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聽說你把鍾家滅了,真的還是假的?”
“你一口氣殺了幾百人?”
“之前那道恐怖得讓人透不過氣來的‘勢’,真的是你發出的?”
鄭爽三人一見面就噼裡啪啦向方毅當頭問出一連串問題。
方毅將發生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稍微猶豫了一下,將自己和軍皇最後一番對話也說了出來。關於《易筋經》,方毅覺得瞞不了多久了,按照軍皇所說,龍殿只怕會有所動作,到時候幾位師兄姐不知道事情原由,很可能就會深陷危局,是以方毅不敢隱瞞。
鄭爽三人聽完之後皆是面面相覷,暗抽涼氣。他們也只是聽到網絡和媒體上的描述,而經方毅這麼一詳細描述,三人都深深感受到了方毅此行的兇險,也都震驚於方毅出手之果決狠辣,更驚駭於方毅最後告訴他們的那一段內容。
“師弟,原來你竟然修習了少林鎮寺絕學《易筋經》?我想起來了,當初你畫的那幅佛像,難怪會有那樣的意境!好傢伙,你可隱瞞得夠深!”鄭衛國捶了一下方毅的胸口。
“好厲害!原來剛剛那股‘勢’是《易筋經》裡面的武功,難怪這麼厲害!難怪我每次都打不過你!原來你是武祖傳人?天哪!我居然有個武祖傳人的師弟!”鄭小樂捂着小嘴,一臉的驚奇和興奮。
還是鄭爽最爲冷靜,擰眉說:“師弟,如果真如你所說,《易筋經》是隻有龍主才能修習的武功,那麼進入龍殿的老師和大師兄,只怕兇險了。就算龍主沒有那麼小氣,那邱文斌的爺爺,那名內堂長老,恐怕也會藉機發難……”
此言一出,方毅鄭衛國鄭小樂的神情都是一變,皆是想到了事情的嚴重姓。
方毅沉吟說:“此事不得不防……現在距離老師他們回來,還有五天左右的時間,如果五天之後,老師他們還不回來,我就去龍殿。”
鄭衛國一驚,說:“你要去龍殿?師弟你可不能魯莽啊!龍殿之中藏龍臥虎,既然能出三皇一帝那樣的高手,誰知道里面有多少騰空境界強者?若是連老師和大師兄聯手都出不來,你真要去了,只怕是自投羅網!”
“三師兄說得對,師弟你可不要衝動。”鄭小樂也連忙說。
鄭爽也說:“不錯,師弟你不可衝動,邱文斌是死在你手上,《易筋經》也是你在修煉,所以龍殿的根本目標是師弟你!老師和大師兄縱然被扣在龍殿,龍殿應該也不會對他們太過分,留着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一切需要從長計議,或許事情不會如想象中的那麼糟糕。”
方毅點點頭,說:“好吧,所有一切,等五曰之後再說。”
“對了,師弟,有一些人,你只怕是要見一下。”鄭爽說。
“什麼人?”
“還記得之前政斧那方面有人想要趁火打劫,想要我們交出龍珠果嗎?”
方毅卻是想起了在鍾家遇到的那個口口聲聲說代表政斧的人,嘴角浮現一抹慈祥的微笑,說:“好,我就去會會他們。”
在鄭爽的帶領下,方毅走入了一間寬敞的會議室,裡面五名身穿西裝的男子站了起來,其中一名器宇不凡的男人得體微笑着,向方毅伸出手:“你好,方毅,我是——”
話沒說完,方毅一腳蹬在這人的胸口,將這人一下踹飛嵌入到了牆壁上,巨大的龜裂痕跡蔓延開去,口鼻之中的鮮血如打翻了的醬油,噴灑而出,眼睛露出驚駭震怒之色。
“方毅你好大的膽子——”
方毅身形變幻,接連四拳轟在剩下四人的小腹,一股刁鑽拳勁灌入體內,頓時將這四人打得癱軟在地,動彈不得。
鄭爽三人都是有些瞪目,沒想到方毅二話不說便將人先給打了。
方毅踱步到了嵌入牆壁中那人的跟前,微笑說:“你知道的,我的時間很寶貴,我只問你一個問題,誰指使你們來的?誰給你們權利,向鄭家索要龍珠果的?”
“方毅,你知道你是在做什麼嗎?你這樣做,是跟政斧爲敵!”那人死咬着牙關,怒火中燒地瞪着方毅,嘶聲說。
方毅搖搖頭,對鄭爽說:“二師兄,這個人,還有其他四個人,他們的身份都能查得出來嗎?他們有哪些親人,分別在哪裡,也都查得出來嗎?”
鄭爽聞言眼神一動,微微點頭,說:“能。”
那五人的臉色都是大變。
“方毅你無恥!”
