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千刃仇

“先生,這司馬大人請您入府真是臉面大,往常有人請您都請不動,今個怎的同意司馬大人的請求呢?”元福怎麼也想不通其他人到底輸在司馬大人哪一步。

“司馬大人有孝心,我自當成全。”轎攆中的清六娘用面紗遮面,姣好的容顏一顆鮮紅的硃砂痣點在雙眉中間,格外顯眼。

“司馬伕人的孃家人也會來祝壽,過府後你去替我找一下司馬伕人的胞兄,就說我在城南護城寺相邀一敘。”清六娘從轎攆的側窗遞出一塊琳琅玉佩說道:“就說你家先生即可,不必多言。還有切勿讓他人知曉。”

元福接過手裡的玉佩一看,忙揣進懷裡對轎攆中問道:“先生對司馬大人很是熟悉?連司馬伕人的胞兄都認識。”

“不該你知道的你就別多問了,問多了你這條小命就丟了。”清六娘輕笑了一聲,越發感覺這個小廝管的越多了。

“是是是,先生說的是,我只是個跑腿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別人不管問什麼我都是不知道的,先生放心。”元福知道清六娘來南陵是有大事的,當初買下他就說過的,安分守己,莫管他事。自己這錦衣玉食的日子都是清先生所賜,自當當牛做馬的伺候,元福擡頭很是感激的看了看窗紗裡的人,更加堅定信念要一直陪着清先生。

司馬大人的府邸在幾條街外,雖然不怎麼繁華,但也是官邸,該有的氣派還是有的,元福跟着轎攆從偏門直接進到了內院。

清六娘看着司馬府雖是小宅,但是內裡還是極其奢華的,亭臺樓閣,蜿蜒曲回的景緻,一看就是出自大家,清六娘站在內宅門口看着下人去通稟了,對着後面的元福說道:“後宅你不便跟着了,去前院吧。”說完看了元福一眼,元福擡頭看到這個眼神就施禮往前院去了。

“先生,老夫人想請您進去敘敘話。”回來的小廝對着清六娘施禮相請。

“我乃是藝伎,來貴府是助興的,老夫人如此尊貴,六娘怎敢叨擾。”清六娘站着直直的看着院內海棠冷冷的說道。

“大人去前院待客前吩咐過,先生來了,無需多想。”

“那就有勞帶路了。”清六娘收回視線看着彎着腰的小廝彎了彎嘴角道。

是夜

酒至半酣,陳未看着來賓再看着自己老孃高興的臉,一時間覺得自己真是半生愜意,一世高枕了。陳未對着身邊的小廝言語了幾句,就見小廝頭也不回的跑了。

“母親,各位親朋,今日有幸請來了清先生,來爲母親壽典助興,母親可是歡喜啊?”陳未笑着站起來對着自己老孃拱了拱手。

“陳大人,各位有禮了。”清六娘進殿看着陳未站着,雖沒有細看在座的都是什麼人,但是還是一眼看到坐在陳未下首的就是司馬伕人的胞兄,韓副將,城防副將韓成括,一個猥瑣且油膩的酒鬼,此時已經喝得睜不開眼睛了。

“清先生不必多禮,有勞先生了,先生開始吧。”陳未對着清六娘客氣的說道。

清六娘也不多言,在座上坐下,十指在骨琴扶了一下,帶有歲月痕跡輕顫的音聲鳴起。嘴角不自覺的彎起,當真是好琴,難怪師父會誇讚。

指尖流暢,美人莞爾,琴聲悠揚且悅耳,一時之間室內彷彿置於山水之間,在清泉流水間聆聽蟬鳴,一時間又彷彿在宮闕瓊樓,滿室芬芳悠揚,時而婉轉細膩,時而高昂清冽:殿內鴉雀無聲,清六娘不用睜眼擡首就能感受到來自韓成括的目光。

曲畢,清六娘站起來施禮告退,陳未亦是起身相送,清六娘擡眸瞥向下首的韓成括,嘴角莞爾一笑,道了聲:“留步,告辭。”轉身離去。

清六娘站在府門外看着門口的匾額,等着從角門跑出來的元福,視線落在元福手裡的玉佩上微微皺眉。元福順着視線看了看手裡的玉佩對清六娘說道:“先生,那夫人的胞兄說無需信物,所以我就又拿回來了。”元福看着清六娘將玉佩遞了過去。

