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驅除夜的寒冷,兩個人挨在一起幾乎是聊了一整夜,縱然白畫扇是傾城之貌蘇北也沒有半點非分之想。
“如果你非想要幫我的忙,對了,把你家的白雪借我用用。”
“她能幹嘛?”
“公司拍電影,讓她作曲嘍。而且人家尹信惠不遠萬里來華求學,你家的那個小丫頭有點太傲慢,我是請不動她。”
白畫扇粲然一笑道:“我也可以拍電影。”
“我可不是開玩笑,讓你曝光在熒幕前,不知道我與天下多少男人爲敵了。就算我允許,你們白家怎麼會讓你從事這一行。”
白畫扇夾了一塊魚肉挑乾淨刺放在蘇北嘴邊,嘟了一下嘴說:“小哥哥不在的時候,我每天發發呆就過去了。小哥哥都回來了,我總要做點什麼,嘿嘿,小哥哥身邊的女人可沒有一個是花瓶。”
“花瓶?怎麼會突然這麼想?”
“小哥哥喜歡獨立的女性嗎?”
蘇北想了想說:“那也要分怎麼獨立,那種鍾情於事業的小資,讀一些陽春白雪文藝作品不食人間煙火的女人,固定時間去星巴克,這類我都很反感。女人在經濟生活上可以獨立,但是精神上還獨立的話,非常讓人不爽。”
“那我呢?”白畫扇歪着頭問。
“哈哈,你就是唐朝時期的楊玉環,全天下的男人都是高力士,我就是專門給你研磨的李白行了吧。”
“纔不要你做李白,我要是楊貴妃你就是唐玄宗。不過,我沒想過讓小哥哥做一個成就千秋大業馳騁縱橫的人物,不過你喜歡的話也可以,女人嫁給幸福,不嫁給事業。”
“那是因爲你不愁吃不愁喝。”蘇北告訴白畫扇,半年前柳氏集團面臨倒閉危機,那時候他還合理柳寒煙是分開的,最苦難的時候,柳寒煙可不是賣過房子嗎。
蘇北讓陷入幻想中的白畫扇躺在自己的腿上,替她攏着長髮說道:“網上還流傳你在靈隱鎮的仙女傳說呢,這給我不曉得壓力。我上次走的時候,寒煙對我說,你是那種不屬於人間的生靈,嫁給我纔是莫大的侮辱。”
“亂說,我就是個傻萌的妹子。”白畫扇的俏笑蘊含着醉人的美,和她在一起不自然的有種深處雲端的極致仙境幻覺。
“哈哈,這種網絡詞彙從畫扇的嘴裡說出來,可是讓人無法和你的外貌聯繫在一起。說說看,這麼多年,你都在想些什麼。”頓了頓,蘇北補充道,“除了我。”
“我知道小哥哥的意思。哼,不過我又不是美女明星,又不是什麼形象代言人,誰也不能把我標榜成東方古典婉約派!不過說道古典,我絕不想當一個斷橋邊獨倚紅妝的烹茶仙女,更願意做一個塞拜大漠的狂士,我喜歡新龍門客棧裡的金鑲玉。”
蘇北停了哈哈大笑道:“叛逆!”
“有點吧,難道我長得古典了點,爲人淡然了點,就一定要按照世人的審美標準嗎?好像我就不該看巴薩的比賽,玩手機遊戲似的,按照你們的看法,我拉屎尿尿都玷污了你們的沒好印象。”
蘇北連忙擺手,“我可沒這麼說,好好好,回江海後,你想幹什麼職業就幹什麼職業,我絕對默默支持你好了吧。”
白畫扇的這番話讓蘇北頗爲無奈,就好像老外眼中的華夏是個神秘國度,而世人眼中的白畫扇理所當然就應該是華夏古典婉約派美女。當然,受過白家文化薰陶的白畫扇,骨子裡確實就是這種氣質。不過也正如她所說,她也有自己的喜好,喜歡看足球網球和斯諾克,喜歡馬術,不能拿她的外貌標準去衡量這丫頭是個怎樣的人,這完全是先入爲主的概念。
可如果白畫扇打算和林婉清她們攙和拍電影,蘇北不免一陣苦笑,都說娛樂圈盛行炒作和緋聞,白玄燁是絕對不會允許白畫扇有什麼緋聞的。
男人都是自私的,蘇北也不想讓白畫扇的照片或者影響家喻戶曉,不過怎麼走她自己的路,蘇北不會管太多。
白畫扇見蘇北默許了,欣然告訴他,她要做的事情也很輕鬆,不會拍電影,也不會去唱歌。
“彈琴?古箏嗎?”蘇北嚇了一跳,“沒看出來,畫扇還是個多才多藝的女子。”
“哼!小哥哥你又來了,不要以貌取人,我彈的是鋼琴。小提琴和大提琴也還好,觸類旁通哦。”白畫扇繼續暢想着自己鍾愛的事情,“商業演出肯定不會參與,天下熙熙攘攘,皆爲利益所忙,至少我要在喜歡的領域獨領風騷,才配得上小哥哥。”