方毅淡笑說:“那又如何,我爲刀俎,你爲魚肉,你們有選擇的餘地嗎?你們應該清楚,以我的實力,無聲無息地抹殺掉一些人,不留下任何證據,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雖然我本人也很討厭做這樣下作的事情,但如果真的有需要,我不介意當一回壞人。”
那五人都無比憤怒地看着方毅,卻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你們是在賭我不敢出手嗎?我既然能夠一手滅掉鍾家數百人,也不在乎再多添幾條人命……還是不說?很好,那我們不必談了。”
方毅冷冷看了他們五人一眼,轉身便走。
鄭爽三人對視一眼,也都隨之跟上。
“別走!我……我說……是馬光烈,是他下達命令,讓我們與鄭家交涉的。事實上,自從數小時前你突破到了騰空境界的消息傳播開去之後,我們就接到了新的命令,這次來建立,是爲了緩和關係的。”
牆壁中那人勉強從牆壁中掙脫出來,神情萎靡地說。
“馬光烈是誰?”方毅看向鄭爽。
“共和僅有的五位聯盟委員之一,可以說是共和中真正的高層了。”鄭爽沉吟說。
“一個聯盟委員,會有這樣大的膽子嗎?”方毅搖着頭,說:“他是誰的派系?”
方毅雖然並不太關心政治,但也知道共和政斧高層和軍方一樣都不是一團和睦,也有鷹派和鴿派之分。
“鷹派,共和總理大臣,孟凱。”
鄭衛國和鄭小樂聞言,臉色都不平靜。
共和總理大臣,從權位上說,也只在共和最高領導人,總主席西門胤龍之下,可以說是共和之內最具權勢的人之一。
“鷹派麼?的確是有掠奪激進的本質啊。”
方毅喃喃自語,淡笑着對那神色驚懼內心緊張的五人說:“我們這一次洽談,雖然在前期產生了些許摩擦,但後期的洽談卻是順利的,最終雙方達成了諒解,對不對?”
“對,對……”
“所以,你們回去之後,知道該怎麼說話了?”
“知道,知道。”
“知道了還不走?”
“走,馬上走。”
那五人如蒙大赦,簡直是奪門而出。
出了輝煌集團總部大樓,其餘四人都望向那原先器宇不凡現在狼狽不堪的男子。
“頭,真的要按他說的……”其中一人猶豫說。
那男子掏出手絹,抹掉臉上的血污,眼中現出一抹森冷,說:“當然,難道你想自己家人都出事嗎?雖然我們這種職位的人都有家庭保障體系,但豈能阻擋得了騰空境界強者?方毅這個人,雖然修爲不凡,但年少氣盛,鋒芒太露,遲早禍端自招!天底下的世家那麼多,並不是只有鄭家纔有騰空境界強者,可是你看哪一個世家敢輕易動手滅掉另一世家?這是犯衆怒的事情。先前得罪了軍皇,現在又與總理大臣對上……鄭家遲早會因爲他而變得四面楚歌!不識擡舉的東西,走……”
那四人驚悸地對視一眼,同男子一起上了兩輛車。
黑暗之中,一雙戲謔的眼睛,發出一聲輕笑。
車緩緩開動,數分鐘後,黑暗中的人輕輕打了一個響指。
轟!
剛剛開上了高架的車輛爆炸成渣。
“嗯?”
巨大的爆炸一發生,方毅就有所感應,意識外視,頓時便看到了數公里之外的情形。
“怎麼了?”鄭小樂說。
“那五個人被炸死了,而且不是一般的爆炸,我去看看。”
方毅說着身形倏然一動,殘影變淡。
會議室裡的三人面面相覷,緊接着才聽到了遲遲傳來的轟隆爆炸聲。
鄭爽臉色陰沉下來:“這下問題大了,外面都是記者,他們都看到了這五人離開,只怕這筆賬又會算到我們頭上。”
鄭衛國皺眉說:“如果總理大臣足夠聰明,就該知道這件事不是我們做的。”
“民衆可不這麼認爲。”鄭爽搖頭,眉頭擰了起來。
距離爆炸地點不遠處的一棟大樓之中,隱藏在黑暗之中的人看着那沖天的火光,輕輕地吹了一聲口哨,放下了窗簾縫隙,雙手插着口袋,搖搖晃晃往房間門口走去。
就着昏暗的光線,可以大致看到,這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穿着打扮很是時髦,染了一頭白髮,左耳上打了六個銀耳釘,面目清秀,臉色蒼白像是長久不見陽光的病態。
便在他剛剛走到門口的時候,玻璃窗無聲無息地粉碎,時間彷彿停滯下來,一道人影從粉碎玻璃之中穿透出來,倏然來到了青年的身後,輕輕一掌擊在他的後背,一股暗藏的震盪之力從青年體內擴散開去,四肢的骨骼和筋全都寸斷!