“知道了,你回去吧,去醉花軒取酒送到檐下。”清六娘說完從門口隨意牽了一匹馬,翻身上馬往城南方向去了,授人以柄有些人做的比自己還忌憚。。

護城寺

仰面感受單冷的月光,彷彿想從這裡煩悶的空間感受一點新鮮的空氣,清六娘已斂去華服,一身黑衣,墨發高高束起,頭上的鉤簪已經不在了,顯得有些英氣,但還是不乏女兒家的姿態,年紀尚小,卻雙手沾滿污血,到底還是有點殘忍。

清六娘早就已經不再感嘆人生艱險了,轉身走進內堂,黑黢黢的看不清,火摺子將蠟燭點燃,稍微有些亮光,清六娘看着腳下進來的人影,冷笑道:“韓大人真是膽色過人,竟敢單刀赴會,不怕有來無回嗎?”韓成括看着眼前負手而立的黑衣人,依稀能辨別出是個女人。

“清先生身爲女子,果然是不可多得的妙人,佳人相邀,豈敢辜負。”韓成括腦子裡光想着清六娘臨行前的那個眼神了,哪裡還注意到此時的處境,雙眼在眼前曼妙身姿不住地打量。

“韓大人果然不同於常人,不知道十年前是不是也是這樣面不改色的行了骯髒事,然後就忘記了?”清六娘轉過身來冷笑道。

韓成括原本笑的一臉褶皺的油膩模樣瞬間被驚醒一般,瞪大了雙眼驚恐的問道。

“你,你是誰?十年前,十年前我什麼事都沒幹。”韓成括一聽十年前的舊事,瞬間有些慌,酒意早就清醒過半,十年前自己拿錢辦事,以爲是件小事,沒想到是構陷前朝太傅,此事一提,韓成括已經語無倫次。

“呵呵,韓大人需要我來提醒你嗎?十年前也是在這裡,你將走私而來的**整裝打包,僞裝成禮品相贈,置於林太傅府裡的禮車都是**,禮單裡夾藏着林太傅手書拼湊成的書信,當然了還有外戚的信函,你當真忘記了,林府世子大婚之夜成了林府的煉獄,這樣的手筆,你是做不出來的。還有誰?讓我猜猜。”清六娘冷笑的看着面色如糠的韓成括,一步一步走近,像是在凌遲他的意志然後說道:“兵部季文。”

韓成括睜大了眼睛望着陰冷如同從地獄而來的黑影中的清六娘。

“一個妓子竟敢誣陷朝廷命官,今日本官定要將你鎖拿下獄。”韓成括故作鎮定的向前去緝拿清六娘,只見眼前一晃,清六娘就站到了自己的身後,隨後聽到清六娘冷笑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是誰嗎?”韓成括轉過身慌亂的問道:“你到底是誰?

“我就是雙月煞。”清六娘手裡拿着雙月簪鉤盯着有些發抖的韓成括淡然的報出姓名。

“不可能,不可能。”

“有何不可,本尊雖經常殺人,但是他們都是和你一樣,該死!”清六娘看着漸已崩潰的韓成括陰**。

“不過…”韓成括一聽還有活路立馬問道:“不過什麼?你想要什麼?黃金?白銀?我都可以你開價吧。”

“一份口供,雖然我知道你們的整個構陷計劃,但是還是想你能親手寫下來。”韓成括轉着眼睛,心下想着自己寫下那就是罪狀,自己雖沒有參與謀害計劃,但是參與實施了,那就是構陷前朝元老,死罪啊,不能寫。但看着清六娘那眼神,自己怕是難逃一死,遂咬咬牙說道:“我寫。但是你不能殺我,我是替人辦事,我,我我是被人蠱惑。”韓成括看着眼前案臺上的紙筆已經擺好了,心裡有些慌。

清六娘站在門口,望了望天,月色漸明,側臉看了一下牆外,眼底居然閃過一絲笑意,轉瞬即逝。

“一刻鐘的時間,趁時辰吉利。”清六娘回到案臺邊用簪子挑了挑蠟燭的燈芯,用力一割,柔然的燈芯變短了,燭光不晃悠了。

韓成括一邊寫一邊冒冷汗,待到最後署名完成最後一筆,手指印剛落下,頓覺脖頸處一涼,有溫熱的液體順流而下,韓成括有些不可思議低下頭一看,隨即看向身側已經將罪狀收起來的清六娘斷斷續續的說:“你.你,殺我。”

