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鄭清妍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
她面色冷然,眼神淡漠,甚至連看都沒有多看傅南潯一眼,就那樣直挺挺的站着,還跟側着身體,跟傅南潯保持着一段距離。
這一聲冷哼,與其說是鄭清妍在迴應傅南潯的話,到更像是她已經厭煩了,懶得再說一個字。
傅南潯喜歡逗-弄鄭清妍,就是鍾情於她又氣又惱、又急又慌,想要跳腳的模樣,就跟是掙脫了禮教束縛了一樣,有着不一樣的風-情,而且這樣的風-情是別人看不到的,就只有他傅南潯可以。
這麼多年來,傅南潯一直覺得他把尺度把握的很好,能刺激的鄭清妍氣惱,卻不會讓她跟他撕破臉皮。
然而此情此景,卻讓他因爲鄭清妍的神情,脊背發涼。
“清妍,這件事情說來話長,要說蠻久的。這裡有風,你穿的又少,剛纔還差點摔倒了。不如我們換個地方,我再慢慢跟你說?”傅南潯提議道,雙眼掃過鄭清妍露在晚禮服外面的肩膀時,還在上面注視了一小會兒。
“不用,我覺得這裡很好,就在這裡說。”鄭清妍斷然拒絕傅南潯的好意,甚至奚落道,“你要是願意說,就長話短說。你要是還想用這件事情吊着我,那你趁早死心吧。別再這裡浪費時間了,還不如讓我早點走。”
傅南潯面露遲疑,可是鄭清妍都這麼說了,他也不能強勢的逼迫鄭清妍走,不然就成了火上澆油的舉動了。
唉……
內心的掙扎最後化作了一聲無奈的嘆息。
傅南潯在權衡之下選擇妥協,將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披在鄭清妍赤果的肩膀上,並叮囑道,“夜裡涼,你小心着涼,也不要急,聽我慢慢說。”
鄭清妍渾身僵硬着。
她只要動一動身體,就能拒絕傅南潯的好意,而且這個人黃鼠狼給雞拜年,也不知道是真好心還是假好心。
可是……
隨風飄散在空氣中的,除了花香,還有從傅南潯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冷冽的,也是熟悉的,隨着西裝外套的靠近變得濃郁,竟讓她在一時間晃神了,並沒有拒絕,而是無聲的接受。
“要找個地方坐下來嗎?”傅南潯又問道,雙眼往下,掃過她穿着高跟鞋的腳。
鄭清妍隨着傅南潯的視線一同看下去,瞧見纖細腳踝的同時,腦海裡瞬間閃過前幾天,在酒吧包廂裡發生的事情,那時她的小腿被傅南潯放在膝蓋上……
記憶浮動的同時,鄭清妍的瞳孔顫抖了下,急忙催促道,“你倒是快點說啊。”
傅南潯沉了沉氣息,這纔開始了正題。
他循序漸進的問道,“顧夜寒在六年前發生了一場車禍,甚至差一點在車禍中喪命,後來好不容易保住了性命,卻雙腿殘廢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吧?”
“知道,我當時還陪着我大哥一起去醫院看他了。後來他也是爲了治療雙腿,才離開江城出國的。”說起顧夜寒的事情,鄭清妍顯得很平靜,沒有再跟傅南潯置氣。
“顧夜寒離開江城,治療雙腿只是 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爲了保住性命。”傅南潯說破其中的厲害之處。
“你……的意思是,有人要害顧夜寒,想要他的性命。”鄭清妍很快聽懂了傅南潯的提醒。
“就是如此,甚至連發生在顧夜寒身上的車禍,也不是普通的交通意外,而是有人故意設計的一切。”
“……這……這不可能。”鄭清妍搖了搖頭,她無法相信傅南潯說出來的真相,“我記得很清楚,顧家老太爺因爲這件事情勃然大怒,親自出面給警方部門施壓,要他們必須調查處真相。當時警方給出的調查結果,就是因爲雨天路滑,加上車輛事故,才發生瞭如此嚴重的意外。怎麼可能是人爲的?如果是有人想故意謀害顧夜寒,顧家老太爺又怎麼可能查不出來。”
“不是意外,是人爲。”
對於鄭清妍的這些疑問,傅南潯也緊緊只是一知半解,並不能完全的解釋清楚,而且其中涉及顧家的私隱,也是他不能說的內容。
因此,他能說的,就只有重複剛纔的話。
“是誰?是誰想害死顧夜寒?怎麼會如此心狠手辣!”鄭清妍激動了起來,替顧夜寒憤恨着。
“這個幕後兇手是誰,顧夜寒一直再查,查了六年了,也查不出來。”傅南潯惋惜道,“清遠,我今天要跟你說的重點,並不是誰害還顧夜寒,而是在那場車禍中,有人救了顧夜寒。”
“你……你是說……”
鄭清妍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傅南潯這樣突然的跟他提到六年前的車禍,又跟她想要知道的事情聯繫在一起。
她的心底裡,很快有了答案。
只是這個答案,連她也不願意說出口,更不願意相信。
“你猜的沒錯,那天晚上,救了顧夜寒的人是洛辰心。”
傅南潯接着鄭清妍的話,將真相全都說了出來,並解釋道。
“顧夜寒當時所乘坐的車子,被人動了手腳,又加上雨天路滑,車禍突然發生。車上的司機豁出命來控制車輛,保護顧夜寒,卻依舊無事於補。車輛受到嚴重的撞擊,完全變行,顧夜寒也卡在後座中,沒辦法從裡面出來。當時是深夜,又是暴雨天,路上根本沒有人。顧夜寒因爲失血過多,就這樣暈了過去……等他迷迷糊糊的醒過來,發現有一個人再拉他。那個人冒着大雨,用盡全身的力氣,將他從油箱爆裂,即將爆炸的車輛中拉了出來。還幫他打了120,顧夜寒也因此被送到了醫院裡搶救,留住了一條性命。”
鄭清妍神色恍惚,第一次聽到這些事情,她根本不知的作何反應,也不知道應該如何接受。
“洛辰心和顧夜寒的緣分,是從那個時候就註定了,這都是老天爺的安排。”傅南潯留意到鄭清妍面色蒼白,卻還是不得不說出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