敗壞地對着襲擊自己的人刺了過去,眼見那把刀就要刺入端木冰顏的胸口,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一個高大的身影義無反顧地擋了過來。頓時,在一片驚呼聲、槍聲、叫喊聲中,一股熱血瞬間從欒濤的胸口處噴涌而出!
“欒濤!”
“濤!”
“樑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