“該死的人,一個都跑不了,你看這月色多美,葬你,可惜了。”清六娘語氣清淡,彷彿剛纔只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交談。

整理妥當,清六娘站在院門外依舊是看了看月亮,低下頭將簪鉤收好喊了一聲;“師兄。”

頃刻,從牆角處走出來一個男子,與自己相反,一身月白衣衫的清雲長,有青松明月之質,容顏清朗,長身玉立,清六娘總是懷疑自己這師兄都這般年紀不擔心自己的終身大事,莫不是有斷袖之嫌吧。

“師兄怎的還在京城?”清六娘看着神情嚴肅的清雲長笑問道。

“師父既然囑託我照應你,就沒有中途丟下你之意,就算,就算有什麼事,雲壺山與師妹定當共進退,師父與令堂之交,也斷不會棄你於不顧,我又怎敢違抗師命呢?”清雲長看着歪着頭對着自己笑的歡實的師妹,只得臉不紅心不跳的這樣說。

“師兄,還真是深明大義,與我肝膽相照啊。”清六娘笑着點了點頭不再看他,轉身就走了,全然不管身後的師兄去哪。

“雖不是十五也能有如此明亮的月光,真是難得。”檐下回廊處酒水滴撒,清雲長看着喃喃自語的師妹,有些無奈這美酒終究是錯付了。

“師妹昔日在雲壺山滴酒不沾,爲何現在如此愛酒。”清雲長看着兩人的衣衫交織,眼中墨色流轉,也沒有動手分開避嫌。

“昔日雲壺山上,我一心學藝報仇,洗刷我林氏一族的冤屈,怎敢貪戀,回到這京城,感覺又回到了家,彷彿父親母親兄長都在這裡,我心裡也是有些寬慰的。”清六娘枕着一隻手,另一隻手晃着酒壺,看着月朗星稀的夜空有些苦笑道:“再說,有師傅在,那裡有我的酒喝。”

“六娘,太傅泉下有知也會感到欣慰的。”清雲長將六娘散亂的長髮歸攏了一下,也順勢躺下了。

“先帝當年定案後沒來得及細查就崩逝,太子繼位想要平反卻因林氏覆滅且根基不穩一直擱置,此次你回來一切都會解開的。”

“先帝在世,七皇子一派屢屢挑釁太子,如今承宇堯哥哥繼位十年之久,念及兄弟手足之情,一直忍耐,或許是想一網打盡,又或許真的下不去手吧。”清六娘想到那個溫文爾雅,文采非凡,卻無心黨爭的承宇堯,有些心塞,當太子和當皇帝是不一樣的,仁慈二字不能用在覬覦皇位者,黑暗**的一派自當剿滅,以除後患。

“哐啷”門被推來。

“先生,樓下有欽差,說要問話。”

“哦?”清六娘終是捨得起身了,將酒壺放下看着元福說道:“哪裡的人?”

“是大理寺的,一身黑色的衣服。”元福有些緊張的看着不緊不慢翻窗進來的清先生,額頭上都有了汗意。

“下去吧。”元福看着收拾妥當的清先生有些詫異,繼而又聞道,“你待着這裡吧,我很快就回來。”元福擡起的腳步又放下了,窗外的月白衣衫依舊如故躺着,沒有絲毫想起來的意思。

街道上人流散盡,冷清寬敞的玄武街讓人一下覺得有些陌生,前面帶頭的是個獄丞。下九品的官職,看着清六娘單薄的身軀,怕是嚇壞了,故而出言安慰道:“姑娘不必憂慮,只是簡單地問詢,此事按理不經由大理寺,先經刑部審明,送都察院參核,再送大理寺平允,可是刑部卻說此事需在大理寺由三部門共同審理,所以纔將人都請到大理寺。”

“大人不必擔心,只是走一趟罷了,奴家還是走得動的。”清六娘將外衫攏了攏進緊。並不在意的彎了嘴角回道。

噠噠噠,噠噠噠,馬蹄聲由遠及近。

清六娘壓根不在意是誰經過,但是馬蹄聲就停在了對面不再前進了。

“下官見過承國侯世子。”清六娘擡起頭看向那個馬上的人,清朗如玉,腰間別有一條玉帶別無華貴的飾物,卻透着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雍容。

