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青駱在心裡盤算了一番：“莫羽那小子也沒找人看着我啊，我跑出去得了。”
他跑到儲物間裡拿回了手機。
電話打通了。
“喂，楊青駱，怎麼想起來給你爹打電話了？”
“滾！老子現在沒錢了，去你酒吧玩兩天。”
“沒錢了？你咋沒錢了？”
“我爸把我的卡給凍了，也不給我錢了。”
“真的假的？”
“騙你幹嘛？我都被逼到工地幹活了。”
“哦……這樣啊……”
“別廢話了，我現在就過去。”
“喂，等……”
嘟，嘟，嘟。
楊青駱一路張望着，小心翼翼地跑到了門口。
隨後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好新鮮的空氣啊。”
走出一公里後，莫羽來到了公路上，他攔下了一輛出租車，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去哪啊小夥子？”
“飛虹酒吧。”
“好嘞。”
一小時後，出租車開到了飛虹酒吧的門口。
“到了，一共是250塊錢。”
楊青駱交了錢後，走下了車。
“姑娘們——我好想你們啊！”
楊青駱邁着舞步，走了過去。
他剛要進門，就被門口的保安攔了下來。
“沒長眼睛啊，不認得我？”
保安輕蔑地冷笑着：“我們少爺的原話：你爹破產了，就別想着找我蹭吃喝蹭玩了。有多遠滾多遠。”
楊青駱整個人呆住了。
他顫抖地說出了話：“你知不知道，他是我最好的哥們？”
保安不耐煩的把他推了出去：“說我眼瞎，沒打你一頓就不錯了，趕緊給我滾蛋，沒錢還來酒吧？你誰呀你。”
楊青駱呆滯地走到了街道上，發現出租車還停在那裡。
他打開門，坐了進去。
“師傅，原路返回。”
“哎？是你？怎麼不玩了？”
“臨時有事。走就是了。”
“好嘞。”
又過了一個小時，楊青駱被送回了大道上。
“等我一下。”
他拿出手機，剛要給莫羽打電話，發現他就靠在不遠處的保時捷上，繞有興致地看着他。
莫羽走了過來，笑着對他說：“看你這失魂落魄的樣子，讓我猜猜，你吃到閉門羹了吧？”
“我都這樣了，你還要嘲笑我？”
“嘲笑？這不是事實麼？而且你把一整盒飯飯給倒了，我還沒揍你呢。不吃就不吃，倒了幹嘛？”
“別說這個了……都過去了。你能不能幫我把車錢付了？”
“呵呵呵，不用，司機是我安排的。”
“什麼？所有的事情你都猜到了？”
“不然呢？你覺得我這麼細心的人？爲什麼沒有讓人盯着你呢？因爲我知道，哪也沒有你的容身之地，除了這，這裡的人，至少不會因爲你沒錢了就不把你當人。好了，回去幹活吧。要是再浪費糧食，我就打斷你的腿。”
楊青駱沒有再說一句話，走進了施工地。
車裡的秦香蘭驚訝地說到：“他難道真的變了？”
“沒有變，他只是沒有辦法罷了。走吧，我們去看看工程怎麼樣了。”
楊青駱拿起了鏟子，機械地工作着，大腦一片空白。
就連挖掘機把土揚到了他的臉上，他都沒有反應。
晚上，到了飯點，大叔再次給楊青駱拿來了盒飯。
裡面是白菜粉條和排骨。
楊青駱狼吞虎嚥地吃着，旁邊大叔問他話，他也不理。
大叔笑了笑：“哈哈哈，小夥子，這不是挺好吃的嗎？看你餓得。”
晚上，楊青駱爬進了廂房內，裡面並不寬敞，最對可以做起來或者躺下。
楊青駱躺了下來，蓋上了被子，他不願意回想任何事。
第二天，楊青駱按時起了牀，領了早點後，便走到大坑邊坐下，開始吃了起來。
大叔仍然坐在他的旁邊。
本來又要是平靜的一天，知道一個女孩走了過來。
她穿着很普通，破舊的軍大衣，寬鬆的休閒褲，頭髮也沒有什麼造型，但她那亮晶晶的雙眸，小巧玲瓏的鼻子，桃花瓣似的嘴脣，絲毫沒有被遮掩住光芒。
她一直掛着微笑，兩個小酒窩清晰可見。
她走到了大叔的跟前：“爹，我給你送油條來了。”
大叔樂呵呵地對楊青駱說：“這是我閨女，上大學了。”
楊青駱只是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說話。
“小夥子，來跟油條吧？還脆着呢。”
“不用了。”
“呀，別客氣，拿着吧。”
“真不用了，我有菜籽油不耐症，吃太多油會拉肚子。”
“行。”
大叔也沒再說話，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吃完了飯，女孩和大叔聊了一會後，便離開了。
旁邊的工友多大叔說到“你女兒好漂亮哦，還那麼孝順，真羨慕啊。”
“那是。我們祖墳也是冒青煙了，出來了個大學生。”
“要不你把她嫁給我得了，你看我條件多好？”
大叔笑罵道：“你可拉倒吧，快40了還想着年輕小姑娘呢？”
兩人一起笑了起來。
接下來，每天都是如此，大叔的女兒總是會送來新鮮的油條。
除此之外，她還會帶一些貓糧給工地裡的流浪貓吃。
楊青駱觀察到，一隻瞎了眼的大貓一直縮在牆角里，也不去和別的貓一起吃食，也不和其他的貓嬉戲玩耍。
楊青駱搖了搖頭：“你是不是2b啊？”
他走了過去，把貓報了過來，放到了貓羣中。
那隻貓看了他一眼，便慢慢地吃起了糧食。
大叔的女兒此時就蹲在貓羣的旁邊，楊青駱所有的舉動她都看在了眼裡。
“你真是一個天使一樣的男孩子，我都沒有注意到那隻貓呢！”
一股暖流衝擊着楊青駱的內心：“天使？我？”
楊青駱回想起自己曾經的經歷，哪一個階段都和天使這個詞關係不大。
不就是讓一隻傻貓趕緊吃東西嗎？這就天使了？
楊青駱想到了什麼，他拿起手機，跑到了遠處。
他憤怒地撥通了莫羽的手機號碼。
響了十幾秒後，莫羽接通了電話。
“喂？誰呀？”
楊青駱咆哮着：“莫羽！你竟敢侮辱我！”
莫羽一臉疑惑：“侮辱你？我幹啥了？”
“你還裝？剛剛有女孩，叫我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