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欒濤受傷倒地,彪哥被原地擊斃,所有小混混都老實了下來,乖乖地交出武器,舉起雙手,聽憑警察處置。
端木冰顏抱着氣喘吁吁的欒濤,心急萬分地哭喊道:“欒濤!欒濤!你怎麼樣?你……你別嚇我呀!你……怎麼……你怎麼流這麼多血?你……嗚嗚……我……我該怎麼辦啊?我……”
此時的穆星晴還算鎮靜,只見她眉頭緊皺地看了看欒濤的傷勢,隨後蹭地站起身:“不行,得趕快打120,。”說着,就站起身打電話,在撥打了兩三次之後,發現手機沒信號,便急得跳起腳來,“怎麼……怎麼沒信號啊?”
端木冰顏一聽,突然被點醒一般,猛地擡起頭,東張西望地開始找自己的手機:“哎,我來打,我來打……我……我的手機呢?我的手機呢?我的……我的衣服呢……”
就在這時,慌亂無比的她突然感覺到自己被一個溫熱的手握住,她低頭一看,看到欒濤拼盡最後的力氣一般,緊緊地握住自己,斷斷續續道:“別……別找了,我……我應該不行了,冰顏,你……你……無論發生過什麼事情,答……答應我,都要好好地活下去,代替……代替我好好地活下去……我……我……”原來,以爲端木冰顏已被染指的欒濤,一直在擔心她會想不開自尋短見,所以這個時候還在想着勸她活下去。
“不!不可以……不可以!”端木冰顏哪裡顧得上認真聽欒濤的話,一邊歇斯底里地抱緊欒濤,一邊飆着淚慌亂地擡起頭,向不遠處的警察求助,“各位警察大哥,麻煩你們救救他……救救他!求你們了!”
一位上了年紀的警察走上來,看了下欒濤的傷勢,皺着眉頭道:“你們幾個過來搭把手,先送車上吧!”
“是!”就這樣,一行人等邊驅車趕往醫院,邊撥打120的電話,爭取讓欒濤在第一時間獲得急救。
……
(醫院)
當看着欒濤全身被蒙着白布推出手術室的時候,端木冰顏的天都倒塌了,她呆呆地看着手術車從自己的眼前慢慢滑過,晦暗的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彷彿眼前被推走的人與自己沒有一絲關聯,是個……別人。
是啊,是別人,一定是別人,一定是別人!端木冰顏不敢相信地瘋狂搖着頭,瘋狂地質疑着眼前所見一切的真實性,欒濤死前看自己的眼神和那些勸告自己的話反覆地出現在她的腦海中,她……她記得,清楚地記得他當時握着自己的手多麼溫暖、多麼有力,看着自己的眼神多麼乾淨、多麼真摯,所以,沒救過來?呵呵,怎麼可能呢?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她想起第一次見到欒濤的那一天,那一天,在梁氏公館的門口,就在樑龍的巴掌就要落到她的臉上時,他像一個英雄一樣地握住了那隻手,救了自己。
再後來,他來公司,跟姚東東比試打賭,然後自己由於被姚東東嫌棄,做了他的助理,然後他們兩個相處融洽地鬥智鬥勇,然後他會突然說個笑話逗自己開心,然後他會天天送自己回家,然後他會無限地包容自己的抱怨和小脾氣,然後陪着他一起拍戲,一起聊八卦,一起相約着成就彼此……後來……後來怎麼着了?她忘了。
她竟然忘了,後來……那些……好像都是些不愉快的經歷了,都是些什麼呢?她忘了,真的忘了。後來他們爲何會分開,又爲何會突然同時出現在廢棄倉庫?她很努力很努力地想,越想越想不起來,越想越覺恐慌無比。
後來……後來怎麼了?現在……現在又怎麼?現在……哦,他好像睡着了,不對,他生病了,然後住院了,然後……然後怎樣了?爲什麼她又什麼都想不起來了?眼前只剩下他沒心沒肺地對自己笑的畫面。
就這樣看着、想着,哭着、笑着,回憶着,突然眼前一黑,在穆星晴的驚呼之下,端木冰顏徹底失去了意識。
……
(一週後)
“喲,晴姐,你怎麼在這裡呀?我……我這是怎麼了?”端木冰顏一睜開眼,就四處張望着好奇地問到,“這是……醫院?”
一直躺在醫院的病牀上保持沉默地端木冰顏突然開口說話了,這樣一直在身邊照顧她的穆星晴興奮無比。
穆星晴趕緊放下手中的水果刀,高興地湊到她面前,扶她起來,然後拍着胸脯寬慰道:“是啊冰顏,你可算醒了,真是嚇死我了。”
端木冰顏木然地往四周看了看,依舊很困惑的皺着眉頭道:“呃……我……對了,我可不能偷懶,否則欒濤那小子又要給我小鞋穿了!”說着,她急慌慌地站起身,四處尋覓着,“咦,我的衣服呢,我的衣服去哪兒啦?”
“欒……濤?”穆星晴覺察到端木冰顏不對勁,急忙拉住她安撫道,“啊啊,不急,不急,冰顏啊,你剛剛說……說欒濤?”
端木冰顏略有些混濁的眼睛眨了幾下,然後像是肯定自己的話一般,認真地點了點頭:“恩,是啊,我昨天跟那小子約好了,說今天給他去探班,還要給他帶好吃的呢。哼,他老說我不可能會做飯,說我做的飯指定沒有外賣好吃,我……我今天呀,今天非要露一手給他看不可,看他還敢小瞧我!哼!”她一邊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語,一邊很勤快地疊着醫院的被子,“不行,快來不及了,我得……哎,晴姐,廚房在哪裡,我得趕快做飯了,否則他又該在樓下摁着喇叭叫囂了!對,對,廚房!”一邊說着,一邊就往門外衝。
穆星晴一把拉住她:“呃……冰顏,剛剛……剛剛欒濤給我打電話說他今天有別的事情,不去片場了,你……他說放你一天假呢,你……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吧,別忙活了!”說着,生拉硬拽地把她按回到病牀上。
端木冰顏眼神呆滯地看了看穆星晴,像是在確認她剛剛說的話一般:“放我假?真的?”
“真的真的,來,快躺好!”
“呵呵,這小子,怎麼今天這麼好,”說着,端木冰顏乖乖地躺好,歪着頭道,“不過晴姐,他有什麼急事啊?急到連戲都不拍了?不行,不拍戲怎麼行?我們說好了要互相幫助對方走向成功的,不行,我得去找他!”說完,又想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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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星晴沒辦法,一邊偷偷按了下病牀邊的報警器,一邊想方設法地安撫她:“哎呀,他這段時間拍戲也挺累的,姐答應你,就放他一天假,就一天!”
“就一天啊?”端木冰顏似懂非懂地反覆唸叨着“就一天好……就一天好……就一天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