“這麼晚了,何事竟然驚動了大理寺?”承煜看着彎腰的獄丞問道。

“是司馬大人的孃舅在城外護城寺遇刺身亡,屬下前來召人問詢,並無他事。”承煜看向站在街邊的清六孃的方向,有些昏暗,但還是能看得出來是個女子。

“這是何人?”清六娘沒想到程煜還是個多管閒事的性子,不由的看過去,正好撞見對方的眼睛,四目相對,承世子覺得有些熟悉。

“回世子,是***的教樂先生,清先生。”熟悉感一瞬即逝,自己並不去煙花柳巷之地,自然沒有什麼交集。

“既是如此,便快點走吧。”說完,承煜收回目光策馬離開了。

“姑娘,這是承國侯世子,年紀輕輕上過戰場殺過敵,很是受新帝倚重,相貌人品都是絕佳,只不過性子有些冷淡。”清六娘有些懷疑這獄丞也是個話癆,這些話和自己說有什麼用,去嫉妒?去驚羨?還是去恭維?顯然都不是,在清六娘這裡只有遺憾,承煜比自己大,如今已是二十歲,卻還是孤身一人,雖然師兄也是二十了,也是單身一人,這樣想,清六娘心裡就好受多了。

本就不是自己敢去奢求的,清六娘一直知道,浮華落盡,前塵往事如煙,猶如雲散霧盡,再無重來之時。看了一下自己的雙手,這雙手再也不是握進他手的素指,而是沾滿鮮血的復仇的利器,清六娘笑了一下,眼裡卻是落寞至極。

案件的審理,冗長且無聊,一個藝伎,還是一個手無寸鐵柔弱至極的女子,自然很是順利的又站回了大理寺的門口,看着剛纔帶自己來的獄丞解釋,清六娘手捏帕子莞爾一笑道:“大人不必自責,前來問詢本就是應當的,還奴家清白就好,天色已晚,大人快進去吧,奴家也告退了。”說完,行了一禮。

獄丞進去了,清六娘並未離開,神色陰冷的盯着眼前的臺階,想到剛纔坐在殿前的季文,一個兵部的官員怎麼會來到三司會審的堂上,串門嗎?還是因爲韓成括死的太快了,嚇到了他們?怕露出什麼尾巴?六娘死死地盯着臺階,恨不得季文就站在眼前,等着自己將其凌遲處死。

“可是嚇壞了?”清六娘面如發呆都沒有發現有人靠近,說自己鬆懈還不如說來人輕功了得,氣息斂的絲毫不漏。

清六娘擡起頭看着來人,嚴重懷疑此人晚上不睡覺嗎?都什麼時辰了,還在外面瞎晃悠。

“謝世子關心,無妨。”笑至嘴邊,未達心裡。

承煜恍惚而過的熟悉感又回來了,可是此人的確是自己不認識的,清六娘看着漸漸凝起眉頭的承煜一時間真是有些想笑了。

只是前塵不過是前塵,如今已不再是往昔,再不能混淆,想想若沒有意外,自己與他這般年紀,怕早已經塵埃落定,可惜的就是,意外就是意外,堂堂的承國侯府是不會與罪臣之女聯姻的,自己是林太傅最小的女兒,可惜疼愛自己的父母兄長早已不在,誰又會在意那無憑口頭誓約呢。

“世子還有事嗎?沒事的話,奴家告退了。”清六娘覺得自己還是離得他遠遠的吧,便想趕緊走。

“我們見過嗎?”清六娘怎麼也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話,一時有些愣住了,腳步也頓住了,回過頭來看着表情有些凝重的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應答。

“師妹。”尷尬且無奈的場面被無情的摧毀了,清雲長和元福從背後走來,元福朝着清六娘小跑了幾步喊道:“先生,這麼晚了我們回去吧。”清雲長手裡帶了一件披風,從後面給清六娘披上,將青絲攬出說道:“夜裡涼,也不知道披件衣裳。”

清六娘尷尬的笑了笑,看着臉色不是很好的承煜說道:“世子與我不相識,世子是侯門富貴,奴家是清貧鄉野,怎會相識,告辭了。”此地清六娘是一刻都不想待了,轉身就走。怕自己忍不住將其變爲一顆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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