蘇北倒吸一口冷氣,摸了摸白畫扇的頭:“大姐,你沒發燒吧,你隨便拉個人問問,都會肯定的說是我配不上你,哈哈。”
“我纔不管呢。自從我在江海見到你,我就開始想這個問題了,小哥哥不會做江海的山大王,總有一天要走向世界。嘿嘿,我再世界的另一個巔峰等着和你相遇。”
蘇北絕對相信白畫扇會比自己做的更優秀,而事實上,白畫扇的小跟班白雪,在爲白家進行所謂的音樂交際上,已經靠着一把古琴巡演了世界幾個國家。不然尹信惠也不會癡迷的從首爾追到江海來。白雪尚能如此,不知道白畫扇會達到什麼樣的高度,蘇北有些期待。
聊到後半夜,蘇北總算是把白畫扇哄的睡着了,女人和孩子都有需要呵護的共同點。
蘇北把白畫扇放進搭建的窩棚的睡袋裡,坐在窗邊吸了一根菸。
白畫扇這種小公主,肯定是第一次野外露宿,不過這也是她這麼多年來睡得第一個安穩覺,半睡半醒間能看到近在咫尺的蘇北,朦朦朧朧又睡了過去,一掃這幾天的辛勞。
用柳寒煙的話來說,蘇北就是個牲口,有時候一兩天都不睡一個整覺。當白畫扇醒來的時候,靈隱山峽谷上空,湛藍色的天空,太陽升的很高了,陽光灑在雪山和蓋着積雪的森林上,發出刺眼的光芒。
當白畫扇走出窩棚的時候,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幾米開外的水潭邊上,有兩個堆砌好了的雪人。
很明顯這是蘇北堆的雪人,雕琢的功夫毋庸置疑,而這兩個雪人,正是十六年前的兩人模樣,一個馬尾辮,一個板寸頭。
白畫扇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一下子就被揉酸了,感動爬上心頭,淚眼朦朧看着準備早飯的蘇北。每個人都有童年,但是讓這個人回憶童年時的模樣,一定含糊不清。如果不是有着刻骨銘心的眷戀,怎麼可能將兩個雪人做的細微入理。
兩個雪人如同漢白玉雕刻的一樣,白畫扇的回憶也一下子被蘇北勾了起來,心馳神往的說道:“小哥哥,你還記着那隻糖葫蘆啊。”
“當然,這可是我送你的第一件禮物,還騙了你的初吻,不要告訴我你忘了哦。”
“小哥哥你說我們的孩子,會不會有這麼漂亮?”
“如果長得像你多一點,應該會。”
“誰說的,小哥哥比我要好看。”
說到這裡,白畫扇狡黠的一笑道:“小哥哥,你比上次看起來更帥了,這次回去,一定會嚇柳寒煙一跳。”
“不至於吧,男人講究的是內涵,你這是再罵我小白臉嗎?”蘇北笑道。
“我是說真的,你進入地階中期後,應該就經歷了伐毛洗髓脫胎換骨的過程,你身上的傷疤都沒有了,而且呢,整個人的氣質比從前更好了。”
蘇北反映了幾秒鐘,不甚滿意的回頭看着她:“你是說第一次見我的時候有點失望,難道是我表現的太猥瑣了?”
“哼,不猥瑣的話,也不會搶到風水珠翻牆就跑,居然還在牆外挑釁我!”
蘇北在她的臉上擰了一下,將一塊精肉塞在她的嘴裡。
兩人吃完早餐,簡單的收拾了一個揹包,朝着山谷外走去。
靈隱山,這趟行程兩人也只走了冰山一角,在這座綿延的大山中,還蘊藏着多少秘密,誰都不知道。不過這也不是蘇北現在該關心的問題,先回江海,免得柳寒煙記掛,還有一個遺留許久的問題一直沒處理,那就是楚鼎天等人今年過年也沒有回江海,一直在滇南山區的野生木瓜林協商收購野木瓜的生意。
兩天後,走出靈隱山區,在靈隱鎮與賀強等人吃了頓便飯後,便搭車去市裡轉乘飛機。
剛下飛機,白雪白雨兩個冰清玉潔的跟班,開了一輛凱迪拉克的老爺車藉機,當她們看到白畫扇挽着蘇北的胳膊走出來時,眼睛都快噴火了,殺人的眼神中透漏着幽幽的怨恨感。她們感覺這個新年中蘇北一定把她家的小姐給侵佔了,因爲沒人能拒絕白畫扇的美貌,何況是蘇北這個緋聞不斷的蕩人。
蘇北將剩餘的三粒珍珠丸中的一粒交給白畫扇,這可是雪耳靈芝的提純版本,他整顆服用還可以,如果白畫扇服用的話,可能還需要回爐重造,加入一些輔助中藥材好普通靈草,這些事情白玄燁會幫她做。
在機場和白畫扇揮手告別,蘇北才上了另一輛車。
“你變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