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認輸吧!”顧深狠狠地說着,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下了一拳。
男人也笑起來,“不可能的。”
若是論真槍實彈,顧深又怎會是他的對手?他其實知道顧深的手槍裡沒有子彈,只是裝作不知道罷了。
許念被捉回去,也不是他的意願。
所以才選擇了這樣和顧深對峙的方式,既沒有讓小弟懷疑,更是拖延了時間,讓許念逃跑。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從許念被拉去老大那裡後,他就覺得自己被人欺辱了一般難受。再後來聽說有人在千鈞一髮之際救走了許念,他竟然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
後來小莫告訴他,他才明白,原來自己是喜歡上許唸了。
可是現在他還是黑幫裡的混混,又怎麼有權利給她幸福呢?若真要強求。怕最後也是如小莫母親那樣含冤而終吧。
他又何苦去浪費一個女孩子的大好年華?
所以他在看見許唸的第一時間,也看見了坐在一旁的顧深。雖然心中驚駭,但是卻不想因爲自己的反常爲他們帶去麻煩。
一直到現在,男人都是幫着許唸的。
顧深能夠留下來,讓許念逃跑。就足以說明顧深是一個值得託付的好男兒,他自然不會親手埋葬了自己心愛人兒的幸福。
然而,讓男人意外的是,小弟對着顧深的後背就要開槍。
意識到了這一點,男人拉了一把顧深。子彈打偏,但是顧深的手臂還是受了傷。顧深吃痛的捂住受傷的手臂,翻身站了起來。
搖搖晃晃的準備逃,但是男人也不可能這麼容易就放顧深離開。
男人和小弟將顧深綁住,帶下了山。
另兩個小弟看着自己的二哥帶着一個人回來,都驚聲尖叫。
雖然他們十個人如今只剩下了四個,但是因爲捉住了顧深,那種喜悅的氣氛依舊在。車內一陣歡欣鼓舞,那個被叫做二哥的男人並沒有說話。
他捉顧深,完全就是爲了帶回去交差。至於到時候怎麼處罰他,再見機行事好了。
倒是在一旁的慕筱苒,看見顧深被捉。冷笑了起來,“你也被捉了?哈哈,是不是被許念那小賤人背叛了?”
顧深聽完這話,心中震怒。但是他還沒開口,那個被換做二哥的人一腳就將慕筱苒踢倒在地,“你他媽別說話!”
這話明裡是在指責慕筱苒打擾了他閉目養神,顧深卻知道,男人這是在暗裡不忍心聽別人說許念壞話。
也不知道許念怎麼會和黑幫的人這麼熟悉,但是顧深覺得自己還是不應該去追問。每個人有應該有自己的獨立空間。
如果對方什麼事情都想知道,那這種被拉得太緊的繩索終究是會斷的。
慕筱苒自然是不敢再說話了,小弟們也都嚴肅起來。這次雖然捉住了兩個人,但是他們卻損失了六個日夜相伴的兄弟。
車子緩緩的行駛,最終在一幢豪華的建築前停下。
顧深好奇的看着眼前的建築,與上次的不同,看來是換了落腳的地方了。但是還沒等顧深欣賞完,一塊黑布就遮住了眼睛。
這大概是防止他們記住這裡的地形,然後會很容易逃跑。然而顧深只是無所謂的笑了笑,他們以爲用這個方法就能夠讓他束手就擒嗎?
顧深一邊走,一邊記着在哪裡轉彎,轉了幾個彎。
似乎是走過了七拐八彎,顧深終於在指示下站定。接着眼前的黑布被掀開,手上的繩索也被解開。
得到了自由的顧深活動了一下手腕,這才細細的打量起周圍的建築來。空曠的房間裡什麼傢俱也沒有,只有一把椅子放在那裡。
押着顧深的人還很禮貌的鞠了一躬才退去。顧深看着房間裡空無一人,有些不明所以。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意思。
顧深還以爲他會遭受到一頓毒打呢!
見沒有人理自己,顧深開始活動全身的筋骨。然後緩緩的向椅子走去,大方的坐在了椅子上,反正沒人,自己要過得自在嘛。
然而,沒一會兒,一個男人就走了進來。
因爲逆着光,顧深看不清來人。待看清了,才猛地想要站起來,不料卻觸發椅子的機關,將顧深鎖在了椅子上。
但是顧深的眼神似乎要殺了這個男人。
男人卻毫不自知,站在顧深的面前,“怎麼?想殺了我?”
聽見了這話的顧深難以掩飾自己心中的憤怒,將椅子弄得嘎吱響。
男人也不動氣,一邊圍着顧深轉圈,一邊說,“你就是上次闖黑幫,這次殺了我六個兄弟,還把我老二打得面目全非的人?”
顧深聽着自己的戰績,冷哼,“是我,那又怎樣?”
男人這下似乎很是生氣,用力的捏着顧深的下顎,“你殺死了我們那麼多的兄弟,你覺得我應該怎樣?”
顧深吃痛的皺起眉,沒有說話。說實話,顧深並不怕眼前這個男人,他從他的眼睛裡只看到了冷漠。
他心底根本不關心他弟兄們的死活。
男人見顧深不說話,反而笑了笑,以爲是自己的氣勢震懾了顧深。殊不知,他在顧深眼裡,只是如跳樑小醜那般搞笑。
男人在顧深面前站定,驕傲的自我介紹,“我是西南幫的老大,羅忠毅。”
顧深微微頷首,不明白他爲什麼突然這樣好脾氣的做自我介紹。
“你的身手不凡,我想找你做三弟。”羅忠毅突然開口,“正好你殺了原本的三弟,你可以繼承他的位置。”
這倒是出乎顧深的意料。他原本以爲死罪可免,但是活罪難逃,現在看來,這個羅忠毅是想把他收爲小弟。
只是,這個男人,差一點欺負了他最心愛的女人。如今要他在他手底下做事,是肯定不可能的。
顧深一看見他,就想衝上去將他撕碎,又怎會因爲苟且偷生,忘記了這個仇恨。
所以顧深只是斜着眼看着羅忠毅,狠狠的拒絕道,“我是絕對、絕對不會做你的小弟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這話說得絕情,羅忠毅頓時覺得自己被侮辱了一般,“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那又如何?”顧深無所謂的反問。
爲了許念,吃一點皮肉之苦又如何?他顧深甘願受這份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