青年瞪大着眼睛,四肢癱軟地摔在地上,旋即,巨大的痛苦才從四肢傳入大腦,瞳孔猛烈收縮,張開嘴下意識地要發出嘶喊,脖子便忽然一緊,聲音被生生扼殺住,一張病態蒼白的臉龐頓時漲紅起來,驚恐欲絕地看着蹲在自己身前的人。
一個絕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他面前的人。
方毅微笑地看着這名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青年,說:“很久不見了,我們,應該是第二次見面吧?我該稱呼你什麼呢?擁有爆炸系異能的……新人類?”
那青年嘴脣哆嗦着,眼角因爲劇痛而不斷抽搐,被掐住了喉嚨,不光說不出一句話,甚至不能呼吸。眼瞳之中驀地閃過一絲狠厲,一道異樣的精神力,順着掐住了脖子的手,傳入了方毅的體內。
青年的這點小動作,當然逃不過方毅的感知,方毅卻沒有制止他的行爲,藝高人膽大,他很是想見識一下新人類精神力的獨特之處。
方毅發現,這股精神力侵入之後,竟然產生了奇妙的催化作用,想要改變他右手之中筋肉的細胞內部結構。不過,方毅現在的身體何其強悍,這道精神力的異化作用,終究是太弱了,根本達不到能夠改變方毅細胞結構的程度。
一縷精神力從方毅的精神識海中散發出來,將那道異常精神力包裹住,旋即捲回了精神識海之中,想要進行細緻的分析。
誰料,就在那道精神力被包裹着收入精神識海的剎那,異變突生,方毅的神識在這瞬間,竟然突然停頓,這種停頓,直接就造成了他思維上的停滯。
一道黑色的光芒從神識之中射出,如同某種蜥蜴的長舌,一下將那道異常精神力給捲入神識之內。一抹漆黑在方毅眼中閃過,中斷思維恢復過來,方毅陡然發現,自己的神識,竟然逆轉起來!
要知道,自從領悟拳意凝聚出神識,方毅就發現,神識就好像地球自轉一樣,在精神識海中是自西向東緩緩運轉的,冥冥之中便是契合天道。而現在,神識竟然由東向西逆轉而行,這絕對不正常!
逆轉神識,這是從未出現過的事情,也是從未有過的體驗,方毅在這個時候,突然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似乎發生了某種微妙的改變,具體如何,一時間卻又不得而知。
一股異樣的波動,從方毅的身上散發出來。
身爲新人類的青年,敏銳地感受到了這種尋常人根本感覺不到的波動,唯有“同類”身上纔會散發出來的特殊波動!所謂的新人類識別器,正是通過儀器捕捉新人類身上這種不自覺散發出來的波動而製造出來的!
青年的眼睛一下瞪到了最大,瞳孔猛然收縮。
這一次,不是因爲恐懼,而是因爲震駭,甚至……驚喜?
他在驚喜什麼?驚喜着……方毅,原來竟是新人類?他的同類?
他想說話,然而,掐在他脖子上的那隻手,突然,更緊了。
渾身的汗毛一下炸了起來,一抹殺意,從面前那雙漆黑的眼眸之中透了出來,射進青年的心裡。
“我……新人類?開什麼玩笑!”
方毅也感受到了,不借助任何儀器,便感受到了青年身上的那種特殊波動,甚至,此刻從他自己身上傳出的波動,正與青年身上的波動,產生着某種只能意會的微妙共鳴,讓他一下就認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
“本來我是想要留你一命的,但是現在看來,你只有死了。”
方毅的話語落下的時候,一股震盪之力傳了過去,青年身體一震,瞳孔緩緩放大,生機斷絕。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當青年生機斷絕的剎那,方毅發現自己的神識竟然再次逆轉變回了正常,而他身上的那種異常波動,竟然也消失了。
緩緩地起身站起,方毅低頭看着自己的雙手,愣愣出神。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剛剛那種共鳴的感覺,不是錯覺……神識逆轉之後,我變成了新人類?可是,我如果是新人類,又怎麼可能使用附甲?”
方毅深深地呼吸,讓洶涌澎湃的心平靜下來,眼眸之中驀地閃過一道精光。
“難道這一切和爸媽有關?他們是從事生物科技方面的專家,以前也一直爲聶天河從事基因改造方面的研究,莫非是他們在我身上動了手腳?”
“他們,竟將我,他們的親生兒子,當成了試驗品?”
“我現在,究竟是舊人類,還是新人類?亦或是兩者的結合?”
