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萬。”
一個大肚便便富商模樣的商人最後一次舉手示意,拿下了這場慈善晚會開場拍賣的第一件拍賣品。
景雲行示意立在一旁的旗袍禮儀小姐將胸針拿下去送到買家手中,同時點頭示意,說道:“感謝趙總的支持。”
譁。
滿場響起了一陣陣的熱烈掌聲。
雖然這枚鑽石胸針最多也就價值四十萬,但那位趙總感覺那多出來的四十多萬花的很值,至少露了一個大臉,讓他的名字被更多的人記住了。
接下來,禮儀小姐又呈上來一物。
“接下來的這件拍品,是關雅琴小姐捐贈的一串星月菩提手串……”
叫價再一次開始。
一件件的捐贈物品呈上去,至少拍出了十萬以上的價格,拍品也五花八門,但大部分都是一些小件的商品和就具有收藏價值的小玩意,翡翠手鐲、鑽戒、手串……
薛晨靜靜的坐着,高德偉幾次詢問他看沒看上什麼東西,他都搖了下頭,拍賣的這些東西對他來說沒有一點的吸引力。
當一連拍了八九件東西,景雲行說話說的也有些口乾舌燥,於是拍賣暫停了一小會兒,喝口茶,潤潤嗓。
這段時間,趙文華湊到了景雲行身邊,小聲的說了一些話。
等到休息了十分鐘,慈善拍賣再一次開始。
景雲行再次站在主席臺的桌子後面,面帶笑意說道:“嗯,接下來的這件拍品是起本人想要上臺拍賣,有請。”說完,讓開了一步。
趙文華嗖的一下竄上了主席臺,外號棍子的青年也跟着上了臺,故臺下的那幾個公子哥都竊竊私語,發出低笑。
高德偉見到趙文華上臺,心道這小子又要搞什麼幺蛾子?
臺下的衆多嘉賓也都有了點興趣,望着臺上,其中一些人認識臺上的兩個年輕人,一人家裡父輩多人從政,官至正廳,一人家裡經營者資產近百億的大公司。
趙文華翹着嘴角,對着麥克風說道:“大家好,我們哥幾個商量了一下,願意以一個人的名義爲慈善事業捐獻二百萬。”
臺下的嘉賓都很詫異,因爲很多人都知道這幾個家裡有錢有權的公子哥每天無所事事,吃喝玩樂,不幹正事,竟然會主動捐獻慈善金?以另一個人的名義,是誰?
高德偉扭頭看了眼薛晨,意識到這幾個小子肚子裡肯定憋了什麼壞水。
“那個人就是臺下的這位氣功大師薛晨!”趙文華眼睛一眯,閃爍着,氣功大師四個字咬的極重,用手指向薛晨,立刻吸引了諸多目光匯聚向坐在前排一張桌子旁的薛晨的身上。
“怎麼又是他?”
“張口閉口氣功大師,真是好笑。”
“這幾個小年輕竟然真的相信所謂的氣功?”
景雲行也意外的看了趙文華一眼,低眉深思,剛剛趙文華只是說想要親自登臺拍賣,可現在看來,似乎別有其他的目的啊。
薛晨目光淡漠的看着臺上,像是此事發生的事和他無關一樣。
在紛紛的議論聲中,趙文華繼續開口:“當然,這二百萬不是平白替薛大師捐獻的,我只有一個要求,只要薛大師肯定答應,我立刻就捐出二百萬!”
“我這位朋友,李煥龍,外號棍子,他從小身體就不太好,尤其是腎有點虛。”
趙文華的話引得下面一陣鬨笑。
站在臺上的青年棍子也不在意的樣子,只是暗暗想到,小爺的腎好的很,不過也沒有辯解,說腎不好只是一個由頭而已。
“所以我希望薛大師能夠上臺用那氣功替我兄弟治療一下腎,如果立刻見效,二百萬就以薛大師的名義進行捐贈!”
趙文華說完最後的這些話,終於把算計給完完整整的說出來了。
這下子臺下的嘉賓看向薛晨的目光就玩味了,在座的沒有笨蛋,幾乎是一瞬就看出來了雙方的矛盾,看似實在大力的褒獎,實則是想要暗踩,如果是治病,什麼時候不可以,非要當着這麼多人的面?
“薛大師,不知可否肯定上臺?”趙文華眼神戲謔,“我想,就算是爲了這二百萬的慈善金,薛大師也肯定不會拒絕的,對嗎?”
