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連續壓制修煉,丹田經脈盡皆真氣充盈再沒有了一絲餘地,自己竟然還在苦苦的灌輸當真是愚笨至極。
真氣略微鬆動,狂暴之感再起,古承不得不瘋狂揮灑,四面攻擊,一時間雪花漫天飛舞。而古承也終於在被折磨了許久之後感受到了一絲輕鬆。
直到丹田之中沒有一絲真氣殘留,古承才停下來,熱血暢快之餘寒意侵襲凍得他顫抖不止。古承拿出乾糧一邊大快朵頤,一邊暢懷大笑。
縱然是粗糙乾糧也吃得津津有味。
而真氣宣泄之後,四周田地靈氣的禁錮似乎也放鬆了一些,給古才留下了片刻時間來思考。
這隕臺的功效想必由來已久,不然麥迪文不會給自己這個機會,那其他的職業在這裡修煉會是什麼結果呢?難道跟自己一樣?
肚子剛剛填飽,天地靈氣又蜂擁而至彷彿在催促着他。古承心情大好,拍腿而起,來吧!
剛剛晴了兩天,大雪再度降臨,而這一次再也沒有停下來。
刀鋒山歷來是死亡之域的聖地,甚至可以說是整個真武大陸武道修煉者的聖地。古承此時還不知道自己已經站在了天下人夢寐以求的地方,他只感受到了苦寒的嚴冬和艱難的修煉。
雖說他以宣泄之法可以減輕真氣積鬱的痛苦,可是隨時涌動的天地靈氣還是讓他片刻不得休息。時間越久,精神折磨的痛苦不亞於真氣的積鬱。
任何人都是需要休息和放鬆的,可是到了現在他完全沒有了放鬆時間,丹田內真氣從空乏到充盈就是每一天的經過的歷程。
可是他還是在堅持着,開始還有諸多理由在支撐着他,到了現在只剩下一個理由,那就是不服輸,他不能輸給麥迪文,不能輸給自己。
一天又一天,大雪越來越大,寒風愈加猛烈,他仍然堅持着。
······
苦修將在十天後結束,再之後兩天就是真武大陸的新年,而這時候他也即將年滿十七週歲。
天已經暗了下來,只是白雪覆蓋之下的隕臺上仍有微光可以視物,東南角落有一個厚厚的雪人,這個人自然就是古承,他已經一動不動整整兩晝夜。
若不是微弱的呼吸將面前的雪花吹動,幾乎不會發現這雪堆之中竟然有一個人。
雪人突然動了,白雪四散飄飛露出了其中的古承,此時的他瘦骨嶙峋,一副病入膏肓無藥可救的樣子,好在眼眸之中隱隱散發的神氣表明他狀態還行。
古承抖落身上殘留積雪站立起來,擡起右手緩緩緊握成拳,目光看向三十米外的觀戰臺,片刻之後揮拳出擊。
一幕奇怪的景象出現,空中飛舞的雪花沿着他所指方向被無形的力量帶動飛速旋轉起來承錐形朝高臺衝過去。
“咚···!”一聲沉悶低響,觀戰臺上留下了一道肉眼可見的細小痕跡。
放在兩天之前即便他拼盡全力也無法撼動分毫,這是他這八十天以來第一次在堅固的隕臺上留下痕跡。
“哈哈哈哈!”古承大笑幾聲,然後由衷的低聲道“謝謝您師傅!”
十天之前師傅的一聲提醒讓他掌握了這個強大的真氣攻擊手段,這一擊的精妙不在威猛而在銳利破防。
師傅通過對古承體內真氣暴動的感應,想到了龍息聚靈法的真氣運行方式跟這裡的暴動很相似,於是提示古承利用這一點潛心推研。
沒想到這一推研竟然進入了頓悟之境,他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但是此時醒來的他知道自己推研成功了,師傅的心血沒有白費。
龍息聚靈法是通過激盪真氣擴充丹田然後輔以獨有的吐納之法大量吸取天地靈氣以增大真氣儲量併發揮出更大的攻擊力,但是施展之後弊端也非常明顯。
隕臺之上特殊環境,真氣會在晚間自然暴動,古承之前是全力壓制,後來想到了宣泄之法。而師傅則提醒他有意識的引導真氣形成氣旋,再以此法引導攻擊。
此時初次出手果然鋒銳無比,這將是古承一個強大的殺手鐗。重要的是離開此地之後也能施展,因爲可以用龍息之法爲基礎,激發出真氣之旋。
頓悟之境猶如大睡一場,古承此時的精神異常清醒,丹田氣旋凝,雙手再動。轟隆之聲不絕,好不酣暢淋漓。
“這是你自創的古武絕技,給他起個名字吧!”等古承停頓下來師傅提醒道,語氣中充滿了驕傲“自古以來古武門先輩本就有此傳統。”
古承猶豫片刻,“若沒有師傅指導徒兒也難以成功,我看就叫無名之刃吧!師傅不要推辭就這麼決定了!”