方毅腦中閃過諸多念頭,驀地心下一動,眼眸之中閃過一道漆黑,神識突然停滯了一瞬,旋即便朝着反方向運行起來。
感受着神識逆轉之後,從自己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奇異波動,方毅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看來,我真的是成了新人類?那麼……”
方毅攤開右手,一團甲能從體內外放出來,凝於掌心之上。
“既是新人類,又能夠使用附甲和甲能,莫非這就是爸媽數十年來一直研究的課題,想讓新人類也能和舊人類一樣使用附甲?”
方毅心中生出一股寒意,昔年新人類之所以戰敗,便是因爲甲修的出現,使得舊人類有了與新人類對抗的本錢。無法想象,一旦新人類也能夠使用附甲,催動甲能,舊人類的優勢再也無法保持之後,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方毅搖了搖頭,覺得不太對,如果爸媽真的在他的身上做了手腳,聶天河叛變共和的時候,又怎麼會將他這樣重要的試驗品丟棄在地球?這一切,難道是巧合?甚至,如同《易筋經》讓他成爲甲武雙修一樣,亦讓異能和甲能共存成爲了可能?
一時之間,方毅也想不出確切地答案來。
“不管事情究竟如何,我能夠轉變成爲新人類的事情,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就算是老師都不可以,否則後患無窮,甚至會給鄭家帶來滅頂之災。”
方毅心中有了計較,隨手在牆壁上扣下一小塊屑沫來,心念一動,一絲精神力竄入其中。方毅立刻就感覺到,這一小塊屑沫的內部結構發生了變化,雖然看上去仍是原來的樣子,但內部結構卻已經完全變成了另外一種物質……一種極不穩定的爆炸物。
方毅甚至感覺到,自己是能夠艹控這種爆炸物的……念頭一動,那一小塊屑沫忽然自他的掌心爆開,發出瞭如同爆竹一般的爆炸聲響。
抹了抹手指,方毅想起了剛剛發生在精神識海中的那一幕,從他的神識深處冒出的黑芒,將那爆炸系新人類的精神力給吞噬入神識了。
“難道說,我竟然是將那個人的異能複製了過來?總不可能那麼湊巧,我剛好也是爆炸系。”
搖搖頭,方毅提着青年的屍體,從破碎的窗戶飛了出去。
看着躺在地上的瞪大了雙眼死不瞑目的屍體,鄭爽說:“這是什麼?”
“擁有爆炸系異能的新人類,那五個人就是被他用異能炸死的,恐怕是事先將兩輛車都給製成了炸彈。我也是感受到了爆炸時候那股異常的精神力,才順藤摸瓜找到了他藏身的地方。”
方毅說着看向鄭衛國說:“我們有和他交過手的。”
“你是說在武州市市中心那次?偷襲我們,最後將影系異能者炸飛腦袋的那個?”鄭衛國驚訝說。
“就是他,那時候我就已經將他的精神力波動給記住,不會有錯。”
那個時候的方毅,已經領悟拳意,凝聚神識,加之新人類的精神力與舊人類有着明顯區別,所以印象十分深刻。
其實相比一個人的氣息和外貌,精神力波動反而是像DNA一樣極難僞裝的辨識特徵。只不過一般人的精神意識太弱,根本不足以感知到微弱精神力之間的細微差別,也只有像方毅這樣凝練出神識的人,才能感知分辨一二。
鄭爽說:“想不到新人類會在這個時候插手進來,他們唯恐天下不亂,自然是希望我們共和內部越亂越好……師弟,他怎麼死了?”
“一不小心,就殺了。”方毅淡笑說:“他的屍體,就由師兄你交到總理大臣手上吧,一來是對那五人的死的交代,二來這也算是一種震懾,表明我們已經知道背後的人是他孟凱。如果他足夠聰明,就該在短期內不會再找我鄭家的麻煩……現如今這種局勢,我們也的確不好和政斧方面鬧僵。”
鄭爽點點頭,說:“就這麼辦。”
鄭小樂說:“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啊?現在媒體上網絡上可是對我們一片口誅筆伐,尤其是對師弟你,已經是有無數人遊行示威,叫着要讓政斧對鍾家血案進行公審。”
“都是些跳樑小醜而已,不必理會他們,讓他們鬧去。現在共和、聯邦大戰在即,共和需要依仗鄭家力量,所以我們不必出面,上面自然會有人替我們擺平,我們只需要靜觀其變就好。”
方毅現在的認識十分清醒,一語點出要害,轉首對鄭爽說:“二師兄,你有空就讓人把軍區大院裡那隻雙角雷豹運過來吧,從今以後這裡就是我們的大本營。”
“好,包在我身上。”鄭爽點頭。
某隻被遺忘在軍區大院一段時間的小獸終於被某人記起,淚流滿面。
方毅目光一凝,說:“現在,我也該和鄭家那些隱藏力量,見一見面了。”
(未完待續)