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亮着的屏幕不經意間撞進我的視線當中,當看到處於通話狀態的110,我頓時將手機撿了起來:“喂,警察嗎,我家裡闖進來小偷,喂,有人嗎”
回答我的,只有“滋滋”的電流聲,我看了看手機,信號並沒有問題啊。
怎麼會這樣?
我害怕到按斷了110的電話,給莫臻打去,而這一次,甚至是連接通都不會有了,直接無法撥出。
“咔嚓”的聲音出現了。
“啪——”
頭頂的燈光突然發出一聲響,然後房間瞬間陷入一片黑暗中。
我捂住嘴巴,努力不讓自己發出任何的聲音,卻能明顯感受到自己因爲害怕而身子微微顫抖起來。
幾秒過後,房間裡的燈重新點亮了,視線撞進一雙黑色的靴子和修長筆直的小腿,我嚇得想要尖叫,只是聲音剛衝上喉嚨卻被人捂住了嘴巴,繼而連身子都動彈不得了。
不經意間,我看見了鋪在地面上的地毯,那個捂着我嘴巴的黑色風衣男人沒有影子!
莫臻曾經告訴我,人一定會有影子,如果沒有影子,那肯定就是鬼。而我也相信,這個世界上是真的有鬼。
“唔唔你唔”我動不了,卻努力想要說話,想要放聲尖叫引起外面的注意。雖然這裡是別墅區,但怎麼說也有巡邏的保安,說不定正好就路過了呢。
可是不等我說話,有一股力量直接封住我的嘴巴,我張嘴想要說話,可是聲音就像是被卡在了喉嚨裡。這下我更加確定眼前這個黑色風衣男人不是人了,因爲人是沒有這麼神奇的力量。
他的手慢慢摸上了我的臉,雖然已經是夏天,可是冰涼涼的觸感還是讓我忍不住打了個激靈。眼神看着他,滿是恐懼,不知道他究竟要對我做什麼。
“你在怕我?”他出聲了,聲音滿是寒意,還有一種叫憤怒的情緒。
我說不了話,也動不得,只有眼睛能夠轉動。可是不知道爲什麼,當他問出來這句話的時候,我心裡卻下意識浮現出一個答案:不怕。
“雖然這張臉換了,但是卻還是你。”他說着我聽不懂的話,眸子漸漸浮現血光,到最後整個眼瞳已經完全變成了血色,甚是瘮人。他的手指一寸寸撫摸過我的臉蛋,嘴脣突然親了上來,和他的手指一樣很冰涼。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氣息,可明明我什麼都想不起來。
他輕輕咬噬着我的嘴脣,慢慢撬開我的嘴,汲取我口腔裡的空氣,我應該是要反抗,甚至可以張嘴咬他,可是我沒有。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只因爲他和我腦海中那個黑色的身影很像嗎?
不應該的,我怎麼能對除臻哥以外的男人有這樣的反應呢?
不,不可以!
明明,我應該是反抗的啊,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我心裡卻生不起一點點的反抗之意。
他是誰,他究竟是誰,和我有什麼關係?
半晌過後,面前這個男人總算放開了我。我見他眼裡似乎有滿意,滿意什麼,我不反抗嗎?可是,我根本做不到去反抗啊。
“倒是我小看莫臻了,居然能夠讓你直接脫胎換骨,連身體都恢復了。”他開口,聲音低沉而有磁性,雖然有些冷,卻煞是好聽。
我沒有說話,當然,也是不能開口。
“我現在放開你的聲音,夫人最好別叫,不然的話”他的話並沒有說完,可是話裡的威脅卻已經是很明顯。
用力眨眨眼,我向他表明自己已經知道了。
他伸手撫摸上我的脖子,一股氣就從胸腔直接涌上,我下意識打了個嗝:“我想吐”
話一說完,我就沒忍住直接吐在了他身上,胃在翻涌着,十分難受。
直到將胃清空了,我纔好受不少。再看向站在我面前的風衣男人,他胸前掛着一些殘羹爛葉,我頓時覺得窘迫:“對不起。”
他似乎並沒有在意,伸手撫摸上我的肚子,慢慢移動着,出聲道:“現在肚子裡的胎兒還小,看不出來男女。”
“你怎麼知道我懷孕了?”我脫口而出。
他睨了我一眼:“當然,這是我的種。”
我錯愕地望着他,緊接着臉色一黑:“你胡說,我根本不認識你!”
“不認識?”他突然笑了。怎麼說呢,他的嘴角是揚着的,雖然弧度很小,但是我卻下意識覺得他是笑了。
“也不怪夫人,你的記憶被清空了,忘記了爲夫也正常。”他淡淡地說。
“你胡說,你是鬼,我是人,我,我怎麼可能嫁給你?”一個活生生的人,嫁給一隻男鬼,這正常嗎,難道是民間經常說的陰婚配嗎?可是,我明明已經嫁給了莫臻,莫臻纔是我老公。
對,莫臻纔是我老公!
我在心裡這麼對自己說,可是偏偏,卻總有一道縹緲的聲音會在我腦海中出現,告訴我這是假的。
“不,不會的,你說謊。”我突然不安起來,“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話音剛落,我感覺束縛住我的力量就消失了,我一把推開他,然後撿起我地上的手機,跑到牀的另一邊,手指顫抖着撥出了莫臻的電話,而這一次,電話卻接通了。
一聽到莫臻的聲音,我差點哭了:“臻哥,臻哥,有人,有”
下一秒,那個穿着黑色風衣的男人就出現在我面前,奪走了我的手機。我驀然瞪大了眼睛,明明剛纔他好不在我身前的。
“月兒?”我聽見電話裡傳來了急促的聲音。
“莫臻。”黑色風衣男人開口了,“本王或許要好好謝謝你,治好了月月身上的傷。”
我聽見他的自稱,不由覺得古怪起來,這個年代居然還有人自稱“本王”,這帥氣的男鬼莫非是一支清朝鬼?
“慕子彥!”電話裡,莫臻的聲音驟然沉了下來,語氣裡很明顯的能夠聽得出濃濃的怒火。
“本王和你之間的賬自然有一天會算清楚,至於月月,我帶走了,以後你也休想再碰她。”慕子彥說着,看了我一眼,挑起我貼在臉上的頭髮。
“臻哥,救”我尚且來不及對電話裡的莫臻說完一句完整的話,通話就被面前這個男人徒手捏成了粉末。而我,也因爲他這一舉動嚇得身子僵硬住,心尖顫抖着不敢再出聲。
他低頭親了下我的嘴脣,用清冷卻溫柔的聲音對我說:
“夫人,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