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被兩個大漢粗魯的扔在了另外一個空蕩的房間裡,心裡被嚇得撲通撲通直跳。
之前羅忠毅說的話,也一直緊緊的環繞在許唸的耳邊。她不怕受一些皮肉之苦,只是怕羅忠毅真的像對慕筱苒那樣對她。
然而這兩個大塊頭混混只是把許念扔在了地上,一句話也不說的離開了。許念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過,既然事情沒有朝她所想像的那樣向壞處發展,許念自然是樂得自在。
人在陌生的環境最下意識的自我保護動作就是觀察這裡的一切。
所以許念用手觸摸着牆面,心裡思索着要怎麼才能夠逃出去。如今已經沒有人來救了,她們需要自救。
房屋裡的大小和格局都與顧深所在的地方一般無二,唯一的變化,便是沒有了那些魅惑人心的玻璃。
許唸的心裡突然覺得空蕩蕩的,她有些擔心昏迷了的顧深。她想說如今她還好,想讓他不要擔心。
但是這滿腹惆悵的話,到嘴邊只是一句輕輕的嘆息罷了。
許念還處在自怨自艾中,剛纔走掉的兩個大漢又回來了,只是兩人的手裡,一人拿着一根細細的皮鞭。
不知道爲何,許念看着那鞭雖小,心裡卻是懼怕得厲害。雖然不知道他們拿着這個有什麼用,只是直覺不會是善物罷了。
兩個大漢慢慢的逼近,許念退無可退。神情驚恐的看着他們,只是口中那幾句求饒的話,卻怎麼也開不了口。
這其實是很簡單的道理,如今許念和顧深孤立無援,無非就是他們老大的階下囚而已。如果許念低聲下氣的求饒,反而會讓他們更加的興奮。
導致最後更加慘烈的局面。
所以許念只是緊緊的咬着下嘴脣,驚恐的看着兩人。然而,該來的總會來,恐怖的事情依然發生了。
兩個大漢將許念牢牢的控制住,許念雖是動憚不得,嘴上卻是毫不輸人,“你們兩個!快放我下來!否則我要讓你們好看!”
只是這樣假裝強大的喊叫聲,並不能夠撼動兩個大漢。他們依舊將許念牢牢的拉住,不讓許念掙脫。
良久,一個身形強健的男人站在了許唸的面前,許念不禁停止了掙扎,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這個人不是其他人,正是小莫的爹地。
許念輕笑起來,眼裡的不屑不言而喻。這個男人,一步一步的誘使她落入他設下的局裡,現在竟然還有顏面來這裡?
男人苦笑了一下,他不是沒有看到許念眼底的不屑。只是,他又何嘗願意?這一切,不過都是羅忠毅的故意誘導罷了!
他卻是連一點實情也不能訴說,但是轉念一想,許念如今恨了他也好,最起碼,會比無感要記得久一些。
所以小莫爹地將那份苦澀掩埋在了心中,用和煦的笑容說,“許念,我們兩早就認識了,想來你還不知道我名字,我是何理。”
然而許念只是把頭偏向了一邊,看樣子並不想搭理他。
何理苦澀的笑,好言相勸,“許姑娘,我勸你不要太固執的好。你也知道黑幫的人對越是固執的人越是殘忍。”
許念這才轉過頭來看着何理,“我只是想將顧深救出去而已,只是我竟不知道這會算作是固執。”
兩人針尖對麥芒。許念本就覺得是何理出賣了她才導致了這樣的結果,卻不知,如若沒有何理在,她的命運早就如同慕筱苒那般,淪落爲。
一時間何理也沒有再開口,只是直直的看着許念。
那一眼,想不到竟是地老天荒。
良久,何理才抿了抿嘴脣,話語很是強硬,“許念,等會兒你可要吃些苦頭了,若是受不住,叫出來,我也不會嘲笑你的。”
這話說着難聽,但是細細思考。卻是幫着許唸的,他在提醒許念接下來會有一些皮肉之苦。雖然心裡很奇怪何理爲什麼會這樣說,但是臉上卻是一臉的不屑,“有何可懼?”
“好一個有何可懼!”何理突然笑道,他竟是低估了許唸對顧深的感情,也低估了許念熱烈決絕的性子。
何理一邊笑一邊搖着頭離開了。
有些苦難,是人這一生中必須要經歷的。你幫不了她,她也幫不了你。
待何理走遠後,兩個大漢將許唸的雙手綁在了身後,然後把許念按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便有的椅子上,牢牢的固定住。
因爲是高凳子,許唸的腳踩不到地,便只好懸在了半空中。雙手也被緊緊的綁着,許念有些不舒服,卻發現除了頭,別的部位竟是都不能動彈。
接着兩個大漢看着許念發出了淫笑聲,許唸的內心裡其實非常恐懼,只是不敢表現出來。
她知道這黑幫裡有無數種讓你痛不欲生的方法,但大都是,讓你孤獨的活着,想死,卻又死不了的淒涼。
心裡的恐懼漸漸的蔓延在了心扉,許念看着空無一人的房間,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不知道他們會如何對待她。
只是之前聽小莫說,黑幫對女人,大都是輪了之後丟失荒野。
房間裡空無一人,安靜得許念能夠很清晰的聽見自己的呼吸聲。彷彿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在玻璃屋裡許念就聽顧深說過,這樣的懲罰方式雖然免去了皮肉之苦,但是卻是一點一點的在精神上侵蝕你。
讓你慢慢的感受到絕望,慢慢的潰敗,最終成爲了一個一無所用的瘋子。
這纔是所有刑罰中,最駭人的存在。
這些話,許念因爲想要知道顧深究竟經歷了怎樣的痛不欲生,所以聽得分外認真。現在想起來,怕是爲了現在所受的罰做了鋪墊。
許念知道了這房間這佈局的作用,倒也不再那麼的害怕了。只是覺得自己的呼吸聲大的有一點可怕。
這空蕩的房間裡竟將許唸的呼吸聲擴大,許念能夠清晰的聽到,那一聲聲略帶侷促的呼吸聲。
從小許念就怕世間那些鬼怪之說,向來都是離得遠遠的。如今許念隻身一人處在空蕩黑暗的房間裡,覺得自己害怕得厲害,身體也忍不住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