臺下的另外幾個公子哥已經紛紛一臉不懷好意的附和起來。
“薛大師,就算爲了做慈善,上臺吧。”
“對,現在就上臺治病,你能包治百病,區區腎病肯定難不住你。”
“用你的氣功去治療。”
更多的嘉賓都抱着看熱鬧的態度觀望着,也都想看一看這位年輕的一塌糊塗的所謂薛大師究竟敢不敢上臺,還是露怯推脫掉。
景雲行沒想到趙文華竟然會在這個場合當中發難,他不清楚薛晨是怎麼想的,但是他不想看到薛晨被爲難,當即就要開口將趙文華和李煥龍二人弄下臺去。
就在這時,被推進漩渦中心的薛晨站起了身,冷眼望着趙文華和李煥龍二人:“腎病?那好,我就給你治一治。”
見到薛晨真的上臺,打算當場在上百大有身份和來歷的嘉賓的面前用氣功給人看病,現場的氣氛頓時活躍起來,每個人心中都意識到肯定有好戲看了。
薛晨徑直上了臺,對投來關心目光的景雲行點了下頭,然後站在了趙文華和李煥龍二人面前。
“是你腎不好?”薛晨眼神淡泊中又充斥着凌厲的注視兩人,嗓音清淡的問道。
外號棍子的李煥龍輕哼一聲:“不錯,是我,聽聞你是氣功大師,能夠治療百般病症,不知道你有沒有本事給我治一治,治好了,二百萬元以你名義捐獻出去。”
“不過,如果治不好,沒有效果,那就給我們兄弟幾個道歉,然後立刻滾出京城,永遠不要再踏入京城半步!如果你認爲你沒有那個本事,當然現在也可以下臺,不接受……”
“好,我答應了。”薛晨沒有猶豫的說道。
趙文華和棍子李煥龍用餘光交流了一下,心中都暗喜,沒想到竟然沒有費什麼周折就做成了,本來算計好薛晨不肯答應的話就用一些難聽的話來激將,現在看來已經不需要了。
趙文華心中冷笑,他的好哥們李煥龍的所謂腎病自然只是一個由頭,他們的計劃就是,無論薛晨是否真的有治療能力,棍子都會說沒有效果,讓薛晨徹底的在這麼多嘉賓的面前出醜,然後他和他的幾個兄弟狠狠的羞辱一番,出了上一次在會所的惡氣,也徹底讓薛晨在京城的這個圈子裡臭掉!
這樣做雖然會讓高德偉和景雲行兩位生氣,但是他們顧不得這麼多了,不出心中的那口惡氣,他們都感覺憋屈!
“有意思了。”
臺下的嘉賓都端茶輕抿,手託下巴,一副準備看好戲的樣子,能夠在慈善拍賣的空檔發生這麼一件有意思的事,還是很不錯的,娛樂一下。
也都感覺到這位陌生的氣功大師腦子是不是秀逗了,對方明顯是在算計你,分明是直鉤釣魚,你丫竟然真的答應了,簡直就是自討苦吃,不用想,註定會丟大臉。
“這個年輕人,不提所謂的氣功,單單是這腦筋就有問題。”
“是啊,這麼明顯的圈套都往上踩,好笑。”
“好了,大家就當看一場熱鬧好了,看這位大師怎麼收場,哈哈,我很期待呢。”
謝堂燕也不知不覺的捏緊了拳頭,不知爲什麼感到緊張,心裡也在思量薛晨會怎麼做,就算薛晨真的有本事治療腎病,可是對方睜眼說瞎話,不肯承認,那他該如何是好?
臺下議論哄哄,臺上也有了新的動作。
薛晨讓景雲行先下了主席臺,讓臺上只剩下三個人,薛晨、趙文華和‘患者’李煥龍。
趙文華冷哼一聲,陰陽怪氣的說道:“薛大師,可以開始了吧。”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薛晨出醜的樣子。
“這麼着急,看起來腎病很嚴重。”薛晨冷淡一笑,“年紀輕輕,腎就出毛病了,的確是應該着急。”
臺下轟然大笑一聲。
李煥龍臉一黑,心想小華說什麼病不好,非要說腎病,這可倒好,竟然被人笑話了,對方沒丟臉,他先丟了人。
趙文華皺眉催促道:“別說那麼多廢話了,不要耽誤慈善拍賣,趕緊開始用你的氣功治療吧。”
“找什麼急,看病講究望聞問切,知道嗎,嗯,看你面相,兩頰紅中帶着一絲青黑二氣,是腎病十分嚴重的徵兆,我估計你恐怕早已經不舉了吧。”薛晨望着‘棍子’李煥龍問道。
“你丫找抽,說誰不舉呢!”李煥龍幾乎要暴走,氣的渾身直哆嗦。
臺下更是再次大笑起來。
“不舉?哈哈。”
“太逗了。”
“這三個人在說相聲?”
高德偉笑着想到,薛兄弟這張嘴真是夠毒的。
趙文華也很懊惱,怎麼就說是腎病了呢,早知道現在這種狀況,就說是心肝脾胃病都行啊,也不至於被抓住嘲笑。
好在,讓他鬆口氣的是,薛晨說可以開始治療了。
李煥龍咬牙切齒的死死盯着薛晨,他已經想好了,只等薛晨給他治療後,他立刻就說沒有一丁點效果,破口大罵薛晨是騙子,以報剛纔被嘲笑不舉之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