師傅在笑,古承也在笑,只是區別的是師傅在古承神庭中笑,是感動的笑;而古承則是開懷大笑,是一掃陰鬱暢快的笑。
其實還有一個人笑了,他是藏在暗處露出了欣慰又略帶詫異的笑容。“這小傢伙還真是令人意外呢!從未有人在隕臺上堅持過兩個月,現在看來三個月都難不倒你嗎?”
麥迪文在風雪之中看着隕臺上發生的一切,其實他暗中來過很多次了,古承的一切都在他的觀察之中。
確切說他是擔心古承受不了隕臺怪異力量的折磨而崩潰,這隕臺能激發戰士的氣血之力,能凝聚自然元素之力,能喚醒靈魂之力,能引導信仰之力,對各大武道職業都裨益良多。
但是其副作用也很明顯,歷史上不少天才經歷隕臺磨練,堅持一月以上已經是鳳毛麟角。
麥迪文看着再次恢復修煉姿態的古承,自言自語道“多少天才人物很早就能想到釋放力量的積鬱,白白錯過了固本築基的良機,你五十天才想到這點,到底是傻還是心中明悟?而你這股力量又到底來自何方?竟然能夠無形中維持心智穩定?”
他的感嘆是有原因的,因爲隕臺的特殊能力會讓人陷入修煉的無限循環之中,長此下去必定陷入疲敝無力之境,多少人因此甚至失去理智,事後難以恢復。
古承雖然也一樣經歷了這些,麥迪文也能看出他同樣達到了精神和體力的虛弱極點,但是他始終在堅持着,能解釋這一切的只有他身上的奇怪力量在保護着他。
麥迪文正在思考之中,突然眼神一凝,微笑道“竟然有客人光臨!甚好甚好!”說罷隱去身影。
當然,他本就沒有現身過。
······
古承一直在計算這日子,可是自從潛心推研無名之刃進入頓悟之境醒來後就再也不知道時間了。但是他也不擔心,時間到了麥迪文會讓他下去的。
然而時間彷彿過得越來越慢,精神體力的雙重摺磨已經讓他困苦不堪,縱然心中那一個信念仍然存在,但是也無可否認他時刻在期盼着三個月的最終時間快點到來。
這一天終於還是到來了,當麥迪文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緊繃了三月的神經瞬間放鬆,甚至稱呼都來不及就倒地呼呼大睡起來。
這一覺古承睡得特別香甜,睡夢中他見到了很多人,那些他思念的人。看到了父母的臉上綻放出欣慰的笑容,看到了師傅慈祥的臉龐。
好久不見的薇兒姐又一次習慣的揪住了他的耳朵,艾露恩羞澀的看着他欲言又止惹人憐愛。
還有好多···蘇貝兒、卡特等那些天藍城的夥伴們和馬良老師,藍月城的銅木,鐵木大師;真武南殿的德拉卡,珊蒂斯等等。
他們一切都好,都好,彷彿近在咫尺卻又伸手觸摸不到。
不對,似乎抓住了他們,一切又彷彿真實了起來,可是他們爲什麼又要離自己而去?不行,決不能放手,他們是我的朋友,古承不由得緊緊握住了雙手。
“哎呀!古承耍流氓,快放開我!”一聲尖叫聲傳來,畫面瞬間破碎。
“你們都不要走!”古承猛然坐起大吼一聲。片刻之後眼前一切漸漸清晰,滿臉通紅的巫月兒和露出壞壞笑容的基爾羅格,而自己正緊緊握住巫月兒的手。
古承大囧鬆手,滿臉歉意。巫月兒佯裝生氣小手一甩,“哼!醒來就耍流氓,早知道我就來叫你了,看着我幹嘛?有人找你。”
“誰呀?”看到他們古承知道自己已經回到了真武南殿,卻不知會有誰來找自己。這時候屋外走進一人,古承擡頭一看腦袋轟然巨響茫然失措,緊張口吃,語不成句。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